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子知道,此时江小雪说什么不是故意害人这样的话,就是在为自己狡辩。
他嗤笑一声的说着,“你先把解药拿出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可他没想到,江小雪却是摇了摇头。
二林子一愣,瞪着眼睛的嗔怒道,“你的把戏都已经让我拆穿了,还不打算拿出解药吗?”
江小雪看到他的这个表情,身体又有些发抖起来,像是害怕眼前的这个人再让他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她微微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着,“我没有解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还有解药,我也根本没想到这个东西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她说着,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
二林子有些奇怪的问着,“那你的东西是从哪儿整的呢?”
“我,我是在地摊儿上买的,在学校旁边的那个地下通道里,一个老太太卖给我的。”江小雪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白老蔫儿看事情基本上已经到了问话阶段了,就准备放门外的人进来,可二林子却是一摆手儿的阻止住了他。
“还没完事儿吗?”白老蔫儿有些奇怪的问着。
二林子走到江小雪的身边,轻声的问着,“你是想跟他们一起说,还是想单独跟我说?”
江小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许畅,又看了看二林子,红着眼睛的小声儿问着,“我要是告诉了你,你会不跟他们说吧?”
二林子转头看了看一眼老许的媳妇,她虽然是面带愁容,却也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的说着,“小雪啊,我家畅畅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只要能让畅畅好起来,我们也不会跟她说这个事儿的,咱们就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吗。”
虽然听到了许畅妈妈谅解的话,但江小雪仍旧眼神不安的看了一眼门口。
二林子知道,她是在怕此事败露影响自己在老师和同学中的形象。
毕竟,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最顾忌面子的时候。
要不是二林子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让她见识到了厉害,恐怕她还死咬着没做过不肯松口呢。
可有些决定,并不是二林子一个外人能做的,他只得是又看向了老许的媳妇,等着她先把话给说出来。
老许的媳妇轻柔的拉起了江小雪的手,柔声说着,“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说,就跟你二叔说说吧,老师那边我们也不会告诉他的。”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稍稍变的严厉了些的又说着,“但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阿姨要说什么。”
二林子转头看了眼许畅,也说着,“虽然我堂上的白家也会做药,但巫蛊方面的东西,能专药专治是最好的,而且畅畅吃的这个药的药性比较霸道,一时半会是不会醒了。”
二林子和老许媳妇这样一软一硬的配合,还真就说动了江小雪。
她终于是说着,“对不起阿姨,我是真的没想让事情变的这么严重,也没想到会让许畅这么严重。至于解药的事...我的确是没有。”
她说着,又将本就低着的头低的更深了。
二林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的说着,“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买东西的那个地摊儿看看?”
江小雪点了点头,旁边老许的媳妇也是有些紧张的说着,“她二叔啊,这事儿你就帮着去办吧,我想在这儿守着畅畅。”
二林子轻叹了一声的点了点头,才朝着门口儿的白老蔫儿使了个眼神儿,让他放门外的人进来。
可此时进来的人,明显比刚才出去的时候变多了。
不光是许畅和江小雪的班任老师,还有教导主任和一个副校长也在。
班任老师进门之后先是看了一眼还在躺着的许畅,继而转头扑向了江小雪一脸担忧的问着,“你没事儿吧,刚才你是哭了吗?”
江小雪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了她平时不敢大声说话,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声儿的说着,“我是看许畅这样心里难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好了。”
她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这不禁都让二林子觉得这孩子确实是有点儿演技在身上的。
老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毕竟刚才她的那声儿惨叫听上去,可不像是担心别人能发出来的。
老师又对着江小雪一阵的嘘寒问暖,在终于确定了她刚才在屋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才算是稍显放心的点了点头。
老许的媳妇轻声的说着,“老师啊,我们想先带畅畅回家休息几天。”
听到这样的话,老师自然是不会反对,于此同时,江小雪也说着,“我今天下午也想请两节课的假,晚自习之前回来行吗?”
老师不再多言,只又叮嘱了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后,才让他们离开。
老许两口子把还在昏睡的女儿背上了车后,二林子跟他们说着,“叫白哥跟你们回去吧,有他在万一有什么事儿也能照应,我跟江小雪上地下通道那边溜达溜达。”
送别了众人后,江小雪十分乖巧安静的跟在二林子的身边,一路往学校旁边的一条地下通道走去。
对于这个地下通道,二林子之前也来过几次。
他对这里的印象就是一个字——乱。
人乱,东西也乱。
除了南来北往的人,还有不少常年逗留在地下通道里的形形色色的人。
流浪汉、乞讨者、孤魂野鬼占据了地下通道的每一处角落。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阴暗逼仄的地下通道,里头这些流浪汉、乞丐或是行商都可谓是鱼龙混杂。
因为他们可能都不是外表所展示的这么简单。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一年四季都裹着一个军大衣,身边可能还带着一个破包儿,里面装着的便是他们的全部身家。
他们蜷缩在墙角儿的阴暗处,从不与任何人说话交谈,没人知道他们因何而来,又经历过什么。
乞讨要饭的残疾人或小孩儿,他们时常是带着一个破碗,艰难的拖行着看似不健全的身体,朝着路过的行人们伸出一双双颤抖的手。
但他们在人前的这副凄惨可怜的模样,实际身份可能是出入高级餐厅的百万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