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八月十七日。
首尔南矫正惩戒中心,沉重的推拉大门被人从内缓缓打开。
紧接着...
一道略显消瘦的人影拎着一个旅行挎包从内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正是几个月不见踪影的赵泰晤赵公子。
“代表nim,代表nim,哎一古,您辛苦了,看您都瘦了,想必在里面受了不少罪,来,来,代表您把东西给我就行...”
一大早就来到中心外等待的秘书崔大雄,见到他之后赶紧小跑着上前,撑着一脸谄媚讨好的表情从男人手中接过挎包,口中更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关心的话...
赵泰晤面无表情,只是无声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才眯了眯眼睛道:“就你一个人吗?”
“额...”
崔大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而后赶紧陪笑道:“今天集团有个重要的会,会长他老人家需要亲自主持,抽不开身,大少爷、大小姐也同样需要参加会议,所以...”
“这样啊...”
赵泰晤喃喃一声,而后微微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稍微挡了挡,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崔秘书,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哎一古,代表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崔大雄忙不迭的摇着头,语气阿谀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能来接您是我的荣幸。”
“呵呵...”
赵泰晤轻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感受着久违的自由气息。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默。
半晌。
赵泰晤缓过神来,扭头丢下一句“走吧,先回去”后,便迈步朝着不远处的豪车走去,崔大雄则拎着包神色紧张的跟在其后。
上了车。
赵泰晤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大雄操控着方向盘,驱车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看似神情专注,却又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男人的神色。
“崔秘书...”
赵泰晤冷不丁开口。
“是,代表!”
崔大雄手一抖,连忙小心回应:“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最近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还好...”
“是吗?我也好久没去公司了,先去公司看看吧...”
“啊?这个...”
崔大雄表现的有点犹豫,而赵泰晤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那...那个...”
崔大雄看起来有点心虚,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
赵泰晤皱着眉,目光中透着一股子锐利:“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是这样的,代表...”
崔大雄咽了口唾沫,额头上隐隐冒出些许冷汗,硬着头皮解释道:“在您‘休假’的期间,会长将新进建设公司暂时交给了大小姐来代管...
会长的意思是您之前突然的‘休假’总归是对公司产生了一些不良影响的,眼下那时候的影响还未被完全抹去,再加上您离开了这么久,可能在业务上会有点生疏...
所...所以让您先不用回公司,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再说...”
他这话已经表达的非常含蓄了。
将赵泰晤被采取强制措施说成了“休假”,将被罢免说成了让他“调整一下状态”,总的听起来貌似还算可以接受。
但其实能接受个屁!
对于赵泰晤来说,这无疑就是在跟他阐述一个事实...
那就是...
集团里眼下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虽说心里已经早有准备...
但真正听到这一事实之后,赵泰晤的脸色还是彻底阴沉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哼,好一个让我调整状态!”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崔大雄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代表,您别生气,也许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
崔大雄试图安慰,可话说到一半,却在赵泰晤那能杀人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停了下来。
赵泰晤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停车!”
崔大雄不敢违抗,赶紧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赵泰晤推开车门,走下车,望了一眼车水马龙的公路,而后便对着路边的护栏疯狂的踢踹。
一边破坏,一边面目狰狞的怒骂:“西八,混蛋,老不死的东西,不就是弄死弄残几个普通人、揍揍刑警、醉酒驾驶、妨碍公务、搞点违禁品吗?
还影响,有什么破影响?
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没用?
堂堂一个大财阀集团的会长,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盖不住,还害得我硬生生失去了好几个月的自由!
如果把会长的位置换成我...”
骂骂咧咧一阵后,赵泰晤总算停止了动作,但表情依旧显得十分暴戾:“还有赵泰镇、赵秀智你们这两个杂种,别以为能这么简单就把我踢出局,等着吧,我赵泰晤可不会就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崔大雄很识趣的站在一旁,偶尔帮着遮挡一下路人的目光,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等重新上车后。
赵泰晤看起来已经冷静了许多,他靠着椅子,有些不自然的抽着鼻子,吩咐道:“你去通知一下的我的那些朋友,晚上在老地方见,我需要好好发泄一下,另外,你再去给我搞一些‘小玩意儿’过来...”
“额,代表...”
崔大雄闻言面露迟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劝说些什么。
但通过后视镜看到此刻赵泰晤那冰冷的眼神后,又不自觉的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带着些许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代表nim!”
赵泰晤没再多说什么,扭头看向窗外,外面风景不断后退,他的思绪也逐渐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
与此同时。
赵泰晤恢复自由的消息也传入了丁信的耳中。
“看来这位赵公子还真是本性难移啊...”
丁信姿态悠闲的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对着一旁的黄春植说道:“不过话又说出来,恐怕他现在也是迷茫憋屈的很呢,这个时机很不错,可以开始试着接触了...”
黄春植低头恭敬应声:“是,专务ni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