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乔二的卧房、乔二在床上躺着、那身子僵直的一动也不动。
床帘幔是挂起来的,下人们都退出去 了,只剩乔夫人、神算子、一会儿,吴夫人也过来了。
乔夫人看到妹妹、小声问:“刚才济轩是怎么了,”
“唉、”吴夫人叹了口气,
“他自从出了事后,情绪总是阴晴不定,发脾气是常事,一发脾气就摔东西。”
“摔就摔吧、他也够为难的了,这事搁在谁那,谁心里也不好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唉,”乔夫人也叹了口气。
“对了、这是神医大师。”乔夫人向妹妹介绍神算子。
吴夫人点了一下头,
神算子客套的说:“见过夫人。”
吴夫人道:“大师不用客气。”
乔夫人拿出了那几味配药、“大师、这 个今天能用上么?”
神算子没急着回答,他走到乔二床边,伸手搭在了乔二的手腕脉门上。
他心里最清楚、乔二被棒槌下了鬼定符、又入了大狱上了囚车,单就一般人,不下鬼定符、就是在狱里待上一段时间,那小身板子也受不了呀。
“乔夫人、既然配药已经齐了、熬过药、再给少爷服用上,就能好上一大半。
怎么熬我去叫人去按大师说的办。
这上等难寻的好药、神算哪愿意让别人再碰一碰 。
乔夫人、这些药材、老夫去三清宫熬制出丸、再给少爷服用。
三清宫有上好的炼炉、这锅的品质、火候、水的配伍、都有好多讲究。
他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药丸,药丸上包着一层糯米皮纸,药丸是绿色的,他递给乔夫人、
“夫人这个一会给少爷服用了吧、我刚才看、现在少爷体虚无力、又不进食、五脏六腑无营养可取、身体无回力之根呀。
这个药吃完一周之后,这几味药也就熬好了,我再过来,今日先这样吧。
为了能看出给的药丸的作用、当下、乔夫人就 命人给乔二服了那粒绿色药丸。
乔夫人执意要把神算子留在吴府、可神算子住这又成何体统。
乔夫人、我老夫即来到这杭州,不把少爷的病看好不会走、这个你放心。
说话间、乔二吃那绿丸药没多久、就咳嗽了两下、乔夫人见儿子出声了就放走神算子,她和吴夫人都凑到了乔二的床边。
“二子、二子、醒醒,”
乔二张口、喉咙的骨节咕噜噜的,“渴、饿!”
乔夫人赶快命人去拿水备饭、只是这乔二还是睁不开眼睛、任凭他怎么叫。
神算子说的对、那句话乔夫听他讲的太有道理了,二子不进食、长期下去,五脏六腑不得都坏喽、就是饿也是饿死了。
神医呀、乔夫人从心底对神算子认可。
神算子说:“少爷今日后吃的尽量清淡、现在的身休是受不了大鱼大肉荤腻的。”
“老夫七天之后再来。”
乔夫人见儿子这病有起色、别的都顾不上了。
神算子出了乔二的卧房,
“棒槌、”神算子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只见棒槌从后院的亭廊中走出来。小手往兜里一插、晃悠晃悠的回到了他师父的身旁。
吴夫人叫了车夫、送神算子师徒二人回三清宫。”
出了门、走出不远、师徒二人就退了车夫,两人徒步行走在大街上。
“师父、这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府门就是阔气,比赵州府还阔气,”
“有钱当然阔气了、”
“怎地、师父、今天又收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呗。”
“走吧、先吃饭、回头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来。”
“唉呀、师父你又在骗人、刚刚和那女人不是说回三清宫么。”
“好啊、你小子是在外面偷听了。”
“窗外有耳、你说了就允许我听。”
他们一边走、一边杠嘴,棒槌十岁前都在杭州、这条街这条巷、走着走着依稀的他还会有点记忆。
可那记忆又时断时续。
他们来到了一家酒馆、要了四碟小菜,棒槌喝不了酒、就是喝上一杯、他全身能红透心了,不过他有时好勇、红不红的那也喝。
这会棒槌没心情喝酒,神算子自斟自饮起来。
这酒家不算太大、但绝对是老店,菜做的能香飘半个巷子,所以店里的人挺满、外面竟然还有排队的。
在棒槌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点的菜特别的丰盛。
鸡、鸭、鱼、肉、一满桌子、店伙计又上来一坛子酒、把酒放到桌上、说道、三位大爷、这酒是掌柜的送的、感谢三位大爷捧场。
这三人长的比较高大粗壮、看着也不像是干苦力的、倒像是身上有两下子,能会上三角毛功夫的人。
小二哥、给你的、那个脸长的挺瘦、下颌也挺尖、鼻子高挺、眼睛挺有神的男人,这人叫杜松。
从兜里掏出几吊钱、放到了小二的手上。
店伙计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说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另外两人嘻嘻一乐。
“老板行呀、够意思。”
说话这人脸能比刚才那人脸宽点、不过眼睛贼小、眉头就像两个大毛毛虫、两腮扁塌,下颌上有一撮小胡子,他叫曹诏。
“你说这老头还有这一手,真想不到呀。”
说话这人坐在杜松的对面、好看谈不上、不过比杜松、曹诏两人能清秀一些,稍微的白那么一点点,他叫满棍。
满棍说:“你们说这钱老头是不是糊涂、老爷放他走、他不远走高飞,还回来惦记着他藏的那点破茶、这回撞道枪口上,不过这茶还挺值钱,怪不得,他舍着老命试运气。”
“满子、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少爷种了箭、老爷不见的再找那姓钱的什么麻烦。”曹诏说道。
“别人家的事咱真是闲操萝卜淡操心、快吃、快吃吧。”
杜松催着二人多吃饭少说过。
满棍说道:“我去茶店卖茶、茶老板说、这茶再沉个几年、就更贵了、我就知道陈酒值钱、没想到这一把树叶子黑黢黢也不便宜呀。”
“满棍、我看你小子是不是贪污了。”曹诏说。
“下次这事你来干 、我真是挨累不讨好呢。”满棍比较气愤的瞪了曹诏一眼。
“你俩别锵锵了、咱三个谁跟谁呀、都是兄弟么、有苦一起吃、有难一起当、有钱一起花。”
“松哥说的对,”曹诏把杜松当成老大的吹捧。
三个人说的、全进了棒槌的耳朵里、钱老头、茶叶、他小时候的事,当然他没全忘,这说的是他家。
而现在再看这三人就不像什么好人了,什么钱老头被抓了?
他心想,你三个就别走了、这事得给我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