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一共两千五颗脑袋,都砍完了。”二师师长冯玉林提着刀,满身血污的说道。
“受伤了?”汤杰看这家伙一身血,问道。
冯玉林抹了抹脸上的血,咧嘴一笑道:“没啊,都是鞑子的血。”
汤杰听罢笑骂:“你小子能不能每次别搞得自己跟个血葫芦似的,瘆人。”
冯玉林甩了甩手上的血,满不在乎的笑道:“军长,我一看见鞑子就收不住手,哈哈…”
“军长,这些尸体咋办?”冯玉林又指了指堆积如山的鞑子尸体又道。
汤杰冷笑一声:“挖个大坑,撒上火油,全部烧了!人头,筑成京观!”
“可惜,让那个格里格木跑了!”俞大勇懊恼道,“早知道就在西北方也埋伏一支人马了!”
“哎,你说这老小子能跑哪去?”俞大勇用胳膊肘子捣了捣一旁的冯玉林道。
“我哪知道,反正不会跑咱大明去。”冯玉林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牙了,迅速打扫战场!”汤杰道。
“军长,军长,”三师师长张忠提着一个鼓鼓囊囊还在滴血的布袋子跑了过来。
“咋了?捡到宝了,看把你高兴的!”汤杰笑骂。
“军长,你看!”张忠将布袋子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你娘的…一个人头,你咋呼啥!”汤杰怒道。
“军长,这颗人头可不是普通的鞑子的,我听俘虏说这是什么鸟王子的人头。”张忠拎起那颗人头,看了看狰狞的脸,撇嘴又道:“啧啧,就是长的磕碜了些。”
“王子?”汤杰皱眉,赶紧又问道:“去问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快去。”
张忠愣了愣,道:“没法问了啊!”
“恩?”汤杰斜眼,“为啥?”
“护着他的那些人,都…都宰了啊!”张忠道。
“你娘的!你的刀咋就这么快!”汤杰破口大骂。
“军长,这不怪我啊,是你说的一个不留,全宰了!”张忠委屈的说道。
“我特妈…”汤杰抬腿就踹。
随后,汤杰看了看渐渐发白的东方,叹了口气道:“传令,所有缴获的牛羊全部宰杀,制成干粮,大军休整两个时辰,继续向西!”
乌审部落一夜被屠,又被明军烧的干干净净,逃跑的乌审部落首领格里格木悲愤交加。
“明狗!明狗!”马上狂奔逃命的格里格木大骂不止,可又无可奈何。
“父汗,咱们怎么办?”格里格木的儿子巴图气喘吁吁的问道。
“吁…”格里格木勒住胯下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愤愤的看了看部族的方向,又看了看随他杀出重围的十几个人,随即怒道:“巴图,那里琛王子呢?”
巴图这才回过神来,四下张望后一脸绝望的说道:“父汗,王子殿下恐怕…”
“啪”的一声,巴图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狰狞骇人。
格里格木脸色铁青,又对着周围几个士兵一顿猛抽。
直到自己再也甩不动马鞭,一脸懊悔的跌落马下,坐在草地上捶胸顿足起来。
“完了,完了,”格里格木老泪纵横。
“父汗,明军来的太突然了,我们谁也没防备,就连我们的游骑也没有发现,这不怪您。”巴图捂着脸劝慰道。
“是啊,汗,也许那里琛王子已经逃了出来,您别太自责了。”跟了格里格木十几年的侍卫队长也劝道。
“大汗让那里琛来接收南边运来的物资,我就不应该劝他多留一晚的,谁曾想…哎…”格里格木懊悔万分。
“要不是你想讨好脱脱不花,让色目女人陪他,也不至于如此。”巴图心中暗道。
“巴图,你带着几个人去找,一定要把王子殿下找回来。”格里格木爬起来,急道。
“我?父汗…”巴图心里一抽,这特么明军就在后面,你让我回去找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还是你亲儿子吗?
巴图一万个不愿意,开口嘟囔道:“不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子吗,死了就死了呗!”
格里格木怒目圆睁,抬手就要抽打,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耳光,就差往格里格木脸上滋尿了,这才把格里格木弄醒。
醒过来的格里格木一把拽过儿子巴图道:“我们不能去捕鱼儿海了,去了,脱脱不花一定会将我们杀了喂狼的。”
“那我们去哪?”巴图问道。
“汉人的《孙子兵法》中有句话叫做联合敌人的敌人以对抗更强大的敌人,这样才能保命。”格里格木道。
巴图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敌人的敌人?好好的话不说,非要七拐八绕。
见儿子不懂,格里格木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众人道:“我们去瓦剌!”
“瓦剌?父汗不可,我们去瓦剌那不就是羊进了狼群?那个伯颜会杀了我们的。”巴图大急。
“笨蛋!”格里格木怒骂,对于这个儿子,勇武方面他不担心,可就是这智商…似乎总是不在线。
鞑靼和瓦剌是有仇,可自己的乌审部族可从没派兵去攻打过瓦剌,而且以前自己和也先私交还不错。
以前也先每次从榆林向草原私运物资,都是走他们的部落。
还有上次也先率十五万大军迎击大明,路过他们部族时,二人还一起喝过酒,在也先走时,他还送了五百头羊给也先当做军粮,自己还想送给也先几个美女,可惜人家不收。
“扶我上马!”格里格木挣扎的站起身,看着东方初升的红日,似乎又恢复了往日草原勇士的骄傲。
“巴图,记住,你是草原上的雄鹰,不要气馁,不要害怕,”说着,格里格木冷哼一声,“那些明国人,只不过是我们嘴边的牛羊,巴图,我的儿子,振作起来,我们总有一天要把这些明国人踩在脚下!”
巴图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父汗,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愚蠢的明国人跪服在咱们的脚下,我要重现黄金家族的荣耀!!”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格里格木的儿子!父亲相信你,一定能!”格里格木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发虚。
他这个儿子有勇无谋,难当大任,靠他恢复黄金家族的荣耀?
莫说自己的乌审部族只不过是黄金家族的外系,就是曾经被公认为黄金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人称“草原之狐”的脱脱不花,不也臣服大明了吗?
明国人火器的犀利,他是见识过的。
“变天了!”格里格木心中哀叹,看看自己手中的弯刀和弓箭,格里格木又是哀叹连连:“我们的弯刀、骏马还能抵挡得住如日东升的大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