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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答道:“数月前,在下巡逻村庄,看见邹将军麾下王冲戴军追杀百姓。在我询问下这群百姓说邹将军私收杂税说要交讨董税,导致他们为了交税变卖田产无法生活,这才逃亡渔阳郡。请问刘大人,可曾下令要加收讨董税?”

刘虞神情严肃扭头看向邹丹道:“邹将军,你作何解释?”邹丹毫不介意地说道:“在下只想为讨董添一份绵薄之力!这才收这讨董税。”

刘虞神情严肃摇了摇头道:“收什么税自有朝廷法度!不可私自乱加。民乃国之根本,幽州土地有百万良田,人口数百万。如果百姓活不下去纷纷离开,谁来垦荒造田?赋粮从征?”

公孙瓒听闻微微一笑道:“大人,这贱民生性懒惰,如若吃饱穿暖定然不思进取,多收些税赋也并无任何问题。”

刘虞眉头一皱:“伯圭所言还欠考虑,这百姓食能饱腹,衣能穿暖,定会生儿育女,幽州人口逐年增加,那就是源源不断的兵源和无穷无尽的财富!伯圭可万万不能,饮鸩止渴,涸泽而渔。应当好好教育你的部将,如果把人逼走了哪里来的税收?”

公孙瓒一脸不屑道:“好,在下回去便好好管教部将。”

此事,呼延威抱拳行礼道:“伯安公!在下要状告辽东郡太守公孙度!他纵容部将用艨艟冲撞本国渔船!导致渔民殒命海中!”刘虞神情严肃道:“哦?还有此事?”

辽西郡太守秦晨行礼道:“对,而且公孙康曾带领军士掠夺本郡马匹!在下还听闻……听闻……”说到此处他不由有些犹豫。

刘虞见状大声说道:“还有什么?”

秦晨答道:“听闻公孙度有篡汉自立之心,在襄平县延里祀社神的地方长了一块大石头,长一丈多,下面有三块小石足。外形如同冕冠。有人传言称这怪石所在的延里,又与其父亲的名字相同。社是祀土地神的地方,表明他应该拥有天下的土地,而有三公作为辅佐。”

秦晨看了看刘虞的表情,见其微怒接着说道:“听闻其出行时坐着銮驾,帽子上悬垂着九条玉串,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羽林军。”

刘虞听闻勃然大怒拍案道:“这是什么混账!竟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议事后我即刻书信与圣上,只要圣上下旨,我便带军亲自讨伐!”

说到此处他缓缓看向门外甲士,甲士见状快步而来行礼道:“乐浪太守张岐求见主公!”刘虞看了看两边的人,随即眉头一皱:“哦?快快有请。”

没一会儿,便看到张岐手中捧着一份竹简快步走上大堂,跪拜道:“乐浪太守张岐拜见伯安公!”

刘虞微微一笑道:“哦,敢问何事啊?”

张岐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中竹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及山东诸将,共同商议,当今朝廷幼主,遭董贼逼迫,远离京畿,未知是否安然。伯安公身为宗室长者,威名震慑四海,才能卓越,素有贤名。天下汹汹,乱象纷呈,民众渴望明君降临,拯救万民于水火。吾等愿奉伯安公为帝,以顺应民心,振兴汉室。”

刘虞闻之,大怒而起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圣上在外蒙难,我受到国家重恩,未能为国雪耻。你们各自据守州、郡,本应尽心尽力为王室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逆谋来沾污我吗!”

