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不，那是实验区所必要的屏障。”
听到这个答案，繁花目光微黯，但也不是特别失望。
好像，早有所预计。
乌泱上前，似乎想要安慰。
繁花却回过头道。
“没事，我们只是在诸多推测中，选择了一个最好也是最光明的推测去相信，并不代表事实是黑暗的，我们便会信仰崩塌。”
乌泱点头笑道。
“那就好，该我了！”
繁花面色趋于平静，直勾勾盯着他。
好家伙，原来是这个打算！
坐在王座上的李瑜，则抬手道。
“可以。”
乌泱便自顾自上前，望着永恒守卫的机械头颅发问。
“我有个问题，你们制造黑墙的目的是什么？”
永恒守卫回答。
“为了......打赢一场战争。”
“什么战争？”乌泱紧接着追问。
永恒守卫的光学镜闪烁两下。
“打赢与亿维族的战争。”
“为什么要和他们战争？”乌泱皱了皱眉。
“没有相关数据。”永恒守卫头颅回答不上来。
见状，他还想再问，却感觉到周围传来的灼热目光。
乌泱旋即咳嗽一声，便自顾退下。
“你们问，你们问。”
下一人，正是星龙族母的牙医，芽芮。
她好奇地望向永恒守卫。
“外面是什么模样？”
永恒守卫沉默了一阵，才回应。
“战争，永恒的战争。”
“所有......所有智慧生物都将遭到清除！”
芽芮微瞪大眼睛，不由后退半步。
清除所有智慧生物？
疯了！
战博通听后也不免皱眉。
“为什么要清除智慧生物，他们和你们有什么仇恨？”
永恒守卫抬头，“这是主脑的命令，我们必须清扫整个宇宙。”
“是因为虚境吗？”繁花却在此刻插嘴。
“是的，实验场中的污染已经蔓延，必须得到清理。”永恒守卫肯定点头。
终末教团的大主教时而紧锁眉头，时而闭目，好似在做某种激烈心理斗争。
烈阳之主说得都是对的，可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在无数代轮回中，每次都倚仗虚境延续的终末教团，岂不是成为每一次终末的帮凶！
帮助灭绝程序，清除其他文明的帮凶！
他紧紧交握着双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不！
而在大殿深处，李瑜嘴角上扬。
很好，成功搞定一个嘴硬的家伙。
他旋即起身，面向所有人。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么就由永恒守卫，向各位述说一下外界的情况。”
“永恒守卫，告诉他们。”
永恒守卫眼中红绿之光交替，终于红光占据上风，它冷冷扫向众人，包括位于大殿深处的李瑜。
“你们不该冲出实验场，在永恒宇宙遭到污染后，该口袋宇宙已成为事实上最安全之所。”
“等我清理掉宇宙中的污染，你们自然能离开口袋宇宙，开始重新繁衍演化。”
双手抱胸，不满道。
“亏你这破木鱼脑袋想得出来，等你清理污染，黑墙内，咳我是说口袋宇宙中的文明，早不知换多少茬了。”
“再说，连口袋宇宙里的虚境大能都无法清除，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清理外面的宇宙？”
“要是换我们元帅，早就想到办法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望向烈阳之主。
李瑜则干咳一声。
这家伙，拍马屁拍得太过头了。
自己要是现在能解决虚境四神，早掐死祂们了，用得着等现在？
而被主脑接管的永恒守卫，直冷笑了两声。
“呵呵，三十级奇点，我早就推测出，你会破坏口袋宇宙。”
“但你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意料，可惜，新一批的永恒守卫还未来得及出发，否则......”
李瑜挑眉打断。
“感情你还没来得及派啊。”
永恒守卫停顿了下来，眸光闪烁。
这个时候，一名星联成员国代表，后知后觉地说道。
“这么说，口袋宇宙缺口打开，下一刻它就会派战争机器来清理我们？”
李瑜摩挲着下巴点头。
“应该是吧，最近一个永恒守卫貌似在十万光年外，目前正在赶来。”
那星联成员国代表有些慌乱。
“那......那怎么办？要不，您再把黑墙给封上？”
李瑜遥望向他。
“别忘了，黑墙之内也有终末。”
繁花忍不住了。
“你们一定要灭绝所有智慧生物吗？”
永恒守卫抬起头，猩红的眸光映射进了所有人眼中。
“不，所有多细胞生物都将遭到清理，别误会，我们这是在为新文明的诞生，铺下健康基础。”
“至于时间，你们不用担心，永恒宇宙已经稳定，不再膨胀也不再收缩，我们会将每一颗大质量星体维持在最佳状态。”
泽尔凡星族长老皱紧眉。
这简直......简直是荒谬，就因为虚境四神，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不禁望向烈阳之主。
或许，这位有好办法。
否则，打开黑墙，也只是让黑墙内的所有文明，面临一次更严重的终末危机而已。
而李瑜正陷入沉思。
永恒宇宙？
他不由扫向外界星空，顿时面露讶色。
他现在才注意到，黑墙之外的宇宙，比起其他世界，恒星密度大得惊人。
从宇宙尺度上看，宇宙间不再分布一个个由恒星组成的河系，因为所有恒星都恰到好处，与其他恒星保持着一定距离。
而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可观测宇宙十分普遍。
甚至于，整个宇宙都没有红移现象。
所谓红移现象，便是当物体在远离观测者时，其发出的光的频率会降低，且波长变长，这种现象被称为红移。
没有红移现象，便意味星空保持着稳定状态，所有恒星都被固定住了。
李瑜念头微动。
这就是永恒宇宙的由来。
等下，纳米核心世界里，信使所在文明打造立体空间网络，不会也是为打造这种宇宙吧？
但说回来，这样一个稳定且物质充沛的宇宙，的确适合发展，尤其这还是自己所在的宇宙。
加上情怀和着特殊性，他有些心动。
可从另一方面想，这也意味着，宇宙内的生命，将会是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虚境四神所获得的，也远超想象。
李瑜脸顿时沉下。
这不等于是，让老鼠跌进米缸嘛。
他直接望向永恒守卫。
“我要见你的创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