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梨清轩,棒槌还没下马,林元奇看到他了,出了门口问道:
“棒槌你这是要去哪呀?”
因为林元奇看他旁边还有一个小伙子也骑着马与他一块,所以他才疑惑,便问了一回。
棒槌听到是南大哥的声音,看到南大哥从铺子里出来,就回道:
“南大哥,我是过来找你的,”
说着话他下了马,把马的缰绳给了林元奇。
“还马”,南大哥你看这马,我说的没错吧,又瘦又老的,你们的人真是没瞧的起我棒槌半点呀。”
林元奇呵呵一笑,
“怎地,你马也用完了,这会又来报怨了。”
“南大哥,马,我真还没用完,不过这马还是先还给你们吧,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
林元奇看到棒槌滑皮的笑脸。
“能不能再借我一匹马,他拍了拍德发马,这样的就行,怎地看上去壮实点的。”
“你们这是要去哪?”林元奇又问道。
“去城里转转,”
“咱们这不算城里?”
“去赵州府,咱的这城和那可不能比。”
“南大哥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给你带的么?”
“黄冰糖,你要是真去那里,帮我带些黄冰糖来。”
“行呀、小事一桩。”
当然,林元奇除了要把他那头膘肥体壮的枣红大马借给他,也要给他带些盘缠,买不买糖的、他也总要寻些借口了。
“要带多少黄冰糖?”棒槌问。
“多多益善,林元奇给他拿了一布包的银子,看着买吧。”
棒槌牵过了那匹枣红大马,接过了银子,挂在了马背上,
“林大哥、那我们上路了,回见。”
棒槌很高兴,这个枣红大马他心满意足,马身毛质油光铮亮、一身腱子肉,可比德发的马看上去好了几倍,他跳上马背,有点威风。
辞别了林元奇,棒槌和德发一路向赵州府方向奔去。
到了赵州府,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德发有任务在身,赵州府衙他是进不去的,可他可以通过当地百姓了解一下这的情况。
棒槌那日听哥哥说两个囚犯的事,德发日间又说。
囚犯和赵州知府的表亲关系,因这层关系可能会权力运作,囚犯怕是要被调包。
棒槌可是一身侠骨,他哥哥哥德发说的他可都入了心。
铲除恶人,这事他爱干,而且可以不计后果的干。
棒槌和德发由于旅途疲惫,当晚睡了一宿好觉,第二日棒槌和德发各办各事,说好了晚上在客栈集合,在一起吃晚饭。
棒槌策马去了他之前和老马住过的客栈,来到那个客栈,掌柜的眯着眼正在看东西,他走到柜台前问:
“老掌柜的,我前两日住在这,你还记得不。”
老头看了棒槌,慢声而语的说;“客官、你这有事么,什么事呀。”
“老掌柜的,押囚车的那些官老爷们什么时候走的?”
老掌柜一看是打探消息的,他翻了一下账本子,说:“第二天就走了、客官找他们有事?”
棒槌头晃的像拨浪鼓似的。
“今天不住店?”掌柜的问道。
“晚上再说、晚上再说。”
棒槌出了店,迎面正和店伙计撞了个满怀。
小伙计认出了他,“小爷住店。”
棒槌小贼眼睛一转,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跟你打听个事,那日押的犯人去哪了?”
店伙计把棒槌拉到一边,手指一撮。
棒槌拿出了点碎银塞到他手里。
店伙计说道:“小爷,那犯人当然是押往京城了,你走的第二天,听说副史丢了东西,官府派人来查,今天我去城里采买,得知他们是去了赵州府衙还没走呢,不知那东西找到没,这当官的可真能磨洋工呀。
有些店伙计专靠提供些信息赚些外快,这的小伙计也不例外,他是个消息灵。
棒槌听完,心里有些爽快,还没走远,不错。
他说了一声“谢啦,”出了客栈外、骑上马就往回走。
他想到上次的事、把副史的金银财宝吸走,到现不觉他还很得意。
到了赵州府衙门,高墙大院的,可比宁晋县衙气派多了,棒槌还合计着怎么能进去探听探听,谁知,从衙门里出来一行人,正是那个御史和那个副史带着士兵,拉着两辆囚车、在众兵的围拢下出来了。
“大人公务忙身,我袁正就不多留了,一路顺风。”
“袁大人不必远送,谢谢多日来的款待,后会有期。”
御史大人骑上马,一行人上路了,不早不晚,棒槌正好赶上,而看热闹的人不止棒槌。
一出赵州府、官兵就往北行,棒槌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一直跟到易县城。
天黑了,大队人马在易县城外找了客栈住了下来,棒槌也住进了店。
这和之前倒是让棒槌感觉有点雷同,不同的是,上次的客栈那是偶然,而这次,他是有意跟踪。
官兵要比上次收敛了很多,没有喝酒,都草草的吃吃就回房休息了,应该是快到京城的缘故吧,他们也不敢懈怠。
