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里没有什么首长,大家叫我老严就可以了,我这些年一直负责追讨国家失宝,这是我们刚刚从一个老外手里调包回来的玉玺,也是这次事件的中心,请各位掌掌眼。”
老严一宿没睡,情报不能断,行动不能断,毕竟是年近六旬的老人家,现在顶着一对黑眼圈,着实辛苦,秦海看他这幅样子,赶紧招呼宋柏杨起坐下。
史教授早就按捺不住了:“严首,不,严兄,这玉玺是怎么调包出来的?真是最近圈里流传的从地底挖出来的那一个吗?”
“请各位放心,我的人一直盯着这块玉玺的状态,还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按照相关人给的信息,做到了百分百还原,连重量都一模一样,现在那人手里的肯定是假货了,我托人做的,至于这一块,它的真假更重要。”老严笑哈哈地说道。
百分百还原,重量都一模一样,肯定不是找的祝江,也不会是包立秋老人家,那位老人家的做旧水平还没有到这个份上,那只能是一个人了——洪十三!
那个亦正亦邪,似乎高深不可测的洪十三,年纪一大把,性子像毛孩子,能让他服帖的人只有石天当及其夫人,以严叔的身份肯定是请得动的。
“这,能做到百分百还原的,不会是落青阳生前的伪作吧?”史教授激动地扶了扶眼镜:“我和龙爷之前就怀疑,你们用来调包的是现做的还是旧伪?”
“让您失望了,是我找了一位叫做洪十三的老大哥现做的,他的手法也是妙啊,据他自和我绝不亚于落青阳,真要算起来,他还是落青阳的前辈。”
龙爷和史教授暗自惊奇,这位洪十三就是活在传说中的人,有他出手,那妥妥的能蒙骗人,史教授赶紧看现在这块被调出来的玉玺,要真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是真的吗?
“色绿如蓝,温润而泽,这玉色倒和记录上的一致。”史教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些费解道:“就是怎么有一股怪味儿。“
“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有点怪味也正常吧。”金海笑着说道:“都炒到六个亿了,要是连这个地底挖出来的也是……”
没等金海把话说完,史教授拿着这方玉玺迎着光看着,眉头皱起:“这雕刻的技法是精妙,可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龙爷,您老过来瞧瞧?”
秦海眉头一皱,这玉玺不比其它东西,玉是真的,形制是真的,又是失传很久的宝贝,要怎么辨别真假还真不好说,最好的方法就是看雕刻的技术。
外形,制式既然是秦朝的传世玉,那就看篆刻!
秦海淡定地说道:“材质一致,制式一致,我们只能从篆刻之中找到破绽,是真是假就看这一出了,史教授,这篆刻的手法……不太符合秦朝的制式,这留白好像怪怪的。“
宋柏杨和老严对视一眼,心中已经讶异不已,他们准备继续听着,看他们接下来怎么说。
史教授说完,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找到传世玉玺,这一方,虽然是地底挖出来的,也是假的,墓主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赝品,陪了葬。”
“此话怎讲?”老严也不意外,从容地说道:“这六个亿的买卖是玩了一场空啊,走南闯北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活久见了。”
秦海心想严叔还挺时髦的,网络热语也会用,转头就看到龙爷在摇头,对金海说道:“你去把我那一方鹤寿印拿过来。”
金海立马过去取过来,将玉玺与这枚印摆放在一起,宋柏杨依旧是不懂:“龙爷,这两方看上去毫无相似之处,有什么可对比的?”
“字体不同,但篆刻的留白却是一致,这说明篆刻的手法一致,问题关于龙爷收藏的这方印是清朝的。”秦海一语中的道:“清朝的篆刻手法怎么会出现在秦朝的传国玉玺中呢?”
龙爷和史教授欣慰地对视一笑,这真是空欢喜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哈哈,原来是清朝时的仿货,被民国的人当成了宝贝陪葬,又被倒斗的人挖出来当成了宝贝,还弄得两大家族闻风而动,嗨,这都是什么事呀,我的人也累得半死。”
老严说着遗憾的话,可看上去一点也不遗憾,还有点小兴奋:“这东西还得行家出手,三位一起下结论,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多谢,多谢。”
秦海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己和老严的关系,现在就想追着他问接下来怎么个玩法,这两天江北暗流涌动,就没有消停过,热闹得不要不要。
“那这方印怎么处理?”史教授是教授,书生气重:“虽然是假的,但也把文玩圈弄得人仰马翻,我的电话这几天就没有消停过,龙爷,你这边也一样吧?”
都是些想趁机投机取巧的人,反正只要弄到手里就有暴富的机会,能不心动么,龙爷和史教授看多了这种人,他们不在乎钱,但还是想一睹为快。
今天亲眼见到了,心也死了,满足了,史教授刚问完,外面就有人按门铃,金海板着脸说道:“龙爷,不要脸的人又来了,这门到底要不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