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是说了嘛,让我给媳妇挑点纪念品,这些都归你,一共六枚,我都要了。”秦海说完就去找老板算账结账,老板还是老规矩,不还价,一口价。
要的价格总是比市场价格低一点,留有盈利的空间,秦海刚开始觉得老头子有个性,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才是聪明人!
看出他是行家了,报高价没有意义,不如留个空间让大家都好过,而且要死,真行家也能接受,这样他稳赚,还省去了和人磨嘴皮子的功夫,何乐而不为?
秦海买下这些龙洋送给赵凝雪,这一手笔就是几十万,赵凝雪无言地笑了,这直男送的礼物就和别人不一样,别的男人送花送钻戒,大方点的送车送房子,他倒好,送的全是死物。
宋柏杨在边上看着都摇头,秦海在其它方面都有天赋,在哄女孩子方面不及格,唉,风花雪月,花前月下是不可能了,还好赵凝雪不嫌弃他。
赵凝雪是想着自己挑的男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不懂情趣就算了,至少出手大方,她娇嗔道:“我是指望不了你开窍了,你一根筋到底也行,别的女人也撩不动你。”
那老板连成两单,已经很高兴,听到他们议论这些,扫了一眼赵凝雪,终于主动一把,把秦海拉到一边:“小伙子,这一套也是好货,你要不?这才适合这位大美女。”
秦海一看,这是一件和服,他眉头皱起,这是本地已婚女性才会穿的款式,老实说,他并不觉得适合赵凝雪。
这个老头老不正经的,用这件衣服调侃他和赵凝雪呢,他正准备说话,那老头说道:“昨天有个怪人在这里看了半天,我看他头发都白了,脸还年轻,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头到尾也不看别的,就看这件衣服,拿不准是不是行家,没搭腔,不然都出去了。”
“我要穿本国的传统服饰,这衣服不适合我。”赵凝雪毫不客气地说道:“它就是再漂亮,我也不要,还是留给本地的姑娘们吧。”
“巧了,昨天那个奇怪的客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什么美则美,可惜不合适,”老板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哪是他不推销,是对方只是看看,并没有要买的意思!
秦海和宋柏杨对了一下眼神,宋柏杨说道:“昨天那人和我们也是同乡吧,头发都白了,是不是全身都异常地白,而且眼睛不太好?”
“对啊,他对着这衣服看了很久,刚开始笑眯眯的,后面就一脸的悲伤,说什么不合适,然后就走了,我看他古怪,也没有多问。”老板反问道:“你们认识?”
秦海抬头看到监控:“认不认识,看一下就知道了。”
店铺的监控里,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定定地站在那套衣服前面,仔细地打量了很久,宋柏杨有些失望:“捂得太严实了,看不清楚样子,皮肤惨白。”
师伯曾经说过父亲脚上有拐,但现在也看不出来,那老板看他们关切得很,说道:“这人长得特别,走的时候我盯了一眼,是朝前右方的那地方去了,那里有许多便宜的旅店。”
“听说里面住了不少偷渡客,人员杂乱,但是便宜,而且杂乱的地方也有好处。”老板话里有话,秦海心里一动,所谓大隐隐于市,要藏,就像铁哥那样藏在最下九流的地方。
“我们过去看看,找一找,说不定有收获。”赵凝雪马上意识到了秦海的想法,提议道:“反正也是闲逛,万一逛出谱来了呢?”
三个人立马谢过那老板,朝着那片地方走过去,那地方的建筑不像这边有条理,显得杂乱不堪,街道上堆积了不少杂物,衣服都晾晒在外面,遮在头顶的都不少,把阳光都盖住了。
原本晴朗的天变得暗沉沉,光线照不下来,走在这陌生的地方,充耳的大部分是当地的语言,偶尔能传来熟悉的普通话,赵凝雪的语言占天赋,一边走,一边与人攀谈打听。
等来到一间小旅店前,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抽烟,说着一口软里软气的江南方言:“真是倒霉了,住进来这么一个鬼,把房子里搞得一滩血,又不见死人,烦死人。”
“老早和你说不要给他住了,你非不听,还不是看人家身材好,长得俊。一大把年纪了,还好色得要死,这下好了,出事了吧,要不要报警也不晓得。”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抱怨着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床被子,恨恨地望着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勾搭他了?”
“乱讲的哦,老娘哪个都够搭哦,我是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过去问下他缺什么,拽得呢,二话不说把我赶出来了,我都不嫌他一头白头发,哼。”
赵凝雪立马停下脚步 ,笑意盈盈地说道:“阿姐的家乡话真好听,一听就是江南美人的风范,阿姐到这里很多年了了吧。”
“过来旅游的?”老板娘扫了一眼她,嘀咕道:“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少见哦,想打听什么就直说,不要和阿姐卖关子。”
这里九流之人辈出,过来打听消息的人见得多了,老板娘皮笑肉不笑道:“要找情人呢,还是找你不守规矩的老公?不对,看你的打扮,不差钱,和你有关的人不会来这里。”
秦海觉得这姐姐有点意思,打着哈哈说道:“厉害了,姐姐有一双慧眼啊,看人厉害。”
老板娘斜眼看着他们,噗嗤笑了:“行了,你俩一唱一和的,想打听什么,赶紧说,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有什么说什么,来吧。”
秦海把刚才从监控里拍到的照片取出来,一亮出来,老板娘立马冲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还想找他呢,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好几天了,我才发现,把我房间也弄脏了。”
老板娘腥红的手指甲点着屏幕,恨不得戳进这家伙的眼睛里面:“你们上去瞧瞧,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血,脏兮兮的,我还没顾得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