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欺负人,学了什么缺一门就算计起别人来了,我爸妈的死弄不好也是他做的手脚,他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能不留痕迹,我要去捅了他!”
马有良像被打开了窍门,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只是想通了以后,杀气也骤升
但他哪里敌得过秦海的力气,被秦海一把拖了回来,他脸上带着伤,如今红着眼,眼泪又在眼眶边上挂着,看着说不出来的可怜。
马有慧在边上缩着身子,秦海此时才知道为何她总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人的变化不是一朝一夕,她初开始面对那些可怕的事的时候,肯定也挣扎过的,只是无用。
马有良突然埋下头,狠狠地抽泣起来,大夜半的冬夜里,男人的嚎哭声令人心酸。
秦海没有去安慰他,任谁摊上他这样的事都无法从容淡定,不哭怎么能发泄?
马有慧默默地走到大哥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埋下头,嘴唇抖着不知道说什么,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哥,不疼的。”
秦海扭头,马家的事千头万绪,到如今,有一件事起码清楚了,为何三江会住进马三叔的家里,这两人碰在一起又合计了什么,现在已经有了模糊的影子。
马有良悲凄不已,捉住马有慧的手,把她的衣袖往上推,天冷,她穿得多,也推不了多少,就看到她手臂上的刀口,这仅是微微露出来的皮肤而已。
他不敢想妹妹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痕,刚才偃下去的怒气又滋滋地往上冒,这傻丫头还说什么不疼,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要不是他太不靠谱,妹妹怎么能在三叔家忍受这么久,也不敢和亲生的哥哥求助?
马有良气血攻心,突地感觉喉咙痒得不行,不受控制地咳出一口血!
那腥红的血落到地上份外地鲜明,马有慧慌得不行,秦海反而乐了:“他郁结于心,这口血吐出来了反而是件好事,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先扶他进去休息吧。”
马有慧忙和秦海一起把马有良扶上床,盖上被了,老房子没有马有良自建的房子舒服。
天太冷了,只能多盖两床被子,秦海看着马有良惨白的脸色,并不急着入睡,来到马家后见到的种种,除了马家人异常薄情以外,便是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事。
尤其是发生在马家兄妹身上的事,并非一般人可以遇到。
再加上择吉穴时发现的山洞,石壁上的刻字,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俨然就是一张大网,网住的是马家兄妹俩,秦海越想越觉得怪。
马有良身心俱疲,合上眼后一觉便睡到天亮,睁开眼,看到秦海坐在床头,微微低着头,眼睛虽然闭着,但可看到眼皮下面是青的,以为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没睡好,愧疚不已。
等他把秦海叫醒,秦海看他的精神不错:“好了?”
”好了。”马有良的嗓子有些哑:“昨天晚上没有事情吧?”
他是怕在新房那边遇到的事再来一回,秦海摇头,他昨天没怎么睡,一来是要想许多事,二来便是防着马三叔再做手脚,那缺一门的符咒他未见过,也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
没想到白守了一夜,好在他也不是个缺觉的人,小憩以后精神也算不错。
马有慧才叫一夜未眠,时不时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有困意的时候又听到这边有动静,知道是大哥醒了,忙起床过来看马有良的情况。
按照原本说好的,今天早上先送马有慧离开,马有良原本执着于修改族谱的事,现在只字不提,只巴不得立马送妹妹离开,逃离三叔的视线。
三人顾不得吃早餐,先去取车,等到了马三叔门口一看,马有良气得跳脚!
停在马三叔门口的车子让人放了气,四个轮胎软趴趴。
这里是乡下,补胎的地方还在遥远处!
马有良最终是被气笑了,索性打电话让城里的伙计开车过来接,顺便带几个新轮胎,他连打气都懒得打,准备全部换新的!
这叫什么,来兵将挡,水来土掩!
马有良有了新盘算,把一处自己在城里买的公寓给了马有慧,那处地方没人知道,而且是带装修的,拎包可入住,着她先过去住着,也不急着到店里工作。
送走了马有慧,秦海和马有良一起换好新轮胎,把车子开回自家院子。
从头至尾,有其他人过来看热闹,但马家三叔就跟失踪了一般,没有半点动静,那大门是从里面拴起来的,说明人在里头。
但见识过马家三叔翻墙的秦海未置可否,两人回到老宅子,马有良抽着烟,坐在椅子上靠着墙,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妹真是什么纯阴八字?”
“女命纯阴,过于阴柔,遇事不决,没有主见,表面为典型的弱者,你想想你妹,这些年是不是越发地怯懦?明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吱声,一直忍着。”
马有良被戳了心窝子,只能不停地叹气。
“女命纯阴者反而笃信一些阴阳学说,或是依赖于信仰,信教信佛者诸多,你妹妹手腕上戴着佛珠,想必是是个信佛之人,另外她婚姻运不顺,以后恐怕会反反复复。”
“你可知道这女命纯阴的人不少都孤独终老,你妹妹体质也受到影响,手脚冰冷,加上这些年被你三叔取血,体质已经弱质,既然她已经离开这里,应该马上调理身体。”
一番话说得马有良直闭眼,兴许是昨晚吐了一口血的原因,他现在思绪十分清明,一支烟抽完,他说道:“这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我料想如此,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你马家的祖坟这么明显的不足,他是真行家,来了以后却没有指点祖坟风水,反而将矛头对准了你,另外,他和你三叔还勾勾搭搭。”
“虽然你三叔是八年后才动手抢走你妹妹,但以前他没机会,你父母尚在,有监护人,他无从下手,但你十八岁出庙,父母去世,你根基不稳被家族排挤,正是好时候。”
“这么说,他有可能等了八年之久?”马有良咬紧牙关:“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