到了三更天,棒槌要探探囚车里的人,听张家宝说,要是袁正调了包,那岂不是人就白抓了,让其他人做了冤大头。
他故意到囚车边上小解,看守的士卒,骂了他一句,小兔崽子,上这来撒尿,上去就向他屁股上踢了一却,棒槌听到骂声提起裤子向侧边一闪躲了过去。
哎呀呀、小哥哥,你这半夜三更不睡觉,吓了我一跳。
我这是内急,再让我多走一步都尿到裤子里了。
那士卒说道:“快走、快走,”
棒槌往回走的时候、故意掉下了一块银子,慢悠悠的。
士兵眼睛一直盯着他,而那掉落的银子也尽在他眼底。
天黑不黑的有个月亮也没那么黑,等棒槌走远了,土兵上前捡起了那块银子,可谁知,不一会士兵就倒下了。
棒槌躲在墙角后,看到土兵中着了,他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那块银子他在上面涂了药。
是他们九云观特有的合欢皮所成。闻到之后当即就能迷倒。
其他还在睡觉的士卒,他在他们身边又洒了一回合欢皮水,而后才凑到两个囚车的边上。
那两人,和上次他所见的没有二样,头发凌乱,脏乎乎的根本看不到脸。“乔二,我来救你来了。”棒槌试探的小声说道。
囚车里的两人根本没有应答。这两人难道也睡着了,棒槌登上囚车扒开其中一人的头,
说道:“乔二,”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棒槌,眼光很陌生,可他回了,“我不是乔二。”
棒槌放下他,又到另一人囚车上,扒开那人的头发,说道:“乔二、我来救你来了。
囚车上的人被棒槌折腾醒了,哀怨的看了一眼他,一声都没有回。
“乔二我来救你了,”棒槌见乔二没理他,便又说了一句。
那人晃晃头,兵工厂的主事的老八乘着月光看去,说道:“他不是乔二,绝对不是。”
囚车里的那人点点头,他嗓子里咕噜噜的,看来是被人坏了嗓子而说不出话。
听到这里,棒槌已是全明白了。
这样,他没有意义住这客栈了,连夜赶回了赵州府。可这时城门已关了。可他得想办法进去。
德发出去一天,在押囚车的队伍从赵州府出来时,他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他亲眼看到两个犯人被押到囚车里,应该是回京城了。
他探知消息就想在当晚回宁晋、把这事报给老爷,可棒槌还没回来。
他有些急了,不过急也没有用,他去外面糖铺子里找过他,都说没见过这人。
他也只好在客栈里等着,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呀,他有点担心。
这觉他没法睡,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越想心里是越虚。
还好,棒槌在后半夜回到了客栈,德发一见棒槌回来了,手捶在他的肩上,说道:“棒槌你可急坏我了,明天说什么咱们都得一起走。”
“你这是怎么了?”棒槌头顶上像是撞了,鼓起那么大一个包。
“没事、没事。”
“棒槌,咱们明天回宁晋县吧,”
棒槌看着他说:“为啥。”
“老爷交待的事办完了。”
“噢,那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事办。”
说完、棒槌又要出门,德发问道:“棒槌、你去哪,”
“去赵州府衙。”
“你去那做什么?”
“你就别问了,”德发一把拉回棒槌,
“棒槌、我们出来是出来,但不能惹事。”
“再不去就晚了、德发你就少点废话吧。”
“什么事,和乔二有关么?”
乔二被调包了。
“真的?那我和你一起去。”
“这还能假。”
说着二人出了客栈,直奔赵州府衙,照实说,这个点了府衙应该是寂静一片,可在墙外,里面还能听到推杯换盏的声音。
德发不会武功,当然如果夜闯府衙,逮着了,那罪名不轻。
棒槌武功也并不高深,可他和师父学的道术还是比较深刻的,只是这些年他都看师父行事了、自己倒是少有实练,
他转过头去问身后的德发:“德发,你会武功么?”
德发摇摇头,“棒槌,我要是会武功也不至于被龙降寺的人抓去。”
“也是,那你就去那棵树下等我。”
“棒槌、你要干吗?你会武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咱们还是回去禀报老爷再做打算吧。”
“我当然会武功了,等回去、黄瓜菜都凉了。”
棒槌站在赵州府衙的一处暗地墙根处,闭上眼、嘟嘟妈咪的默念了几遍,向里一走,一下就穿墙而进了,把德发都看傻了。
衙前只有两个看门的,这个时候他们睡的东扭西歪。
棒槌向后房走去,因为有一间房子还亮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