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黄,一个茶叶商人,江北市最常见的春雨茶叶就是我开的。”黄老板掏出名片,递给秦海一张:“秦老板,意下如何?”
秦海略一沉吟,指着上面的电话说道:“我这几天事务繁忙,我先整理一下。”
他顺手把刚才无意中就收下的红包退回去,那黄老板面色一沉,还是赔着笑说道:“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我们有得商量,有得商量。”
秦海哭笑不得,这黄老板八成以为他对红包厚度不满意,他也懒得解释,就让赵雷送客。
萧虎听了这半天,不解道:“老板,你以前不是也接这种相面看风水的活吗?今天怎么没答应下来,我看那红包挺厚实的,给的不少啊。”
秦海笑而不语,今非昔比,他不是之前刚到江北着急摸钱的穷小子的,这种钱他并不嫌弃,就担心来人底细不明,别赚不到钱还惹一身骚,划不来。
他没有满口拒绝,是想先查查黄老板的底细再说,守了一天店,天蒙黑的时候,他带着巴木一起去了医院,看望孙大海的媳妇,现在事情瞒不住,就是好好治病。
孙大海和孩子,就连他年事高的老娘都做了比对,裴晓婉也申请在志愿者库里寻找合适的肝源,秦海到的时候,孙大海和磊磊一起陪着媳妇,倒是有说有笑的。
秦海放下手里的东西,孙大海媳妇立马说道:“小海,你怎么还这么客气,你叫他一声三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不能空手过来,嫂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秦海小心端详了一下她的脸,和上回一样,没有减轻,也没有严重。
眼下没有恶化的迹像就是好迹像了,两人陪着聊了一阵子,孙大海就送秦海下楼,他早就接到秦海的消息,帮着去打听了姓黄的底细。
消息来源是秦海之前卖茶叶的那位老板,同在一个行业,都知根知底,“这个姓黄的主要做中低档茶叶,生意不错,有点小钱,不过为人有些算计,你和他打交道得小心。”
“生意人有点心眼正常,没有大是大非的问题吧?”秦海说完就看到孙大海皱着眉头,还以为他还是发愁媳妇的身体,就见到他点了点头:“还真有?”
“这个黄老板家时有过血光之灾,他为人不老实,在外面有个相好,玩出真感情,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给小三和私生子在外面租了一套房,还请了一个保姆。”
“三四年前的事了吧,那小三和私生子,还有保姆都让人杀了,他是命大,当天没去看孩子逃过一劫,事后一查,是那小三平时打牌的朋友干的,那女人不安生,成天炫富,那帮麻友就不是正经人,就把他们盯上了,最惨的是那个保姆,进城打工不到三个月。”
这种家里犯过血光之灾的人秦海见过不少,但孙大海说这位黄老板不一样,这件事后,非但原配没和他闹腾,生意还越做越好,这几年赚了不少人。
“难道是以煞制煞了?”秦海一沉吟,心里有几分把握了:“三哥,你好好照顾嫂子,忙不过来就呼我,我们来想办法。”
赵凝雪也知道这事,动用了赵家的人脉帮忙寻找肝源,孙大海原本像无主的浮萍一样不踏实,现在也安稳了许多,点头道:“我信。”
秦海来之前,赵凝雪就过来了,还有裴晓婉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想也是商量怎么办,孙大海现在的底气足了许多,只是要在媳妇面前装出淡定的样子,这让他很是纠结。
巴木不善言辞,临走时只是默默地拱手,等离开医院,秦海就给黄老板回了话,明天可以陪他走一趟,那黄老板喜出望外,确定了出行的细节,说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一早,秦海开车带上巴木,和黄老板在高速路上会合,便跟在他车后上了高速,一路到了他所说的老家,秦海去过沈海家,黄老板老宅离那里也不远,十来公里。
熟悉的山景,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刚来江北的时候,为了赚外快,在泥水里掏过死人的遗骨,也是在那山沟沟里,掏出好多秦半两,时间一晃而过,时间匆匆逝去。
想到这些天发生的种种,秦海抿了抿嘴:“时间过得真快,巴木,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想。”巴木简要地回答道。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一闷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秦海早就习惯了,巴木安静,安静得有时候忽视了他的存在,但他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杀出来,帮上大忙。
“母珠归位,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山上的师父说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是,你要是想回去,随时和我说,我放你回。”秦海知道思乡情切四个字,尤其看过师伯的遭遇更有感触。
巴木不爱说话,担心他有事也憋着,时间久了,把一个粗犷的汉子憋出病来,巴木转头年地着窗外的风景,闷声说道:“我不回。”
车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开向深山,看到藏在山林里的村庄,前面黄老板的车子减缓速度,慢慢地从右手边下去,秦海也紧跟上去,一同下了山。
这边的村子和沈海老家的不一样,住得相对集中,同一处有十几户人家,房子以不规则的规律排开,黄老板的家在最里面,场子也最大,近了一看,豪气,还建了停车房。
那停车房有顶的,看空间可以停五辆车子,开阔得很,秦海把车子停进去了,那黄老板热情地迎过来,把红包又塞到秦海手里,秦海一捏,比昨天的又厚实了一些。
他也不作声,将红包收起来后说道:“黄老板这两年顺风顺水,这突然间峰回路转,运势高低起伏不定也正常,我先看看老宅风水再说。”
先安慰,后办事,他比以前还是圆滑了些,黄老板马上打开门让秦海进去,秦海刚在厅堂里坐定,就觉得心脏微微颤抖,身体发寒,继而口干舌躁。
秦海手拿罗盘,定睛一看,浮针, 这底下有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