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老钱有些无奈地开口，我知道他其实不缺人。
“我是林飞，这是我滴大哥！”
“林金！”
我说话故意带上一点口音。
“你是西南滴？”
“对头，川渝那边滴！”
见到他上钩，我立即回答。
这种地方的人，还是太嫩了。
“老乡啊！”
老钱说着微微点头，“你们是哪儿的？”
“小凉山那乡卡卡里头！”
我开始编故事忽悠，这让韩金懵了。
“林飞，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小凉山的？”
韩金可不会方言，所以他只能正常说话。
“他不是你大哥么？怎么还不晓得你？”
老钱因为开始对我有了几分信任，所以直接带着方言问我。
“路上认滴，正好都要来个里头。”
我回答道，“他好像就是附近村子滴。”
“那你们会点啥东西？”
“唱歌？跳舞撒？”
老钱问道。
“我就想当个服务员塞。”
我回答道，“林金倒是挺能打滴，当个保安莫得事！”
“那好，你们两个今晚上工。”
“月薪给你们三千五，行吧？”
老钱微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待会咱们合同签一下。”
“合同？”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啥东西都莫得！”
我解释道。
这反倒让老钱更开心了。
“莫得事，黑下来也莫得事！”
“那工资阔能要低点！”
老钱笑着说道，“三千吧。”
“好嘞！”
“大哥衣服咱们哪里拿？”
我立刻装出衣服高兴的傻样子点头。
反正用的都是假名，他的合同坑不到我。
更何况我只是想了解情况，三千还是三千五我无所谓。
谁不想要一个拿得少做得多的人呢？
这种老板我太清楚了，黑心都是从骨子里出来的。
按照正常的来算，一个酒吧的服务员，在鹤州最起码有四千，如果做的事情多可能会有五千甚至更多。
老钱只开三千五，真算是老乡坑老乡的典范。
就欺负你是从外面村子里来的！
在准备好了之后，我和韩金分头上工。
他跟着保安头子在周围巡视，我则是负责里面的服务员。
来回送酒和清理桌子，这倒是让我有了一种大学在打零工的感觉。
大概到了凌晨两点半，酒吧打烊，我和韩金才回去。
“沈凡，你不会打算就在这儿干两个月杂活吧？”
回到临时的小房间里面，韩金敲了敲自己的肩缓缓开口道，“不是你说要找情报么？”
“情报？”
“我可是知道不少黑幕了。”
我说着露出微笑，“你得到多少情报？”
“这批保安是赵天赐直属公司里面调拨出来的。”
“不过我感觉赵天赐的这个安保公司好像不赚钱啊……”
韩金微微摇头道。
“我这儿倒是看到不少违禁品，估计他手上还有不少在偷偷销售。”
我缓缓开口道，“这如果抓出来，赵天赐脱不了干系。”
“这……咱们两个人现在可是死人。”
“啥事都做不了。”
韩金说着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失望嘛。”
“也就两个月，咱们等好机会，等到跳出来的时候，连带这些事情也抓出来！”
我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你。”
突然我有种感觉。
这恐怕也是徐进赫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过去，徐进赫应该是在拍卖的时候发力，而赵天赐的关注点也一定是在拍卖会那边。
在鹤州没有了我这个“威胁”的情况下，他放松警惕可能不会关注这些。
“对了，你那个方言到底跟谁学的？”
韩金说着叹了口气，“要是我也会，就不至于被你踢过去当保安，可累死我了！”
“你当保安有什么累的？”
“站站看看巡逻就完事了。”
我说着反驳道，“我才累！”
“你是不知道周围多少闹事的，要不是我之前是治安管理处的，估计都应付不来！”
韩金也抱怨道。
“行了，早点休息，明天买个新手机。”
我思索着开口道。
就这样，韩金上铺我下铺，短短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和韩金一人重新买了一个简单的手机。
因为是小店，他们很清楚，我们的样子八成是农村来的黑户，所以也就多收了两百帮我们搞定了号码——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搞定了就行。
随后晚上的时候，我和韩金分工合作。
我在内部偷偷拍照，查看酒吧里面违禁品的情况。
韩金则是在外部看这些安保人员的情况。
当然，韩金不用拍照，他只是用来录音。
任务就是跟这些保安，包括保安头子聊天。
说起来是聊聊他们风光时候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套话了解赵天赐直属那个安保公司的情况。
酒吧打烊之后，我跟韩金拖着有些疲惫地身体找了一家路边摊坐着吃饭聊天。
“真的累，不是人做的！”
“还三千！”
韩金抱怨道，“要不是有机会了解一下安保公司情况，我才不干。”
当然这些话是可以说的，就算别人听到，这也是一个拿着低工资干活特别多的人在抱怨。
“你有机会就好了。”
“我只能在里面都快聋了！”
我也跟着吐槽了一下。
吃完夜宵我们回到临时的出租屋。
“明天我要去一趟富民花鸟那边。”
我看着新闻，躺在床上开口道。
“不是说不去么？”
“你自己说会暴露的。”
韩金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我对自己的追悼会有点感兴趣。”
我说着笑了起来。
“切，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你没看过刘道元活出殡的故事么？”
我立即回答道，“我倒是对我死了以后，周围人是什么反应很感兴趣。”
“我倒是没你这么有文化，不感兴趣。”
韩金说着摇头道，“那明天你自己去，我就多懒一会了。”
他说着靠在床上叹了口气，“如果是几年前我还在搞交通站岗说不定这货我还不累。”
这么说着，我们都睡下了。
早上，我睁开眼睛，特别清醒，应该是休息的不错。
我立即起床，坐着公交前往富民花鸟附近。
因为伪装，所以别人都认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