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婵喝着茶,吃着宫里送来的点心,看着手上的眼镜里显示出的画面。
阮依玉和凌睿的对话也一字不差的在字幕上显示。
至于红豆她们,正在整理罗威带人搬来的宫中赏赐。
凌睿害得瑞王受伤?凌婵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面具王爷,难不成他就是瑞王?
还有,阮依玉怕怀王和凌雪瑶的事情有变故...
什么情况下会担心有变故?肯定是在这件事比较肯定的情况下才担心有什么变故。
那为什么阮依玉肯定怀王和凌雪瑶的事情能成呢?
怀王是太后的亲儿子,能决定怀王妃人选的,太后肯定排第一位。
难不成太后同意凌雪瑶做怀王妃?
最后这句,凌睿贴补军需...
凌婵不知道凌睿麾下具体有多少将士,但是军需费用是很高的,凌睿拿银子贴补也不会是小数目,这就让凌婵想到了宫乐乐的嫁妆。
这两天因为要准备柔妃赏梅宴上要用到的装备,凌婵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亏得阮依玉提醒了她。
“小姐,你快看。”红豆和宫兰宫瑜把宫里送来的古董都摆上了。
凌婵看过去,宫里送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往屋里一摆,原本看来空旷敞亮的房间立刻变得...奢华起来。
宫兰又把布料搬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布料,“这些都是映云纱!”
“一寸映云一寸金,没想到皇上这么舍得,居然给小姐送了这么多。”足足有十匹,颜色各异。
凌婵看了眼,“把它们送到清蓝轩,让她们最好的裁缝和绣娘给我做几身春装。”
“要最新的款式,最好的技艺,至于银子,让他们到账房支取。”
“好。”宫兰应声,将布料搬回大箱子里。
接着又把金银搬上桌。
“这里...得有千两白银,百两金吧?”
除了元宝形状的银子和金子,还有一匣子金豆豆。
送东西来的宫人特意提到,这匣子金豆豆是太后送的,主要是让凌婵用来赏赐旁人的,在随身的荷包里放一些。
“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宫兰拿来几个荷包,每个里面都装了一把金豆豆。
她给红豆、宫瑜都分了一个,又把最重的一个给了凌婵。
“赏赐下人不用小姐亲自来,我们代劳就行了。”宫兰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凌婵把荷包接来,塞到自己袖子里的暗袋中。
这时,离开不久的罗威又匆匆的来了。
“大小姐,宫里,宫里又来人了。”罗威是小跑步来的,嘴巴里不停的哈着气,两只手揣在身前。
凌婵收起监视的眼镜,“什么人啊?”
“是,是皇上有旨意,请大小姐去接旨。”
凌婵看了眼房间里的东西,交代宫兰,“兰娘,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我和红豆去接旨。”
她没有穿披风,就这么到了前院,却发现凌睿和阮依玉,还有凌雪瑶凌雪卉凌昱都在了。
宫人看到凌婵便抬高了手中的圣旨,“挽月郡主接旨。”
凌婵站定在宫人面前,“挽月接旨。”
除了她,其他人没有面圣不跪的特权,纷纷的跪了一地。
传旨的宫人正是早上送礼物来的那个,估摸着是刚回宫就又被皇上派出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挽月郡主勤勉柔顺,克娴内则,如今已碧玉年华,却因体弱未能蒙学,朕心甚忧,故特许挽月郡主入宫为公主伴读,望尔沉心蒙学,钦此。”
凌婵的眉头越皱越紧...
让她入宫做公主伴读?也就是陪公主学习?
“挽月郡主,接旨吧。”
凌婵接过圣旨,“挽月接旨。”
宫人没急着让凌睿他们起来,而是上下打量凌婵,“这么冷的天,郡主怎么穿这么少?小心别受了风寒。”
“从明天起,每日辰时到申时,在崇文殿读书,午膳也在崇文殿用。”
“郡主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差人到宫门口告假。”
“除了伴读的事,皇上还派了一位嬷嬷来教导郡主一些规制礼仪。”
说完,公公往后招了招手,一个嬷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老奴是太后身边的曲嬷嬷,老奴见过郡主,郡主万福。”曲嬷嬷对着凌婵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免了吧。”凌婵随意的一摆手。
曲嬷嬷却保持着动作纠正凌婵,声音还很强硬,“郡主,您应该微微端手,对老奴说,免礼,像郡主如此这般随意,实在有损皇家威严。”
凌雪瑶差点笑出声来,凌婵碰到这个严厉出名的曲嬷嬷,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去年有个小官家的女儿冲撞了太后,太后派出了曲嬷嬷,就一个月,再看到那个小官女儿的时候,她已经瘦了一圈,被折磨的全身是伤。
凌婵可不会被曲嬷嬷糊住了,她冷冷的哼了声,“曲嬷嬷真不愧是曲嬷嬷,愿意这么屈着,那就屈着吧。”
免礼这词,本来就是旁人对她行礼时用的,既然是要对她行礼的,那肯定是品级比不上她的,或者是一些奴婢下人。
那她让他们免礼...还不是想怎么说都行?还微微端手...免礼...这就是矫枉过正。
公公一愣,提醒凌婵,“郡主...曲嬷嬷是太后身边专门负责教导礼仪的嬷嬷,这次又奉了皇上的圣谕...”
凌婵转脸看向公公,诚恳发问,“公公,皇上和太后每次都必须说免礼吗?每次都是微微端手吗?”
“这倒不是...”皇上和太后是主子,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人能管得了?
“那...曲嬷嬷就是在欺辱本郡主!”凌婵语气十分肯定,直接给曲嬷嬷定下罪名,“本郡主是先皇亲封,曲嬷嬷欺辱本郡主,便是欺辱先皇...这可是忤逆大罪。”
公公惊了,怎么就忤逆大罪了?
但是他也清楚,若凌婵咬死了曲嬷嬷在欺辱她,那曲嬷嬷的下场...
他为难的看了眼曲嬷嬷,曲嬷嬷显然也被吓到了。
“郡主,老奴并没有欺辱郡主,老奴只是奉皇上圣谕来教郡主规制礼仪的,老奴刚才便是教郡主...”曲嬷嬷竭力的辩解,要是忤逆的罪名成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教本郡主如何做主子?”凌婵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