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和纪武进了客栈,倒头就睡,这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了。
外面的脚步声把棒槌吵醒了,他坐起身再无困意。
纪武在另一张床上鼾声大起,人不大、鼾如雷。
棒槌看了一眼纪武,鼾声并未减退,他下了床,来到窗前,点开窗纸向外看,只见店掌柜的领着一个男人进了他们对面拐角的房间,店掌柜不时的左右顾盼。
棒槌看到掌柜的鬼鬼祟祟,感觉有事,虽说这白日里人站到哪都特别显眼,可棒槌还是出了门来到那个拐角房间的门前,全身贴了上去。
里面声音虽然很小,但棒槌依稀听到了现在到了南坨地,
“贺掌柜的,大总管有命,人半夜到,你这边安排一下。”
三位客官请、楼下又响起了脚步声、棒槌心下不好、毕竟是鬼祟的事他也心虚,整个人向楼梯口划了出去、他褪下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往地下一扔、那玉环子向前滚了出去。
棒槌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半假的像是刚从房里出来,又去追那玉扳指。
正与从楼下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
“你什么你,还不给我散开。”
上来的人是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霍熊、可这里他怎能认这棒槌、当然不能认识。
棒槌一看是霍熊、身子向侧一栽、嘴还不闲着,
“我说、大哥、你走路得看人呀,眼睛长后脑勺上了么。”
“就是长天上了又与你何干。”
那小二哥走在最后、棒槌眼见着扳指滚了过去,小二哥再一迈步正好把扳指踩在了脚底下。
棒槌推开吕威、施哲说到,启开、启开,又一把抓住小二哥的腿、抬起来、抬起来。
棒槌从店小二的脚下捡回了那个玉扳手、耍了一回阴脸猴、
“你看看这是啥、你小子踩坏了赔都赔不起。”
“小爷、对不起、对不起。”店小二眼睛凑上来,还又仔细的瞄了一会。
“小二哥、快点、哪个房间?”
吕威不耐烦店小二的磨蹭。
这时客栈掌柜的从拐角房走了出来,看到霍熊三人,点头哈腰、不过转脸就呵斥起店小二,
“小磨芽着客人等着呢。”
“是、掌柜的。”店小二跟上霍熊三人领到了棒槌隔壁的房间,这就间。
掌柜的,看了一眼棒槌就下楼去了。
棒槌回了房间、这时纪武也醒了,能不醒么、外面吵吵把火的早断了他的香梦了。
棒槌关上门、趴到纪武耳边把刚才听到的全说了,没想到这店是龙降寺的一个线店。
纪武当即决定、
“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直接去南坨地,先把情况摸清在路上总比在这闹事行的方便。”
“纪大哥说的是。”
事不宜迟、纪大哥我们上路吧。
棒槌在墙上敲了三下,吕威踹开门、
“你小子是活腻了么、”
“我看你是纯心找事,不过小爷宰相肚里能乘船,我呀不与你一般见识、惹不起、我走还不行么。”
纪武把写着“去南坨地、此店黑”的字条塞到了吕威手里。
“哼、算你识趣。”
“对不住了、我这兄弟好吹牛、哪有做的不对的还请见谅。”
小二哥又从楼下跑了上来,看着几人剑拔弩张又来劝解。
“小二、正好你来、给我们退一下店吧。”
纪武说着背上了挎包、拿起了东西已出了门。
“客官你们不住了,不行我给你们调个房间吧。”
“不用了。”
“哼、棒槌一扭身也出了屋。”
他们睡了一上午的觉、不住了也未让这店家觉得有什么奇怪。无非就是躲事呗。
棒槌和纪武二人一出客栈寻问了路人南坨地怎么走、之后是飞身上马、一路狂奔,从五道亭到南坨地只这山路一路向北行去。
走到约摸日头落山、见前面行来一车队、车队开路的二人一人腰间挎着一把大刀、另一人马背上挂拿双锤,挎大刀的那人、半睁半闭的眼睛、眼光独辣、牙根咬的直直、嘴蹦的紧紧的,不胖、两侧腮面像一块大石板,又硬又直。
挂大锤的那人,看着有些憨傻、总有点愚笨之相,身形不高、不胖、脸还有些塌坑,眼光有些孽滞,眉毛像两条毛毛虫、多而杂乱。
他们后面的马车上乘着大红木箱、一个车上,一个车夫、又有两个壮汉护送,车队中间又有一辆棚车,木箱车辆不下十车。
你来我去、棒槌、纪武和这车队正走了个迎头面。
纪武叫停棒槌、小声说道:“来一回土匪吧。”
棒槌心想、这纪大哥做土匪做习惯了、
“可这总要比官府没有证据查不出个子鼠卯酉的强的多。”
“纪大哥、这个主意不错。”
二人带上了面巾、马又向前冲了两步,
纪武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留下买路财。”棒槌又接着喊道。
前面二人一愣、不过那石板面的男子转而镇定下来、
“既然是拦路抢劫的、那请报上名来。”
棒槌一笑:“我们就一土匪、名不名的我们不图那个,怎地没名就不能拦路抢劫了。”
问话那人就是娄明、也是顾茂全手下得力的帮手。
娄明是迷踪派第六代传人蒋稻海的徒弟,而迷踪派除了迷踪拳、迷踪剑、就是这迷踪神武刀了,这大刀一飞起来、来时去路快的神乎其神,而娄明从小就入了这门、武功门路也是深不可测。
“兄弟少和他们废话、”
声音乌拉乌拉的那个使大锤的人说道:“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锤的威力、呵呵。”这笑声有点傻子的傻笑。
而这使双锤貌似有些傻的人就是娄明的亲弟弟娄丰、他是折子观俗家弟子李斗的徒弟、也算得上是顾茂全的师弟了。
这二人自是武功不凡、根本没把棒槌和纪武放在眼里。
一是因为他们人太少、就是土匪拦路那也都是大队伍攻击、二是来人瞅着不咋地、口气还不小、口气大本领低的人他们见多了,所以对于他们娄明都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