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小子是什么狗屁运气!”沈浩憋屈了半天,把迁祖坟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甘心地说道:“大哥,他摔下山还能摔到那么多……这叫什么事,这是狗屎运。”
沈海面色铁青,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文不成,武不成,废物。”
“是他小子点儿太高。”沈浩不服气地嘟嚷道。
沈海无话可说,扶着脑门重重地靠在办公椅上,山上下来的不是人,是个妖孽吧!
再说秦海带赵雷先去中医诊所正了骨,才带着他杀去芳宝阁,借孙大海的精密电子秤重新核重查验,和之前的推断一致,四十六枚四十六枚秦半两,十枚汉半两。
孙大海反复看着这些古钱,品相完整,看了又看,他抬起头来:“真是捡的?”
“捡的。”秦海和赵雷异口同声。
孙大海抹了脑门上的汗:“我滴个神,上半年拍卖会上,一组五枚的秦半两拍出一百五十万的价格,单枚就是三十万,还有一组十七枚的拍出将近一百八十万,单价十万。”
噗,赵雷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十万一枚,三十万一枚!
“你这些品相都好得不像话,三十万一枚肯定没问题。”孙大海叹道:“就这四十六枚秦半两,就是一千多万哪,这些汉半两就不值什么钱喽。”
汉代半两钱比较常见,以前行情不景气,一枚也就十块、几十块,后面收藏市场火热,传统的四铢半两到了百元以上,传形的八铢半两价格高一点,一千块钱以上。
“看来这十枚加起来也只有几千块,连秦半两的零头都赶不上。”秦海抓起那十枚汉半两:“三哥帮我处理了吧。”
孙大海先是一喜,而后抓着脑袋说道:“那秦半两呢?”
“三哥别急,这些钱是我和赵雷一起发现的,怎么处理我问问他。”秦海转头,笑兮兮地说道:“雷子,说句话,是留还是出手?”
赵雷整个身子如遭雷击般地抖动起来,抬头望着他俩,后退了好几步,抱着脑袋蹲下。好半天后,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都在抖:“我发财了?”
秦海冷冷地一笑,反问道:“你不想要?”
“要,要,要,我要!”赵雷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这个运,他兴奋地站起来:“前面十一枚是我找到的不假,可后面是你……”
“少他妈废话,以后想跟着我混,这次就平分,以后别跑大街上发传单,”秦海坏笑道:“你那个腚撑不了那衣服几次。”
赵雷眼角浮起泪光,小时候就被秦海罩着,现在也一样!
“擦,你怎么还要流猫尿了,欢喜傻了?”秦海打趣道:“这秦半两是全出了还怎么着,你给个痛快话。”
赵雷用力眨巴着眼睛,正色道:“我觉得留一半,出一半,不能把底牌全扔了。”
孙大海一听连连点头,连说赵雷讲得有道理,在古玩圈混,身上总要有点宝贝,秦海一进一出,身上只有钱,没有古董傍身。
就拿鉴赏会来说,如果不是凤形玉没出去,也不会有后来的七百五十万了,这就是顽皮雷所说的底牌,这赵雷虽然毕业,但在人情上比较柔和,和秦海一刚一柔。
秦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拿出二十三枚交给孙大海,剩下二十三枚暂时收起来压箱底,赵雷的欢喜劲过去了,猛地拍大腿:“那我住哪?”
秦海走出店外,看着不远处的工地,灵机一动:“我知道你要住哪了。”
傍晚时分,古玩市场门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靠近,车上下来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香风阵阵,她一靠近,就娇笑道:“我的好弟弟,有什么好事想到姐姐了?”
“娇姐,我要买房。”
秦海说完,娇姐噗嗤笑了,点着他的下巴道:“你小子逗我呢?知道江北什么房价吗?就这片区,均价已经五万,你在江北没有社保,只能全款,买得起吗?”
“买得起。”
“那你要买个小区?”
秦海一转身,指着右手边的一处高层:“那里。”
余娇娇扭头,美目中荡起一抹微光,那里是宜天集团开发的高档住宅——皇城一号!
皇城一号的阳台全部对着江北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放眼看过去是一片绿茵,这在城区来说是相当罕见的,造价高,售价高,里面住的不是名人,就是有钱人。
“一百二十平起,最大的一百八十平,市区这样的大户型很少,你确定?”余娇娇生怕他没有弄清楚,再三说明那小区的情况:“也就是说你要买,至少要准备六百万以上。”
她狠狠地咬住“最少”两个字,楼层越高越贵,范围在六百到七百万之间!
赵雷抿嘴看着秦海,咧嘴笑了,这种感觉太奇异了,为了给他一个容身之处,秦海居然要抛几百万买套房子让他落脚。
“嗯。”秦海面不改色道。
余娇娇一个箭步来到秦海身边,娇笑站在他耳边吐着气,压着嗓子说道:“你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捡到大漏了?”
秦海嘴角一勾,余娇娇翻个白眼,娇嗔道:“我已经听说了,鉴赏大会上,你的一块有血沁的凤形玉用七百五十万的价格出给了江北书画协会长,你现在麻雀变凤凰了。”
赵雷直咋舌,七百五十万,怨得秦海底气这么足,秦半两还没出手就敢全款买房。
“我要的其实不是这种高层住宅。”秦海突然幽幽地叹口气:“我更想要三哥家的那种四合院,可惜价格太高,我现在高攀不起。”
他从小在道观长大,更喜欢前带绿荫后带山林的小院,在江北这样的院子估值都在几千万甚至上亿,只能退而求其次。
余娇娇轻咬贝齿,揪住秦海的耳朵骂道:“装,你再给我装?哼,今天时间太晚,我和那边的售楼经理通个气,你明天上午九点半后过去。”
“谢谢娇姐。”秦海咧嘴笑了:“让经理帮我打个折上折。”
“那你要怎么谢我?”余娇娇媚笑着,轻轻地撞上他强健的胸膛:“以身相许?”
赵雷听得呆了,脸上没了颜色,余娇娇眼光一瞟,打量起他来,话锋一转道:“你要不肯,让你小兄弟替你还这个人情吧,斯文白净,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