每一个成功的科研结果出现前,都是漫长的等待,所以一个合格的科研工作者,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赵易自从那天中午意外的从任婷婷主仆二人那里得悉重要信息后,心里虽然很想亲自跑到任家镇去,找到那个九叔,看看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动用自己在警局里的关系,调查一些情况。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是四月下旬,羊城的天气愈发闷热起来,这种天在毒辣的太阳底下赶路,滋味并不好受。
此刻羊城外的大道上,麻麻地师徒三人汗流浃背的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城墙,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
“师父,你说真的会有大主顾找我们?我们不会是被骗了吧?”
“放心,不会错的,为师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快点,争取午饭前赶到,说不定主家还得请我们吃顿好的。”
麻麻地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随后拿起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水,催促两个徒弟赶紧跟上。
阿豪看了一眼麻麻地的背影,轻声嘀咕着,自己师父麻麻地到底有多少本事,他这个跟了多年的徒弟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就他们师父那半吊子道术,糊弄糊弄乡下土财主也就算了,这回可是省城里的大活,省城里的有钱人可不好糊弄啊!
“阿强,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耍我们……”
“放心啦,谁要是敢耍我们,我就放鬼弄他!”
一旁的阿强闻言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阿豪见状,想想也对,就他们师徒三穷的叮当响的样子,没人会闲的没事耍他们。
再怎么说,这次的主家已经先给了十块大洋的路费,就算白跑一趟,他们也不亏啊!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师徒三人顶着烈日,又走了一刻钟,这才进了羊城,一路询问,终于来到了一处小洋楼面前。
“你们俩一会别毛手毛脚的,不要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麻麻地扫了一眼周围优美的景色,那些错落有致的小洋楼,无不表明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阿豪和阿强闻言唯唯诺诺的点点头,两人早就被震慑住了,刚才在路口的时候,不止一波巡逻的脚巡过来查验他们的路引,如果不是主家提前给了拜帖,他们根本就进不来。
“是麻麻地道长吧,久仰,久仰,天气热,快请进……”
“你是?”
麻麻地看着从小洋楼里走出来的赵易,心里有所猜测。
“赵易,正是本人邀请道长来的。”
赵易笑盈盈的看着有些拘谨的麻麻地师徒三人。
经过一番调查后,赵易大体上确认了任婷婷她们所说的九叔就是那个一字眉道长林九。
一开始他是想去找九叔学艺的,后来发现调查资料中,九叔有一个叫麻麻地的师弟,顿时有了其他的想法。
因为资料上提到麻麻地这个人,在同代的茅山弟子中,本事属于末流,又贪财,好慕虚荣。
所以赵易觉得,与其找九叔学艺,还不如直接从麻麻地这个人身上入手。
“原来是赵公子,幸会幸会,这是我徒弟阿豪和阿强。”
“嗯,二位好,外面热,我已摆下酒宴,各位请入席吧。”
赵易向阿豪他们点点头,随即转身往屋里走去,师徒三人闻言,果然有大餐吃,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跟了上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麻麻地暗自拍了拍吃饱的肚皮,对赵易的招待很满意。
“赵公子,承蒙你盛情款待,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麻麻地能办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超出能力的,自然是办不了的!
赵易看着因为喝了不少酒,脸色通红的麻麻地。
毕竟是个老江湖,到现在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
不过,越是老江湖,越是见不得钱啊!
因为只有吃过苦,受过累的老江湖才明白,钱虽然是王八蛋,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只见赵易轻笑一声道:“我这个人自幼一心向道,久闻道长乃是茅山高功,今日请道长来,想请道长传我茅山妙法。”
“嗯?”
麻麻地闻言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脸真诚的赵易,眼前这个大家族公子哥,大费周章的找他来,就是为了学茅山道法?
这么说来,他岂不是要收一个有钱的弟子?
一想到这,麻麻地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赵易真的要拜师学艺,他收下这么一个弟子,那他以后岂不是不用在江湖上到处给人抓鬼捉妖糊口了啊!
矜持,他要保持矜持!
“咳咳,原来如此,想我茅山妙法何等玄妙,世间多少人求而不得,就连我当初都是接受多番考验才拜入茅山门下……”
“不好意思,麻麻地道长,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歪腰,所以请问道长,不知道长可否引荐我拜入贵师门下?”
赵易直接打断了麻麻地的话,开玩笑,老小子还想收他为徒弟,想啥好事呢?
“啊?你想要拜入我师父门下?”
麻麻地傻眼了,这和他想要的不一样啊!
什么?
这个姓赵的小白脸居然想当他们的师叔!
正在低头吃喝的阿豪和阿强这下反应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开口质问赵易时,被麻麻地及时的拉住了。
这俩傻小子,他们哪里知道,隔壁屋里有好三个人的气息,从他们进屋到现在,这三个人都没没怎么发出动静,不用说,肯定是赵易安排的保障,说不定都是枪手。
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好打交道啊!
“原来赵公子想要拜入家师门下,不过,这事我可无法做主,还是等我先回山门一趟,向师父……”
“道长,我既然请你来,自然是做了功课的,据我所知,贵师已经在多年以前……”
赵易笑而不语的看着麻麻地的脸庞,对方闻言,顿时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心里直往下沉,拼命想着一会如何脱身。
他的师父早就在多年以前兵解,去地府走马上任,做阴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