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武将韩龙叫到身旁,然后拿出一封信道:“龙儿,这是调兵令,你即刻前往渔阳城交给鲜于辅!命令鲜于嗣和鲜于银带领一万五千军士前往涿城!知道了吗?”韩龙行礼道:“诺!”然后接过信件转身离去。
……
等韩龙离开后,魏武便带领护卫前往了太守府,找到了刘侍中,将他的计划告知给了他。
刘和听闻却满脸为难道:“妹夫,这……容县虽然荒废已久但依然有三千多名百姓居住在那里,如果让他们离去那将他们安放在哪里?”
魏武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良乡!都迁到那里去不就得了!”
刘和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妹夫啊,你有所不知。我去年也曾派人前往容县劝说百姓迁移,但那里的百姓反应异常强烈。他们坚决表示,容县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们的根。
他们认为离开容县就是抛弃了祖宗,是对祖先的不敬。即使给他们提供房子,给予他们金钱,他们都不愿意离开。妹夫,你听我的别在那里建城塞。”
魏武摇头道:“不行!内兄!实话跟你说,在别的地方建设城塞消耗太大了!我就是想用这容县的城墙和石块,能省下不少时间和钱粮。
幽州一直供应那袁氏兵马粮饷,百姓负担太大了!而且这袁绍的兵马围困那里多久了!我担心他们在搞什么事情!”
刘和连连摇头,神情严肃道:“不行,把那些百姓赶出家园还拆他们房子!这涿郡是我的治郡!这有关我在本地的名声啊!我要是这么弄!我怎么治理涿郡!涿郡百姓怎么看我!”
魏武想了想拍案说道:“这样!我来!好人你当!坏人我来!他们要骂也是骂我!”
刘和一听这话,便在主案上的一堆竹简中翻找起来,然后拿出一卷竹简,满面笑容道:“妹夫!你看!这就是我拟定有关容县百姓迁移的方案!你看看怎么样?”
魏武见他变脸如此之快,不由满脸无奈,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过竹简仔细查看。片刻后,魏武点头道:“内兄,这迁移方案写的很好,那些百姓如果再不愿离开,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好歹也是幽州百姓,别杀伐太重!就行!”
“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了,这次有件事想请你通融一下。”
“哦?何事?”
“我想借你麾下一人!”
“谁?”
“尾敦,尾从事!我想让他担任我的别驾。此人啊,忠于刘氏宗亲,对家父也是忠心耿耿!不知妹夫能不能把他借给我?”
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内兄既然开口了,那我岂有不借之理。说实话,你要不说,我一直以为他是忠于袁氏之人呢!都不敢重用他!哈哈哈!这样我这就写信让他过来!”
刘和笑道:“妹夫可真爱说玩笑啊!那多谢妹夫了!”
……
十日之后,鲜于嗣和鲜于银便带领一万五千军士抵达了涿城!魏武让马钧夫妻二人随军出发,令赵该留在涿城,并把两个孩子交给刘和照顾后,便带领本部五千兵马和这一万五千人出发前往容县!
……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五日。大军在巨马河畔忙碌地搭建起了一座浮桥,以渡过宽阔的河面。当最后一块木板安放稳妥,大军便如同一条巨龙般,缓缓渡过了巨马河,终于抵达了容县附近。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斜照,将容县的轮廓清晰地映照在魏武的眼前。他远眺那座县城,只见城墙破旧不堪,砖石斑驳,许多地方都长出了苔藓和杂草。一些地段的城墙甚至出现了裂缝和坍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塌,城门也只留下了一半。
城墙之上,原本应该威严耸立的箭楼也显得破败不堪,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一些木梁甚至裸露在外。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连连摇头,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带领一千人把迁移的告示贴满大街小巷!然后让人在城内各处大声朗读刘侍中的迁移政策!
告诉那群百姓!我给他们三天时间,收拾金银细软,三日后在城东集结,我会派兵护送他们前往良乡!三日后我将带兵拆除城墙和房屋,改建要塞!胆敢阻拦者,以叛贼论处!如有疑惑让他们族长,里正或者头领出来!”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带领一千名军士拿着告示策马冲入城内!
……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便见韩龙策马陪同着三名老者缓缓而出,四人来到魏武面前。韩龙行礼道:“义父!这三位分别是容城的陶族长,陶里正和范县长!”
三人听闻连忙行礼道:“吾等拜见魏府君!”
魏武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三人微微行礼,冷冷问道:“你们三人什么事啊?”
范县长见状连忙跪地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斗胆,恳请府君仁慈不要拆除容县!恳请府君不要让容县百姓离开家园!”另外两人听闻连忙跪拜叩首,声泪俱下道:“恳请府君仁德!”
魏武看着他们,然后指着易京的方向道:“不让我拆也行!你们不让也行!等到那公孙恶贼反扑时!你们这容县会第一个成为他们报复的目标!到时候他会杀光城里所有的人!你看看你们的城,破旧不堪连城门都只有一半!
我是不会让我的士兵为了守护这么一个破城而白白丢了性命!所以我劝你们不要犯浑!而且朝廷已经给了你们安置的地方,你们还是好好服从朝廷安排!别白白丢了性命,如今这世道就要抓住能活命的机会!”
范县长听闻低着头满脸为难道:“但我看袁公的兵马一直围困易京,这公孙瓒怎么可能反扑……”
话音未落便见,魏武拔出佩剑,他紧紧盯着宝剑,目光凶狠地上下打量着剑身的寒光,然后将剑尖指向范县长,冷声道:“你怎知他不会反扑?你因该知道袁公的兵马围困易京已有半年,难以攻下!你意思是我带兵过来多管闲事喽?”
范县长看着魏武手中的宝剑,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另外二人道:“陶族长,陶里正,你们在容城之中可有妻女?”陶族长和陶里正相视一眼,纷纷行礼道:“有!”
魏武用宝剑指向他俩,冷笑道:“你们容县距离这易京太近了,公孙瓒反扑,第一个就会屠了你们这里。你想想那些公孙瓒的兵马,他们在易京困了那么久,憋了那么久,出来之后会对你们的妻女做什么?
他们可是反贼啊,这群反贼可不会管你们同意不同意啊!好了,我说的够多了,给你们三天!三天后离开!不离开就是死!”
说完魏武便挥了挥手道:“把他们赶走!”
话音刚落,便见五名护卫策马上前,抬起手中长枪对着三人厉声道:“滚!”三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逃回了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