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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闻言颇感意外道:“夫人,你这是为何?宴会之上你不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吗?”

曹芙骤然一沉,眼眸中闪烁不悦,沉声道:“夫君,你有所不知。宴会之上,我虽面带微笑,但那只是出于礼节与教养。刚才我与拓跋瑛珊交流时,特意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上有和你一样的老茧,这就说明她平时练武,不像表面那样的柔弱!”

魏武一听这话,不由哈哈大笑道:“夫人啊,你果然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啊。不过,你有所不知,瑛珊是游牧部落的女子,他们无论是贵族还是牧民,从小便要学会骑马射箭,甚至参与狩猎。瑛珊手上有茧,也能看出她是那种英勇与果敢的女子。”

曹芙眉头微皱,来到一旁坐下,缓缓说道:“夫君,我并非无端忧虑。瑛珊这孩子,其美貌确是世间少有。然而,自古红颜多祸水,我担心的是,若她将来真的成为了子义的妻子,会否在不经意间影响了子义的心性。

而且她是鲜卑人啊,她会不会忽悠子义投靠鲜卑?又或者带着他前往草原,然后永远不回来?

夫君,你且听我一言,如今你身居高位,当知朝堂之上每一步都需谨慎。子义作为你的长子,他的未来不仅关乎我们魏家的兴衰,甚至与国家社稷息息相关。婚姻之事,历来便是结两姓之好,更需慎之又慎。

若子义娶了瑛珊,朝中难免会有非议,认为我们魏家有意与鲜卑结盟,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猜忌与误解。这对我们家族在朝中的地位,都可能产生不利影响。

再者,谈及未来的生活,子义从小接受的是中原文化的教育。而瑛珊来自游牧部落,她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与我们大相径庭。两人若结为连理,日常相处中难免会有诸多摩擦与冲突,难保家庭和睦。

更令我担忧的是未来子嗣的问题,子义作为长子,日后是要继承你的家业。若他的孩子身上流淌着鲜卑的血脉,恐怕会让外界对我们魏家产生更多的猜忌。

还有,也是我最为担忧的。瑛珊身为鲜卑女子,她的心中是否全然无涉部落利益?一旦鲜卑与大汉关系紧张,她是否会站在鲜卑的立场,利用子义的感情与身份,做出对大汉不利的事情?

夫君,我只是站在我们家族和未来的角度。我真心认为子义娶她为妻,实非明智之举。我们应当为子义寻找一位同样出身名门、才德兼备的中原女子,以确保我们魏家的家族兴旺,这也是为了大汉的安宁与稳定啊。”

魏武闻言,神色渐趋凝重,他坐在曹芙身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夫人所言,句句在理。我并非不知轻重之人,你所忧之事,我亦曾反复思量。

当初我同意这娃娃亲,实乃局势所迫,当时幽州局势动荡,我需要鲜卑的兵马帮我抵抗公孙瓒。所以当拓跋匹孤与丘仁娜提出此事时,我便同意了下来,毕竟当时瑛珊才四岁。一开始我还以为双方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鲜卑大汗直接把牛羊马匹送来了!

不过以现在这个局势来看,如果拒绝不仅会失去鲜卑的支持,恐怕会引起鲜卑的怨恨,我担忧那高干会利用此事拉拢鲜卑南下。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日后这恐怕会是一个大问题啊。”

曹芙闻言,目光温柔而深邃,她轻轻握住魏武的手,柔声道:“夫君,鲜卑之盟,确为时局所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家事国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需得细细筹谋。”

她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句:“我非是要质疑夫君的决定,只是思及未来,家族的长远之计亦不容忽视。子义虽然勇敢果断,又聪慧过人,但世事多变,谁又能预知将来?或许,我们可以从家族传承的角度,多做一些安排与考量。”

说到这里,曹芙抬头望向魏武,眼中闪烁着温柔,缓缓说道:“我子虽年幼,但我相信他定有不凡的资质与心性。若能得夫君悉心栽培,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担起家族的重任。当然,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亦非我一人之私愿。只是……”

她话没说完,魏武大致已经猜出她的意思:曹芙的意思就相当于废长立幼,培养魏端,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如果让魏端继承爵位,恐怕……我这三个孩子必然会分崩离析啊,就像袁绍三子那样!不可如此……

魏武想到此处,便打着哈欠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笑道:“夫人啊,此事以后再说吧。今日酒宴之上,我确是贪杯了几许,此刻只觉头脑昏沉,身心俱疲。不宜谈论这些,明日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曹芙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扶住魏武的手臂,缓缓说道:“哎,也罢,夫君我扶你去卧房休息。”

前往卧房的路上,魏武轻轻握住曹芙的手缓缓说道:“夫人,再过几日我就要前往河套那里,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吧。等我让人把那里的府邸建设好后,会派人将你带过去。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和端氏了,照顾三个孩子了。”

曹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夫君,我知你担忧我的安危,舍不得我受苦。但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你我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河套之地虽偏远简陋,但有你在处,便是吾心安之所。”

魏武闻言笑道:“夫人啊,你且听我的那里条件艰苦,环境恶劣,非是你这样的女子所能承受。你留在此处,等我归来,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曹芙望着魏武那坚决而又温柔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她轻声说道:“好吧,一切都听夫君的安排。”

于是,两人相携而行,步入卧房。

……

第二日,魏武一大清早连饭都没有吃,便带上十多名护卫,离开了府邸前往田畴的宅子。田畴的家距离魏府不远,过了两条街,第三个瓦房便是。

魏武来到木门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一会儿,门便打开一条缝,便见田广探出头来。

田广见魏武来了,大惊不已,连忙将门打开,深行一礼,大声说道:“拜见魏将军!”

魏武和善地问道:“田广,子泰起来了吗?”

田广答道:“回禀将军,家主正在与夫人和公子用早膳。”

话音未落,便见田畴快步从屋内走出,边走边道:“广儿别让魏将军站在外面,快请进来!”而田夫人和田知也跟在后面。

田广闻言行礼道:“魏将军请进。”

魏武微微一笑,示意护卫在外守护,然后便走入宅子。此时田畴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将军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当面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