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拂而过,海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
睡梦中的刘在勋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惊醒。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沉重感如潮水般袭来。
过了好一会儿...
他的意识才渐渐恢复,然而身体上的虚弱感却如附骨之疽,依旧让他感到浑身无力。
终于...
当他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睛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此刻的他...
竟然身处在一艘正在航行的小型邮轮甲板上,周围还有一群相貌粗犷、目露凶光的暴徒,对他虎视眈眈。
陌生的环境,加上陌生的人,让他不由的心生恐惧。
刘在勋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置身于此,也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中勉强浮起的画面,还停留在他晚上刚参加完酒局,应酬完之后出门准备回家的一幕。
对于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完全没有印象!
这下,刘在勋也顾不得其他了。
他立马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迅速起身,惊慌失措却又带着几分警惕的朝四处观望。
而就在他惊魂未定时...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响起:“你总算是醒啦,睡的还好吗,刘在勋副社长?”
这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揶揄,让刘在勋心中不由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猛的转过头。
目光所至,就见一个身姿挺拔、面容桀骜的男人从不远处朝他缓缓走来。
因为夜色有点昏暗的缘故。
刘在勋只觉得男人的长相似乎有些熟悉,却不太看得清。
他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额头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终于,随着男人逐渐走近,刘在勋总算看清了他的脸,顿时瞳孔一缩,惊叫道:“是你!丁信!”
“呵呵...”
丁信呵呵笑着,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脸和煦的再次强调:“刘副社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睡的好吗?”
“丁信副会长,您这是何意?”
刘在勋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是您将我带来的?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你这人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啊?”
丁信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那表情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还需要我再问你多少遍,睡的好吗?”
说罢。
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暴戾。
刘在勋被丁信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记忆中关于丁信的传闻也渐渐变得清晰,深知对方不好惹的他还是强压心中的恐惧,动了动喉结,声音颤抖的回道:“还...还不错...”
“那就好!”
听了他的回答,丁信的面色却是一转,如春雪消融般又立马变的和煦起来:“下面的人也是稍微粗暴了些,不要见怪,现在看你还算精神,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邀请你来做客,倘若让别人说我招待不周的话,那就不好了...”
“没,没有...”
刘在勋迅速调整心态,陪着笑脸,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能在如此良辰美景,受丁副会长您的邀请出海游玩,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哟呵,人才啊,这么识时务的?
不得不承认...
在此情此景面对这么大的未知压力下,还真没几个能做到跟刘在勋一样,这么快就稳住心态的!
只能说...
是“反骨仔”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搞不好...
这次还真就一发入魂了呢!
想到这...
丁信勾了勾嘴角,靠前两步热情地的揽住了刘在勋的肩膀,轻推着他朝甲板护栏走去。
一边走,一边语气慵懒的问道:“既然刘副社长接受了我的招待,并且还如此满意,那再怎么样,咱俩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当然,必须是朋友!”
刘在勋立马配合着应声,他随着丁信的身形朝前缓缓移动,眼中虽带着些许惊恐和无奈,但口中却是刻意的奉承道:“其实我已经仰慕丁副会长许久,能成为朋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乐意之至吗?”
丁信轻笑着,脚步不停,海风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那既然咱俩是‘朋友’了,就要有‘朋友’之间的觉悟,我觉得呢,‘朋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所以,刘副社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来了!”
刘在勋目光一凛,心中警铃大作,小心翼翼的回道:“丁副会长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嗯!”
丁信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
这时...
两人已经来到了护栏处,丁信的手依旧搭在刘在勋的肩膀上,他看着黝黑的海平面,缓缓开口道:“我很好奇,刘副社长你,为什么要背叛赵泰燮议员呢?”
丁大忽悠正式上线,先把赵泰燮的大旗扛起来再说!
“嗯?”
刘在勋闻言,心中一颤,身子也瞬间跟着僵硬了下来。
丁信敏锐的感受到了,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却依旧目视海面,佯装未觉。
几秒过后。
刘在勋强装镇定的反问:“丁副会长,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
丁信侧头看着他那副看似疑惑的表情。
真心的笑了!
这把,似乎真的是一发命中啊!
LUcY!
“刘副社长,你是真的不拿我当‘朋友’,是吗?”
丁信挑着眉,语含威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要知道,你现在的这副态度,可让我很不满意啊!”
说话间。
丁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的肩膀给捏碎一般。
“额...”
刘在勋吃痛之下低下了头,额头上冷汗直冒,却是借机稳了稳心神,而后强忍剧痛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惘和委屈:“丁副会长,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啊,我跟赵泰燮议员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平时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何来背叛一说?丁副会长,您是不是请错人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