张岐行礼道:“如伯安公不愿为帝,还请领尚书事。当今幼主遭董卓逼迫,众诸侯恐怕不能得到分封,希望伯安公当领尚书事,以便按法制向各路诸侯加官进爵。方能让各路诸侯安心,才能专心讨董。”

刘虞神情严肃道:“官员任免自有法制,不可随意更改。众人应当齐心合力,讨伐董卓,解救圣上。只要你们努力救出圣上,我自然会为各位邀功。我们当以忠义为本,共同维护大汉江山。此事不用再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便下去吧。”

张岐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刘虞愤怒的眼神,只好行礼道:“在下告退。”

魏武看向刘虞心中感慨:外舅真乃贤明之主,怎么可能被袁绍所迷惑。

议事结束后,各郡的诸侯便纷纷离开了州牧府,就在魏武准备离开时,刘管家突然叫住了他:“魏将军,我家主公请你去书房,有事相商。”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随即跟着他来到了书房。

刚一进去便看到刘虞神情严肃地坐在主案后,魏武见状随即行礼道:“外舅,发生了什么事?”

刘虞答道:“女婿,天子年幼,董贼祸乱朝纲,公孙度又欲在辽东自立为王,内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各路诸侯又各个心怀叵测,这大汉天下可谓摇摇欲坠。”

魏武刚要说话,边听背后传来笑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是田畴。

田畴快步走入微微一笑道:“主公何须担忧,虽然各路诸侯心怀叵测,但这先皇旧臣之中依然有许多人终于大汉。虽然西凉军骁勇,但内部定然不是铁板一块。只需派遣一使者,前往长安内部协助分裂西凉军,时机成熟后,主公只需携天子昭书里应外合定能匡扶汉室。”

刘虞摇头道:“但天子被董贼关于后宫,这昭书如何才能送出?”

田畴行礼道:“听闻主公之子,刘和拜为侍中可由他来。”

刘虞想了想看向田畴问道:“此事九死一生,那么你觉得何人能够担此重任?”

田畴无比自信地答道:“在下愿往!”

刘虞听闻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此事应从长计议。”

“主公,这有何不可?在下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此事,已有足成把握,主公切勿犹豫。这是匡扶汉室的唯一方法了!”

“但子泰啊,这路途艰险……这样,我为你置办车马,让甲士护送你前往。”

田畴微微一笑道:“现在道路阻塞断绝,贼寇纵横,我如果自称官员奉命出使,将会被众人指名道姓,多有不便。我愿以个人身份前往,期望能够顺利到达。”

刘虞想了想道:“这样,我让鲜于银带领十名侍卫护送你前往,一路上他能保护你,并且你入了长安还能有个照应,方便行动。”田畴行礼道:“多谢主公,主公切记!拿到天子昭书后,要立即带领兵马前往长安勤王。魏将军,你曾经与西凉军战斗过,定然熟悉他们的打法,此事你定要相助主公!”

魏武抱拳道:“子泰兄,放心,我定当倾尽全力。但万一公孙瓒有所行动,或者路上遇到其他诸侯拦截该怎么办?”田畴笑道:“主公有天子昭书!乃是奉天命!谁敢阻拦!并且有将军在!谁能阻拦!哈哈哈!”

魏武钦佩不已道:“子泰兄,真乃忠义之士也!”田畴行礼道:“这几日,就请云飞兄厉兵秣马随时准备了。”

“这是定然!”

刘虞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我这就让鲜于银随你前往。女婿啊,你这就回去好好练兵,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许多事情切勿意气用事。”

魏武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离开州牧府后,便连夜返回了渔阳城,一路上魏武不断思考:田畴之计确实不错,但历史上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不过自己又能有什么方法呢,抛弃妻儿前往长安?怎么可能?自己声望不够,在这乱世还是先保境安民再说吧。

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对了,还要扩大城内粮仓,至少要屯一年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

等到魏武返回了渔阳城,很快便到了元宵节。

这一日整个渔阳城内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城内的街道上,一排排精心制作的灯笼高高挂起,彩灯璀璨,流光溢彩。灯笼上绘制着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和祝福的文字,为夜晚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氛围。

