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姐,在下方大维,”方大维涎着脸说道:“我哪想纠缠秦海呀,见到你,只想缠着你,咱俩交个朋友呗。”
海棠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不屑地把方大维从头看到脚,皮笑肉不笑道:“今天这一身行头三十万加吧,不算你手腕上的表和这一颗黑钻耳钉,加起来过百万也差不多。”
这方大维耳朵上面有一颗耳钉,的确值不少钱,发现海棠识货,他正要说话,海棠的声音越发冰冷:“我们家随便一块石头也是百万以上,哼。”
这哗地一盆冷水冲下来,方大维的脸皮发烫,秦海暗想这家伙是踢到铁板了,暗自好笑。
这位方大少好像不知道海棠的来历?对天龙商会的财势一无所知,可怜,可叹!
他的心思也不在他俩这里,他双手抱在胸前,这步摇到底什么时候出场?
眼下正是启开第三件藏品的时间,黑布揭开,现场人等不无惊叹,里面不是什么古董,而是一支人参,一支系着红丝带的千年人参。
这野山参道观里也有,老道长就拿来煮汤,他小气巴拉的,每次都不肯整株放下去,每次揪一点点下来扔汤里,说是喝点味就行。
每当秦海嘀咕的时候,老道长就会说这是野山参,不是外面的养殖山参能比的,珍贵着呢,贵着呢,贵的东西就得省着点吃,每次尝尝味,多尝几次就知道什么味了。
其实,吃来吃去,喝来喝去,不就是个参味?
这年头有钱的人都讲究延年益寿,寻思着怎么活得健康,看到这么一株野山参能不惊叹么?不过,秦海双手抱在胸前,凑过去盯了一眼,因为那远山定一又打开了四号。
四号里面同样是一株药,这一次是千年的何首乌,那海棠看到这玩意,还若有所思地看过来,就差没说自己也送过他这些了。
马上,这个就差就没了。
在看到这两味药的时候,海棠立马撇开了方大维,快步走了过来,激动地说道:”你看到有?我有送你的,今天展出的根本不如我送你的那些,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
那方大维正好跟过来,听到这话,嘴巴都合不拢了:”你,送他?“
”怎么,不行吗?大小姐我乐意,秦海是我哥的救命恩人。”海棠气呼呼地说道:“你少在这里打岔,一边去。”
方大维似有所悟地看着两人,露出悻然的笑容,他是看出来了,这位海小姐就是剃头摊子一头热,她兴冲冲地有什么用啊,这个姓秦的根本对她没意思。
秦海此时另有所想。
远山定一这老东西腿不好,倒是找了不少好药,这两样还都比不过罗大有那时候出手的棺材菌,就是血灵芝,不过也是稀罕物件了。
方大维一直粘着海棠,两人终于走到一边去了。
“已经有人去向远山定一商量买这两味药了。”林瑛悄无声息地来到秦海身边,淡淡地说道:“你就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目前公开的所有东西都来自我们华夏,包括这两味药。”秦海早就不舒服了:“这特么算怎么一回事,他们从哪弄来的。”
“合理收购是一方面,毕竟古董也在市场上流通,至于其它的嘛……”林瑛只是点到为止:“我相信你已经懂了。”
秦海心中的不适就爆到了极点,比起那时候看到军刀更不爽快!
那边厢,方大维的眼睛都粘到了海棠身上,林瑛走后,他一步步来到秦海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交个朋友吧,那小姑娘真挺对我胃口的,帮我这个忙,我给你报酬。”
“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实话告诉你吧,人家天龙商会的矿能砸死你。”秦海不屑地说道:“你就省了这份心吧,老老实实回国泡你的妞,别打海棠的主意。”
“你是不是喜欢她,所以不给我介绍?”方大维不依不饶道:“你是想吃着碗里的,护着锅里的,哪边都不撒手哪,我可是听说你和赵凝雪关系暧昧。”
“不是暧昧而已,她就是老子的……”秦海脱口而出时顿了一下,娘的,吓死了,原来这个念头早就植在脑子里了:“她就是我的女朋友,知道不?”
方大维竖起了大拇指,那赵凝雪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别看做人面面俱到,骨子里拎得很清楚,能让赵凝雪一腔痴情,这秦海有几把刷子嘛。
“那就更好了,你有你的赵总,海棠小姐由我照顾。”
方大维的话刚刚落地,一只手伸过来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他侧头一看,这番话正好被海棠听得清楚,吓得魂都掉了一半:“海,海小姐。”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才看不上你这种德性的,”海棠气呼呼地说道:“秦海,这这是交的什么朋友。”
秦海一肚子的委屈,这家伙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进了会场才认识的,怎么把屎盆子打翻了,还能溅他一脚,真是憋屈。
说时迟,那时快,五号藏品也打开了,一直觉得没什么劲的秦海双眼亮起,喉咙里却发出一阵呜嗬之声,这特么不是琮瓶吗?
这琮瓶圆口方体,其自下而上分为九节,方柱形,内有圆孔,恰好是内圆外方。
琮,本是玉器,琮瓶,正是模仿玉琮的瓷器,出现于南宋。
当时有两大窑口均有烧造——一为龙泉窑,二为当朝官窑。
秦海扫过这个琮瓶,入目即是纤细的颈,光滑的釉面,果真是如玉一般的润盈,而那金丝开片正是宋琮瓶最大的特色。
因为其为方柱形,曾有古人言一方顶十圆, 只因为当年的技术要烧制出这种外方内圆的瓶子实属不易,至于开片如同碎裂一般,这也是当年技术的的突破。
秦海正看得入神,发现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家走近这个琮瓶,手里还拿着放大镜,如此严阵地欣赏这个琮瓶,倒是令人嗟 叹其对古董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