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公署。
四大战区的司令员以及正副手正在摆酒庆功。原本凌波芙只是想要宰梁洲四大商会一刀,没想到彭怜生临场发挥,顺手把江铎留下的宝库也一并掏了。
主意虽然是凌波芙出的,但具体实施却是彭怜生拿了首功。这两刀宰下来,就算江铎的宝库是空的,光四大商会入账的灵石少说也够修千艘战舰。四大战区平均分一分,每家至少也能拿到两百多艘。
这点船对于东洲的防务来说虽然还是不够,但也能解决很大问题了。
仇恨天高举酒杯美滋滋跟老彭碰了一下,豪爽笑道:“怜生,今天多亏了你呀!”
“司令谬赞,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
凌波芙抿嘴微笑:“彭先生太过自谦了。你那几句话说的实在是滴水不漏啊!让四大商会的人自己去找张行俭交学费,这事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曲参商也道:“不错。赵虎堂这厮贪得无厌,连魔修的财产也敢私吞。彭先生轻轻敲打几下就把这老儿吓得屁滚尿流,这会儿估计他应该已经主动自首去了。厉害,厉害呀!”
众人围着彭怜生一顿吹捧,老彭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唱主角,心中美滋滋。见众人吹得差不多了,摆手示意要说两句。众人息声。
“诸位听我说。四大商会交的学费是给咱们兵部的,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些钱咱们四大战区平分。至于江铎宝库中的钱嘛,我看大家就别惦记了。宗门建设东洲,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百姓苦哇,这些钱就算大小姐肯拨给我们,我们也不能收。”
高宠默默点头:“先生此言也正是我想说的。我们北部战区常年冰封,北极荒原妖兽罕见,在北部战区打造舰队成本太高且意义不大。朝天行省地广人稀,土地广袤,也没什么大型城市,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进行防守。所以我们暂时还是选择陆地防御比较划算。分给北部战区的这笔军费我只拿三分之一,余下的你们分吧。”
“小高,好兄弟!够意思!”仇恨天闻言大笑,聊到这里突然感觉用小杯喝酒太不过瘾,直接换大杯倒了满满一杯,“客套话我也不会说。高老弟,为兄先干为敬!”
仇恨天端起杯刚要喝,宴会厅的门被张行俭一脚踹开!
咣当!
热切的氛围顿时冷了下来。因为众人都从张行俭冷峻的表情上看出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呦,部长来了!来来来,快过来喝一杯!”仇恨天一边招呼,一边拿起一只新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部长,请慢用。”
“哼哼哼……仇司令员,这酒我可不敢喝!”
“有什么不敢喝的?现在早就下班了,又不是工作时间,喝两杯也不妨事的。”
张行俭冷笑着接过酒杯猛地摔得粉碎。
“唉……你……”
“你们做的好事!”张行俭扫视一圈,见众人表情各异,也懒得多说,“正好你们都在,跟我来吧!”
“部长,去哪啊?”丁冲心脏莫名加速猛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去哪?你们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我们做啥事了?”
“哼!跟我嘴硬没用,有什么事情去跟你们的大小姐去解释吧!”
原本众人并没有觉得今天这事情做的哪里不对,可一听到岳棠的名字,全都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
菜还没上来,酒也喝不成了。仇恨天赶紧抓过水壶使劲漱口,生怕这一身酒气被岳棠闻到。余下几人也各施手段将浑身酒味散尽。
众人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打算大干一场,这会儿全都跟在张行俭身后蔫头耷脑。一直走到岳棠的办公室门口,紧张得心脏差点蹦到嘴里。
张行俭冷笑:“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居然连请示都不请示。自作主张调动部队,瞧把你们能耐的!不仅如此,还拿四大商会的部曲做人质敲诈勒索。这不都是你们干的事情吗?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的本事呢?”
众人全都低着头,就连惯常顶嘴的凌波芙此刻也默不作声。不说话不代表服气,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没有人真正觉得这件事做的哪里不对。
东洲的改革速度太快,就连内部的自己人一时间也无法适应改革的力度。
这种事放在以往那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吗?修真界哪个大宗门去仗势欺人不得杀人立威?跟其他宗门相比,他们做的已经相当人道了。人一个没杀,甚至连打都没打。
只不过是给对方宣读了一下东洲的法律,然后再稍微点拨一下对方如何将非法武装变成合法武装,仅此而已。
他们也没说要对方给钱,那些钱都是方大头四人主动提出来要给的。这也算敲诈勒索吗?
彭怜生眼珠转动,把东洲的律法仔细思考了很多遍,料定此举应该是不能定罪的。兵部这么多人参与进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顶多就是写份检查而已。
正此时,宗门理事会的诸位委员陆续到场。洪天放、楚阳、聂云生、苻广陵、毛太玄、初爻、猫爷等全都来了。就连老道长穆常青也屁颠屁颠赶来旁听。
看到这种阵仗,众人全都紧张起来,仇恨天悄悄传音过来:“怜生,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彭怜生心里也没了底,手心里的冷汗一股接着一股,回道:“应该不是为了咱们的事情。”
“这大半夜的,如果不是为了收拾 咱们,那你说还能有啥事?”
“可能大小姐另有考虑吧!三军不可一日无帅。不管出了什么事都由我一个人扛着,你不要牵扯进来。”
“不行!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方大脑袋这几个人就在边上瞧着,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把咱撂了。一会儿不管大小姐问什么,你就只管往我身上推。”
彭怜生洒脱一笑:“我看用不着。”
彭怜生对岳棠不太了解,但是他很了解身居上位之人都是什么想法。下边的人可以犯错,但不能撒谎。
如果方大头几个把他们撂了,他最好是主动承认错误,兴许处罚还能稍微轻一点。要是当着岳棠的面还妄图甩锅狡辩,那就是自取死路。
宗门理事会的诸位委员全部到齐,岳棠办公室的房门咣当一声关闭。兵部众人除了张行俭之外全都在门外候着,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