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神算子,钱梁丘回到了卧房、小翠正搀着钱夫人在卧房里来回的走动。
“夫人,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小翠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钱夫人似乎走了很长时间了,她还怕夫人再累到。
钱梁丘推开门、接过了钱夫人的手,把她扶到了坐椅上,小翠知趣的退出了卧房。
钱梁丘看着钱夫人,此刻他的眼光变的极为的温柔。
“老爷、今天怎么了,”钱夫人看着钱梁丘死盯她的眼、她倒有些不自在了,也觉得钱梁丘今日的反常,她一手推开了钱梁丘,说道:“我想喝水了。”
钱夫人本是姜家之长女、名叫姜文君,他家是养蚕之户,两人结合也算是门当户对。
“夫人、”钱梁丘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她面前,而后又坐到了她的对面,本来他想把今天神算子的事一说为快,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前两天,夫人和他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还没等夫人说,生意上的急事也就忙着出门了,这回他倒是想听听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样怪梦。
钱夫人见丈夫欲言又止,道:“老爷、你今天有心事?”
钱梁丘说道:“夫人、你还记的你前几天和我说的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么?
钱夫人端起杯,喝了口水,“噢,原来老爷是问这个事。”
“那天晚上刚入睡不久,我就梦到东边天空满天的红霞、天光红成一片,那个时候太阳还没出来,云彩游的特别快,一会的工夫、云彩就成了一尊坐佛,我正好奇之时,谁知就在这时又冒出来一个四不相,你说是人吧,还长着个独根的犄角,你说是猪吧,耳朵貌是,却还是人面,你说是龙吧,全身光滑滑的鳞片,但还长着人的脚,我当时就吓醒了。”
钱梁丘听的仔细,这佛是什么?这四不相又是什么?
神算子说是有福之人,和立世之才,显然和夫人所说的都对不上什么号,天生异象、或是托梦造福的事他都听过,但轮到这,他觉得也靠不上什么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钱梁丘倒是把神算子的话装起来未对任何人说,天机不可泄露,他守口如瓶。
等到十五月圆那一天、他按着神算子的嘱咐在当夜子时、把那柄桃木剑、葫芦、降符一一的挂在了假山上的最高处,之后就回房了。
济源和尚算定的卯时投生,所以他坐定在钱园的假山处,打坐入静。
那老参精只是随他形影不离,生怕这济源和尚丢下他,那他可真是成了孤魂野鬼了。
他还没有坐下,假山顶上、那道符纸就像是一个怪老道携着一柄长剑、向他追了过来,这哪是哪呀、吓的他赶忙躲闪,唉呀呀、你个臭老道,我可是没有招你惹你、你赶快给我闪开,老参精厉声道。
“老参精、你还不快快速速就擒。”
“嗨、你这人、我又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个臭老道、为何要擒我,倒不是你拿了柄长剑就了不起了,你以为你这是上方宝剑么,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与你八干子都不相识,难不成你修道之人,贪心私念,只想长生不老,可我又不能起死回生,你还是梦醒醒吧,老参精句句刚硬,他都被扒了一层皮了,这些人真是想置之它于死地呀。”
“少费话”,老道说着挥剑划舞,托起葫芦,打开盖口,嘴里开始密密麻麻的叨咕个不停,最后一句说的清楚、“收”,那老参精就向是整个身体被龙卷风卷进了漩涡,一溜烟的往葫芦里吸。
这它哪能把持的住,别说什么成仙得道了、别说什么投胎往生了,现在它就是连那七魂六魄都快抽干压扁了,他也不知这老道何以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可它又哪能甘心呢,他想到了一旁还在打坐的济源和尚,一路同行,和尚还是个好和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拿出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喊道,老和尚你别再打坐了,你的同伴就要被这臭老道害死了,你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济源和尚那当是得道高僧、一旦坐定、可以雷打不动,可就有那么一点,他的心一颤,“见死不救”,他转二世就是救死扶伤,他修的就是这善门善业。
也是这老参精命不该绝,济源和尚被惊动了,见到面前的厮杀,他随手一抛,一颗菩提子瞬间就封了那葫芦的口,龙卷风倾刻间就卸掉。又一菩提子飞出,正中剑脊上、那柄剑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老参精云里雾里的翻了个筋斗,突然风没了,他差一点闪了腰。
“嗨,老和尚你倒是也说一声呀,我这没被他这妖风卷死,差一点腰被闪掉。”
老参精也不知哪来的精神头,不过老和尚你是这个,它双手竖起了大拇指,我欠你一条命,他日定报此恩。
老道指着老和尚,你老和尚少管闲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自重。济源和尚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老道情知不是老和尚对手,葫芦已封剑已破,他一股烟的就消失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唉、老和尚,你说这帮人怎就对我想入非非呢,可就是让他们难以得逞呢,痛快、痛快。”
济源和尚看了一眼被扒了皮的老参精,他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回应,还是不动声色,默默的沉淀吧,他转身又坐回原地,入定又打起了坐。
卯时已到,济源和尚起身一入,老参精随后紧追。
产房里一串哭声,钱夫人生了,老参精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他投胎了,终是变成了人形,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人无功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