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听到我的话，刘青忠笑了笑，“陶荣华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利益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更要小心他了。”
我满脸严肃，“为了利益，难道不是跟谁都会随时翻脸？”
“你多虑了。”
刘青忠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启动小艇，“这些事情，我会看好的。”
我点点头，保持沉默。
我觉得话说到这份上就够了。
一切都是在给刘青忠留下印象。
一个人的观念不会在一瞬间改变，但是不断的外部刺激和暗示之后，会慢慢改变。
直白一点就像是盗梦空间的“植入想法”。
区别是，盗梦空间比较直接，比较理想，而我需要一段时间的“布局”。
没过多久，我和刘青忠回到港口。
踩在码头上，我微微松了口气。
“今天你的表现不错，一千万以外，我请你吃点东西。”
刘青忠笑着开口道，“港口这边有家餐厅特别不错。”
他带着我走向了陶荣华仓库边上的一条街。
这算是酒吧一条街，无论男女，满街都是醉倒的人，还有不少发酒疯的人在街上游荡。
在我眼里，这儿乱得不像样子。
“这么乱的街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看向刘青忠，冷哼一声，“不早了，我还是回去休息。”
“这条街是我开的，我故意让这儿这么乱。”
刘青忠拉住我笑着开口，“你没有听说过，浑水能摸鱼么？”
我眼看着满街的酒蒙子，微微点头。
“这里的女人，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安排。”
刘青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在测试我。
一个人可以贪财，可以贪色，可以贪名，也可以贪权。
这样的人是最好控制的——满足欲望就能为你卖命。
我和这些人不一样，所以刘青忠一直不“重用”我。
陶荣华贪财贪权，所以刘青忠完全不担心他的背叛，只要把他的欲望塞满就行。
“不要女人。”
“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帮你的。”
我冷冷开口道，“我只要钱和能够立足就行了。”
“对哦，我差点忘了！”
刘青忠一拍后脑勺大笑起来，“就在前面，我请你吃顿宵夜。”
走进餐厅，里面的环境和街上格格不入，干净整洁。
店面不大，里面坐满了人。
他们见到刘青忠，立即离开。
“老样子给我一份牛排套餐。”
刘青忠说着，无视这些慌忙离开的人，让我坐下。
服务员也很识相地收拾桌子。
从这些匆匆离开的人看，刘青忠在这儿的“权力”很大。
我看了一眼菜单，浑身一震。
这些我曾经吃过，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的。
鱼子酱鲍汁牛排……
当然菜谁都能做，做不做得好就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餐厅，他们做不好的菜不会随便写上菜单。
据我所知，这鱼子酱鲍汁牛排京城只有六家做外国菜的餐馆才做得出来。
那时候我就吃过几次，味道我永远忘不了。
“我要这个。”
我说着点了那份鱼子酱鲍汁牛排。
没过多久，盘子端到我的面前，我更加惊讶。
气味对了，尝一口，味道也对了。
“这个厨师……”
我眉头紧皱看向刘青忠。
“这个厨师是京城的。”
“犯了点事，我给他安顿在这儿。”
刘青忠笑了笑，“所以我说，浑水才能摸鱼。”
根据刘青忠把我拉到手下的经历，我怀疑这儿的厨师也是被他坑来的。
有这手艺，好端端在京城开家店年入百万不是梦。
我微微点头，心里想着，这个厨师我也可以“接触一下”。
说不定能找到刘青忠更多意想不到的罪证。
“我已经跟这条街管事的说了，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
吃得差不多，刘青忠笑道，“你是人才，我不会对人才吝啬的。”
如果刘青忠不犯罪，我觉得他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领导。
这世界上能对别人这么好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之所以能对人好，还是因为作恶。
在这儿“回味”了京城的味道，我便被刘青忠派人开车送回了新天地。
“沈凡，刚才有人找你。”
我一开门，陈橙便开口道，“他留下了这个。”
我接过陈橙手上的信——王凡写的。
“阅后即焚，今天刘青忠带你出去，希望你能向我透露一些。”
“我在沪州市，等你到了就联系我。”
这封信的最后两个字——尽快。
之前在沪州的时候我听韩世锦和他的伯伯说过一些：
沪州算是一片开放的场地，这儿没有专门的“地头蛇”管理。
主要是北边的苏市东南方向的靖江还有这边的鹤州三个地方的势力相互“争夺”。
也算是一片浑水摸鱼的地方，不会随便被刘青忠这样的地头蛇监视到。
“陈橙，你想去沪州玩玩么？”
我说着微微一笑，随后打开灶台，把这封信烧了。
“沪州？我们不是玩得差不多了么？”
陈橙一开始有些疑惑，但他很快看出了我的意思，“是去接头？”
我点点头，“正好跟那个王凡聊聊。”
起初我想带着白佳浩他们一起去，后来想了想，还是我和陈橙单独去。
等到之后确定联络，可以找宇文波来搞定。
白佳浩控制陶荣华这条线，剩下宇文波就帮我管着王凡这条线。
最后卓鼎，我打算让他在暗中跟钱嘉联系。
等到刘青忠真正把我带上做事，我能找到他的各种把柄，这三条线，足以让他致命！
当然，暗桩多多益善，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暗线越多，针对刘青忠的这个局就越稳。
这么想着，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给刘青忠“请假”。
“刘书记，我寻思着反正最近没有什么货要到我这儿来。”
“我想跟陈橙出去玩两天。”
我在电话里如此开口，“赚了钱，总要跟陈橙一起享受一下。”
“哈哈哈，好，没问题！”
“你就出去散散心，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刘青忠一口答应，“你们要去哪儿玩？”
“沪州。”
“上次陈橙没有玩够，想再去那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