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人被质疑,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陛下真坏,欺负臣妾~”
“明明是陛下您告诉臣妾,皇后娘娘雍容大气,性子和善,若在宫里有任何不适之处,尽可求助于皇后娘娘,怎么今日臣妾便要被陛下质疑心怀不轨呢?”
衍庆帝闻言一怔,略想了一下,才发觉自己以前确实说过这话。
哎,世事无常啊。
当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皇后的处事能力,会与从前相比一落千丈…
“爱妃莫哭,是朕不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不是有意的。”
到底兰贵人肚子里还怀着衍庆帝的孩子,又受了委屈。
仙女落泪,激的衍庆帝现下心头愧疚满满,急忙揽她入怀,柔声安慰着。
“哼,陛下就会哄臣妾。”兰贵人嗔道。
“朕可不是哄爱妃,是实心实意的认错,就是不知道爱妃愿意原谅朕吗?”衍庆帝来了兴趣,也愿意陪美人作揖。
兰贵人被这番姿态逗的眉开眼笑,“陛下坏,明知道臣妾是最不生您的气,还要打趣臣妾~”
“嗯,朕就知道爱妃是九天玄女,出尘脱俗,是不会与朕这个凡俗帝王计较的。”衍庆帝狭趣道。
兰贵人被戏弄的眉梢笑意经久不散,面上透着绝俗的纯净,幽幽芬芳,勾人夺魄。
在二人好一阵耳鬓厮磨后,兰贵人恍然间想起什么,一拍额角懊恼不已,“都怪陛下勾了臣妾的心,害的臣妾都忘了还要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呢。”
“哎,皇后娘娘病了这么久,也不晓得身子到底如何了,希望臣妾这次带去的好消息,也能让娘娘松快几分。”兰贵人略带愁容,状似无意道。
衍庆帝闻言略顿,皇后…
“罢了,你身子重,去过了病气就不好了,朕晚上去看皇后,代你说了就是。”衍庆帝沉声道。
兰贵人莞尔一笑,“是,臣妾多谢陛下疼爱。”
有衍庆帝关心,张皇后似乎也多了几分生气,不过十日身子就已经大好。
秦贵妃见此,也只好不情不愿的把暂管的宫权归还。
朝阳宫
郑丝萝抱着四皇子到时,恰巧看到隐月端着一个空碗出去,两人交错间,浓郁的药味冲鼻。
郑丝萝蹙眉,“阿妩,你可是病了,请太医瞧过没?”
芙妃闻言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姐姐不用担心,我没生病,那不过是一碗坐胎药罢了”
“坐胎药?”郑丝萝惊诧,但也并未再多言,阿妩入宫也快两年,一直未有身孕,喝些药也正常。
“方子可干净?”她关心的只有这点,后宫手段众多,万一被做了手脚可不成。
芙妃点头,似笑非笑:“这方子是我兄长从宫外送来的太医开的,自然是好的。”
如此,郑丝萝无话可说,心头不免有些羡慕,世家大族就是不一样,说送太医就送太医。
不像自己,入宫这些年,硬是没找来一个放心的,春上时,传信给哥哥,希望他在云南帮忙找个,也一直没音讯。
哎,难…
“对了,还未问姐姐今日怎么来我这了,如今天气越发冷了,真要有什么事,姐姐让宫人来说一声,我自会过去,省的还要带着祈儿受一番冻。”芙妃问道。
郑丝萝闻言,无奈的看向怀里的小祖宗,“我倒是没事,还不是这个小家伙,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就不愿意在宫里呆,御花园风更大,我看着不就只能来妹妹着了吗?”
“呵呵呵…”芙妃被逗的娇笑着,伸手点了点四皇子的小鼻头打趣,“哎呀,咱们小祈儿是不是想姨姨了?”
“窝窝…窝…”祈儿现在才满了一岁,话只能说个音,但看到芙妃笑靥如花,也被逗的乐开花,咯吱咯吱的笑。
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小脸,芙妃心头高兴,但又避免不了的黯淡。
她求孩子无非是想加重自己在衍庆帝心头的位置,以谋后位罢了…
可要是以后的孩子也和祈儿一般可爱,她能狠心去利用吗?
“娘娘!”
殿外蓦然来会星的声音,紧接着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到郑丝萝,还猛地一怔,似乎没想到这时候朝阳宫里会有外人。
郑丝萝也吃惊,她是知道阿妩对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奴婢很疼爱,但不至于这么尊卑不分吧。
行走说话怎么这么随意?
“姐姐可别见怪,会星与我一道长大,感情甚笃,素日在自己宫里,便随意了几分。”芙妃解释道。
“无妨,自小长大的,情分确是不一样。”郑丝萝笑道。
下首,会星也回神后,急忙行礼,“奴婢一时失仪,请昭仪娘娘恕罪。”
又不是自己的奴婢,郑丝萝才不会去罚,“本宫方才已经说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还当真了,宫砖冷,快快起身吧。”
会星:“是,奴婢多谢昭仪娘娘。”
“咳咳。”芙妃轻咳两声,问道:“会星,是有何事让你如此急切?”
“回娘娘,奴婢听说梅才人遇喜一月半了。”会星道。
芙妃闻言微怔,几息后才勉强勾唇赞道:“她倒挺有福的。”
衍庆帝之前偏宠兰嫔,莹才人次之,梅才人和周常在也只是零星几次。
就这样,还能有孕,不是福气是什么。
察觉到芙妃的低落,郑丝萝出言安抚,“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孩子的事强求不得,妹妹身子康健,又有陛下的疼爱,遇喜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放宽心绪,静待喜事。”
其实郑丝萝还是有些不解,还不到两年,阿妩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孩子。
她若有这等家世,别说两年,五年她都等的起。
女子生产不易,但凡有些家世的女子,家中必定教导过,年岁满十八后,产子最为安全。
想当初她处境多艰难啊,那不也是等了好几年才生的孩子。
“我知晓了,多谢姐姐。”芙妃疲惫一笑。
郑丝萝心头一叹,看样子阿妩是没听进去。
有了这个插曲,郑丝萝也没了玩乐的心,抱着祈儿便借口告辞了。
凤藻宫 花房
张皇后处理着一盆姚黄,苗贵嫔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给她时不时的递个小铲什么的。
消息传来后,张皇后笑的意味不明,“她倒是有本事,新进宫的妃子中,还能拔个第二,看来今年送子娘娘,确实是把后宫给放在心上了。”
苗贵嫔闻言面上一片麻木,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每次有人不听话的怀孕时,她都倒霉的在场,替她们承受了张皇后的怒气…
“娘娘说笑了,送子娘娘要管天下,哪会把眼光只放在宫里,梅才人遇喜,分明是娘娘您庇佑的。”苗贵嫔小意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