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
魏武将小嫣喊到了书房之中。
小嫣快步而入行礼道:“爹爹!”
魏武和蔼地问道:“小嫣,这段时间在涿城玩的怎么样?”小嫣笑道:“爹爹,这涿郡风景秀美。当地士族也有许多同龄之人,我和她们也能玩到一起去。”
魏武想了想开口道:“昨日宴会之上,我看你和那刘放有说有笑,关系似乎很亲密,你俩是不是……”
他的话音未落,小嫣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的双颊泛红,如同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双眸含羞带怯,不敢直视魏武的眼睛。
小嫣轻轻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一副娇羞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爹……爹爹,你……你误会了。我和刘放只是……只是朋友而已。你别再乱猜了!”
魏武见状柔声道:“好了好了,爹爹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有喜欢的人,看上哪家公子,就告诉爹爹,爹爹一定为你做主。别害羞,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嫣听闻脸上更是羞红一片。她嘟起小嘴,假装生气地说道:“爹爹,你怎么乱操心啊!我不理你了!”说完她跺了下脚,随即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魏武见此情形宠溺地摇了摇头道:“这丫头。”片刻后,他起身道:“魏管家!准备车马!我要去太守府!”魏管家听闻快步而入行礼道:“诺!”
……
很快,魏武便在二十多名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内的管家请魏武在大堂稍候,并为其倒上热汤。
片刻后,刘和快步而出道:“妹夫,今日这么早来我这太守府有何贵干啊?”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内兄,在下想向你举荐一个人。”刘和听闻笑道:“哦?妹夫要举荐人才,那人定然是才华横溢!敢问是何人?”
魏武答道:“在下麾下军谋掾郦诵!”
刘和听闻不由一惊:“郦诵?郦止戈?不知妹夫想举荐他担任何职?”
“良乡县长,此地之前被袁熙带兵掠夺,人口损失严重,不到一万。我想让其担任县长借此查看其治理能力!”
刘和想了想,微微笑道:“郦诵是个狂人,但也才华横溢,听闻此人一直在妹夫麾下养马。城内有人说这郦诵宁当飞将之马夫,不当朝廷之官,狂徒也!此等愿意伴随妹夫左右的人,任命出去不免有些可惜了吗?”
魏武答道:“我让其养马也是为了磨炼他的性子,但我思来想去总觉不妥。我曾听闻其自比大鹏鸟,鹏鸟之志在于苍穹,若安居牢笼实为可惜!郦诵此等才华之人,不能是我一人拥有,当给他一个为朝廷效力,报效家国之机会。”
刘和说道:“但……虽然是妹夫的人,让他担任良乡县长也不是不行,但他万一弄出什么事?或者惹了什么麻烦该怎么办?”魏武毫不介意道:“无妨,既然当了朝廷的官员,那就要遵守朝廷法度!”
刘和听闻点头道:“那就好!”随即看向管家道:“你去请郦诵这人来我府上,就说魏府君也在!”管家听闻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
没一会儿,管家便带着郦诵来到了太守府的大堂内。郦诵快步而入行礼道:“在下!魏府君麾下军谋掾郦诵!郦止戈!拜见刘侍中!拜见魏府君!”
刘和微微笑道:“免礼,郦止戈,今日请你前来有件天大的好事!”郦诵听闻满脸惊喜的看向魏武,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刘和行礼道:“敢问侍中,是何事?”
刘和答道:“魏府君有惜才之心,念你有大志并且才华横溢,不忍你天天养马。故而向我举荐你为良乡县长!”郦诵不由大惊不已,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刘和见他如此反应有些不快,他语气微怒地说道:“郦止戈还不谢谢魏府君?”
郦诵瞬间明白魏武的意思,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失落,也有不舍。他明白,魏府君这是为了避嫌,不愿意让自己和他的女儿小嫣再有任何瓜葛,这才把他派到别的地方当县长。
郦诵深吸一口气,对着魏武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在下……多谢府君提携之恩!我……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良乡县百姓谋求福祉!”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笑道:“郦县长,但愿你能日后在良乡县做出一番事业来。”刘和满意地点头道:“你即刻返回军中收拾东西,我会让主簿将任命书送给你,拿到任命后你即刻前往良乡上任吧!”
“诺!”郦诵再次行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大堂。
魏武见他离开后,便起身道:“内兄,此次前来也就为了这件事了,在下告辞!”刘和见状连忙说道:“妹夫!你等等!你先别走,我有一件事想询问你的意见!”魏武听闻心中也已猜出大概,但他依然假装困惑地问道:“内兄何事?”
“昨日宴会我见小嫣和刘放交谈甚欢,仿佛情投意合,要不我从中撮合一下?”
“小嫣这丫头还小,等她笄礼之后再说吧。”
“妹夫,刘放此人年轻有为颇有才华,许多士族都想与宗亲联姻。妹夫万万不能错失良机啊!”
魏武想了想说道:“此刻时局多变,当以不变维稳以对多变!所以这联姻之事当暂且搁置,毕竟小嫣年纪尚小。等到时机成熟,再议此事吧!”
刘和想了想点头道:“也罢,此事日后再说吧。”
……
转眼已过十日。
这一日,午时,魏武正在听子义、小嫣和孙礼背书。这时韩龙快步而来道:“义父,一名鲜卑使者说有要事求见,正在大堂!”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随即看向三个孩子道:“你们几个继续读书,这篇读完就去练武!”
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很快魏武便来到了大堂,便见那人正是莫干容恪,只见他满脸愁容,神色担忧无比。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飞将军!您定要帮帮我们啊!”
魏武见他这个样子连忙说道:“不要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干容恪答道:“素利首领的马队被堵在了居庸关!已经五天了!守关的军士说我们人数众多,根本不让我们过去,如果要过去要扣留一半的牛羊马匹!”
魏武听闻勃然大怒道:“什么!素利首领可说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莫干容恪行礼道:“素利首领说了!但那些守将根本不放行,说献给谁的都没用!除非有袁使君的命令才行!”
“这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我的马匹!莫干容恪你先去驿站休息!明日我给你答复!”
莫干容恪行礼道:“诺!”随即便离开了大堂。
魏武见他离开后说道:“龙儿!你即刻召集众人大堂议事!”
“诺!”
……
很快赵该、阎柔和高白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将此事告知众人后,众人无不气愤不已。高白行礼道:“府君!在下以为这袁熙处处为难府君,以府君之威名何须寄人篱下,受那袁熙制衡!在下以为可召集兵马攻打蓟城!”
赵该听闻大惊不已,厉声喊道:“不可!府君万万不可啊!袁氏家族势力滔天!天下诸侯多为其家,那袁熙担任幽州刺史虽无陛下任命,但袁熙之父袁绍却有开府之权!任命刺史完全可以!
府君如若讨伐那就是谋逆的大罪啊!我等皆会步那公孙瓒之后尘!难道府君想成为第二个公孙瓒吗?”
阎柔行礼道:“府君,以现在的局势,如果府君与那袁熙撕破脸皮,百弊而无一利,虽然能图一时之痛快,但将得长久之痛苦!况且现在这乌桓已经与袁氏家族结为亲家靠在一起,府君虽然与那鲜卑有婚约但并没有成婚,如果请鲜卑来助恐怕是请贼入室!”
赵该行礼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这袁绍坐拥四州还有乌桓外援,而府君……请恕在下直言,府君只有一郡兵马,恐怕难以抵挡!恳请府君三思,万万不可步那公孙狗贼的后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