街头巷尾,锣鼓声声,丝竹乐器悠扬动听。人们跟随着节奏欢快地舞动着身姿,载歌载舞,欢庆佳节。

魏武带着刘文君和两个孩子,在李管家和两名侍卫的保护下,也加入了欢庆之中。

只见小嫣骑着竹马和其他孩子相互追逐嬉戏。刘文君见状慈爱一笑道:“小嫣,别乱跑!前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小嫣咧着嘴笑道:“知道了,娘!”说着便跑了回来紧紧拉住刘文君的手。

此时魏武环顾周围百姓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欣慰无比。

这时刘文君惊喜地说道:“夫君!你看!那里有杂耍的人!”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一名男子快速地用两手把若干个丸球连续抛接。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手中和口中叼着数个长竿,在长竿上放置盘子,不断晃动长竿旋转盘子。刘文君看着他们的表演瞪大眼睛,惊喜不已。

往前走了几步还能看到吞刀吐火者,甚至还有胸口碎大石,还有踩高跷的人。甚至还能看到许多草原男女敲着手鼓载歌载舞。

此时锣鼓声震耳欲聋,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魏武定睛看去竟然是舞龙舞狮的队伍。

再往前走去便来到东市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了台子,伴随着悠然的鼓声,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十多名妙龄女子衣着鲜艳,长袖飘逸,面容含笑,舞步轻盈站在鼓面上,以脚击鼓面,伴随着鼓点柔声歌唱。

此时刘文君说道:“夫君,我有些走累了,要不去附近酒家里吃点东西吧?”魏武环顾周围,指着一家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家道:“我们就去那里吃吧。”刘文君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了两个孩子走了进去。

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呼道:“哎呦!客官几位……”当他看到是魏武时不由大惊不已连忙笑道:“哎呦!是大人来了!掌柜!太守大人来啦!”话音刚落只见周围食客齐刷刷看向这里。

这时掌柜快步跑来行礼道:“太守大人!太守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管家开口道:“掌柜的,快点给我家大人找个好位置!”

掌柜连忙说道:“小店一会儿会有长袖舞!二楼雅间看的真切,大人二楼雅间请!”于是掌柜便带领一行人来到了二楼雅间,魏武和刘文君并案而坐,他说道:“店家,上一些拿手菜吧。”掌柜连忙点头哈腰道:“诺!”

此时小嫣开口道:“我想吃浮元子!”掌柜连忙道:“有!都有。”

魏武一听不由哈哈大笑:“浮元子一人一碗,下去快些准备!”

“诺!”

此时,魏武向下看去,只见许多人不由向上张望,一些舞女更是躲在角落,仔细打量魏武。很快店小二便准备好了酒菜纷纷端了上来,魏武看了看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汤圆做的不错。

于此同时楼下编钟敲响,只见十名女子身着长而委地的束腰舞衣,腰肢纤细,体态袅娜,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委婉飘逸,娴静婀娜,舞袖流动起伏。或如波回,或如云动,或如虹飞,或如烟起,其美妙殆不可言。

扬举长袖,飘曳长裾,行曲腰肢,婀娜体态,飘若浮云,翩若惊鸿。

魏武看得不由陶醉不已,突然刘文君传来一声轻咳,魏武猛然回过神向她看去。只见刘文君微露愠色,柔声问道:“夫君,好看吗?”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大脑快速飞转,连忙行礼道:“娘子,我看这舞蹈体态优美。不由感慨如果娘子能为我这么舞上一舞,定然是美若天仙。”刘文君掩面一笑道:“夫君,若是想看,回去后我单独为你舞上一曲。”

“娘子,一言为定!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大饱眼福了。哈哈哈。”

……

转眼已到初平二年五月,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查阅各县公文,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商贾朱成求见!”魏武眉头一皱道:“让其到书房等我!”

“诺!”

魏武将手中竹简放好,随即起身前往书房,刚一进入便看到朱成灰头土脸,一身破旧,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魏武见状大惊不已连忙问道:“朱成!你怎么这身打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