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蒙恬还在岁月静好,还在给白老小搭窝,并不知外面已经有人策划敌袭,身边的副将早已叛变,
用叛变来说不准确,更该说是身边早已有敌人潜伏。
等窝搭完,端着窝,起身向着榻边走去,轻轻的将白老小捧了起来,放进了窝里。
看着白白的一个球躺在自己亲手搭的窝上,颇有成就感,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是团姐,醒的时候很厉害,但睡着了看着还挺乖,养个小宠物好像也挺有趣。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骚乱声,白天的暴动刚镇压下去,难不成晚上又有民工暴动?!
将白老小,连刺猬带窝推到塌的最里面,用“衾”放在前方做掩体,
......
秦朝并没有棉被,富贵家庭,他们会以绫罗绸缎为外表,里面填充各种各样的动物皮毛,
御寒的衣服也没有棉衣,富贵人家就会穿羊皮袄、狐裘大衣等,
但是黔首就惨了,只能穿麻衣,里面填入柳絮、芦花、茅草以及废旧衣物。
冬天来了后,这些民工只能在屋里放个火盆御寒,冻死那都是稀松平常,
现在还未入冬,但是已入秋天,天气渐冷,食不果腹,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拼死反抗,因为早晚都是一死。
东胡可比长城这里冷多了,东胡也就是现在的黑吉辽,
过冬的事,对于东北的五仙来说,可以轻松解决,当然这都是后话。
......
蒙恬又仔细端详了下,不上前翻找,应该没有人会发现白老小。
放下心后,急匆匆冲向外面,一探究竟。
刚出营帐,一士兵脚步慌乱,直接扑在蒙恬脚边,慌忙扶正身体,换姿势改为跪下。
“启禀将军,民工住所发生暴动,现在正与我军将士激烈搏斗,先难以镇压,找不到是何人牵头。”
“知道了!
起来吧!”
蒙恬深感头疼,眉头紧皱,边向着民工处走着,边思考......
.....
蒙恬自北逐匈奴后,就被政哥派遣来修建长城,
这长城虽然不能说彻底抵御匈奴,
但是战事一起,可以给自己布置战场的时机,还可以作为兵营、仓库、官署等,
匈奴烧杀抢掠,可不会把你边关黔首当人看,在他们眼里黔首甚至不如那些猪牛羊值钱。
可是黔首并不管这些,他们不会想到这个建筑的作用,只能看到现在受的苦难,
但是人心不服,反抗不休,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也是,人心哪里来的那么多牺牲奉献,不是所有人都有长远目光,甘愿献身,苦难之下只有血泪。
蒙恬也不想干这活,在他看来干这活,还不如上战场厮杀来得痛快!
在不久之后,确实不用修建长城了,胡老三用其他办法控制住了匈奴,
后话不提,现在的蒙恬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有意操控,好像有不少冒头的民工受人唆使,被当做了出头鸟。
......
民工住所已经血染大地,鲜血从住所内蜿蜒到门外,地上已经摆放了数十具尸首,
所有民工身上瘦骨嶙峋,围着尸首跪倒,眼里惊惧不已,浑身颤抖,浑身尿骚。
但近日死伤人员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被吓破了胆,见到秦兵就惊惧不已,由内心散发出来的畏惧。
这死的几个人,就是白天排在队尾嘲笑其他民工的人。
蒙恬脸上不能流露出丝毫怜悯,他是将军,秦律严苛,军纪严明,
他如果心怀仁慈,泄露出来,下面的将士也会有样学样,
稍有懈怠,你退让一步,下面的黔首就会更进一步,
今日歇息一刻钟,明天就要求两刻钟,
今日吃豆饭,明日就要求吃麦饭。
虽面上冷酷,但早已和扶苏多次上书陛下请求减免徭役,和扶苏商议如何合理安排人力,来减轻徭役。
总的来说,就是太穷了,都是穷惹的祸。
生产力低下,粮食短缺,没有那么多口粮支撑,但还要修建长城,
......
看到局势已稳住,松了口气,刚吩咐好下属,要转身离开,外面传来了敌袭的金戈声。
外面有敌袭!
是匈奴打过来了?!
蒙恬动了动双耳仔细分辨声音的来处,双眼望向左后方方向,把腰间长剑提起,冲向门外。
民工不约而同的慌乱起来,也以为是匈奴过来了,
几人一堆,紧紧抱成一团,虽然痛恨秦兵,但还是期待蒙家军能打败匈奴。
......
项荣骑在马上,按照羊皮纸所指路线,一路砍杀守卫,派人火烧粮仓,直奔民工所而去。
孙待则是按照项荣吩咐,偷偷溜进主营帐,偷走白老小。
项荣离民工所越来越近,看到蒙恬的身影双目发亮,果然他上当了,被调虎离山,
那个祥瑞一定就是我楚国的!
大喊道:
“楚国的黔首们,项家军来救你们了!”
“六国的黔首们,项家军来救你们了!”
“快随我共同抗敌,反秦暴政!”
声音传进营帐,楚国的内应早已等候多时,就待所有民工被煽动,一起反抗,逃离秦军控制。
“有人来救我们了!”
“是项家军!是楚国的项家军!”
“在这里早晚一死,还不如拼死一搏,项将军定会带我们杀出重围!”
“对!杀出重围!”
所有不知情的民工被煽动起来,也满心希望,手舞足蹈,跟着人群把屋子里留守的士兵全部打死,
带头的内应,把抢过来的青铜剑举国头顶,大叫:
“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
......
蒙恬身后民工所再次暴动,向着他冲过来,
身前是项荣骑马,带着项家军,挥舞着剑,正在疾驰飞奔。
前有狼后有虎,前后夹击,饶是蒙恬多次战场杀敌,也没有如此窘迫,
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营地,被前后包围,
主要的军队在远处主营地驻守,并没有在民工所附近,这里的秦兵也全被民工杀害。
眼看前后拿着青铜剑的人群越来越近,额头不禁冷汗直流,面容严峻,内心虽紧张惊恐,但仍看着冷静,
双手举起白天已经豁口的青铜剑,谨慎的在原地绕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项荣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瓮中之鳖,心中爽快,
也不知道蒙武知道他儿子竟然这么废物,死在了项燕之子手上,会是一副什么神情。
快马持剑走到蒙恬面前,得意地轻蔑一笑,甚是张扬。
“哈哈哈!当年你败于我父之手,今日又败于我手,你还真是不行啊!”
蒙恬一听,也猜到了他是谁,
虽然没见过他,但这辈子打仗,就一次败绩。
“你是项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