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后...
陈星俊接着说道:“无论如何,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尽快推进‘黄金城’项目。这一千五百亿固然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目,然而倘若能促使项目顺利启动,那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赵泰晤心中仍旧不满,但也知晓陈星俊所言不无道理。
他愤愤不平,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可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就这般白白被他狠敲了一笔,实在是憋气窝火!”
“急什么?”
陈星俊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如今只看到我们拿出了一千五百亿,可这笔钱真的是由我们所出吗?
整个‘黄金城’项目的主导权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中,最终的利润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呃,你的意思是?”
赵泰晤愣神了片刻,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
半晌,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开口说道:“只是意向书上可是规定了违约条款的...”
“动动你的脑子!”
陈星俊打断他的话,向后靠了靠,神态慵懒:“意向书不过是我们为了实现整个计划所采用的手段,说白了在前期比较有约束力罢了...
然而以后整个项目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中间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又带上了些许玩味儿:“再者说,这个刚刚重组的babel集团能否撑到项目结束都尚未可知,又何谈其他,你说是吧?”
话落...
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阴笑,镜片后的双眼也跟着微微眯起,像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原来如此!”
赵泰晤一脸的恍然。
此时的他...
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
甚至还能够顺着思路举一反三,想到了许多...
下一秒...
就见他嘴角微微扬起,顶着一张三分愉悦、七分不怀好意的笑脸,由衷的夸赞道:“不愧是顺洋财阀的继承人,未来的陈星俊会长,你果真厉害啊!”
这个厉害,当然指的是头脑!
陈星俊微微一笑,算是欣然接受了他的这份褒扬。
却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扭头望向窗外...
“丁信...”
陈星俊低声喃喃着...
车窗玻璃的倒影中,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和怨毒,整个面容在玻璃的倒影中显得格外诡异。
别看方才劝解赵泰晤时...
陈星俊表现的那么平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事实上...
真正论起对丁信的恨意,十个赵泰晤也比不上他一个!
从两年前开始...
那股恨意就深深的扎根在陈星俊的心中!
并且从来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或者减轻过...
反而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浓!
只是...
陈星俊的优点不多...
而他最得意,也是最擅长的...
就是能忍,会装!
一直以来...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忍人所不能忍,装人所不能装,而后方能成就非凡之自我!
不急...
慢慢来...
“丁信,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好好感受一下这些年来我受到的屈辱...”
......
另一边。
丁信自然对陈星俊的那些心理活动毫无所知。
不过...
就算他知道了,那也没什么所谓就是了。
毕竟...
对于那些无能者的犬吠,咱们的丁大爷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
相比之下...
丁信真正好奇的是...
在陈星俊和赵泰晤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然在自己曝出一千五百亿这个惊人数字之后,他们两人竟然连价都不还,就那般直接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这着实让咱们的丁大爷心态有些炸裂,有一种狠狠吃了大亏的感觉。
然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条件已然开出去了,如果临时反悔的话,又实在太失了档次。
所以到最后...
丁信也只能心有不甘地当场签署了产权转移合同。
仅仅只白白赚取了区区一千五百亿韩元,这可真是让人颇为闹心啊。
眼瞧着会议结束后,恰好也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间点。
丁信索性直接约了牟贤敏一同共进午餐,顺便从她那里打听打听,看看是否能够分析出一些什么端倪来...
......
永登浦区,汝矣岛洞。
位于中心繁华地带的一家高级餐厅。
这家餐厅装修豪华,环境优雅,生意也十分不错,才刚过十一点,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丁信和牟贤敏面对面坐在一间靠着窗户的单独隔间里。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将整个隔间渲染的格外温馨。
“贤敏xi,你跟陈星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丁信叉起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皱了皱眉,一边咀嚼,一边随意的问着。
这破韩牛...
到现在他也尝不出跟其他品种的牛排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情况啊...”
牟贤敏正在切割牛排的手微微一顿,蹙了蹙秀眉,不明所以瞥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事实上...
之前她和丁信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主动聊起这个话题...
个中的女儿心思懂得都懂!
但无一例外...
每次眼前这个狗男人都会表现出一副很敷衍的样子,顶多就是帮着骂两句而已!
就把提上裤子不认人发挥到了极致!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这个狗男人不仅十分体贴的主动邀请她共进午餐,甚至还主动问起了这个事情。
难道...
就在牟贤敏浮想联翩,甚至已经开始憧憬某种的可能的时候...
然后很快...
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丁信咽下口中的食物,端起一旁的红酒灌了小半杯,润了润嗓子,解释道:“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