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说的满堂彩是指紫金石整块石头上都是紫金带,但那种满堂彩可遇 不可求,全看大自然给恩惠,一般像这种做砚的有三五条紫金带就算上等品了。
秦海是喜欢这方砚,所以才夸了一番,没想到孙大海的反应这么大,有些不解:”三哥,你是在生气?”
孙大海迸出个屁后才说道:“当初是我先看中这块紫金石砚的,结果被他拦了一道,气不过,和他干了一架,结果不打不相识,他为了向我赔罪请我吃饭,就这么认识的。”
吃了这位老板的饭,孙大海什么前仇旧怨都不想计较了,正好对方也喜欢收藏,两人一拍即合,反而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孙大海说自已的个性招人,也交过不少损友,好在媳妇靠谱,全部帮他赶跑了,现在剩下的全是真心相对的,在秦海以前,最真知的就是这位好友。
这位老板的姓氏叫黄大维,英文名叫在卫,在海外曾经混到过行政主厨的位置,不仅会做菜,甜品也不在话下,反正一个字——神!
秦海听呆了,打架打出VIp来,牛!
这一方砚至少也有小二三十万,秦海估完价,孙大海竖起大拇指:“可以,你估得挺准,当年他和我争,这方砚的价格抬到二十七万拿下来的,我俩要是不争,价格也不至于这么高,谁还没个年轻气盛 的时候。“
提到这个,孙大海问秦海那个网站怎么样,这时候,老板把菜端出来了,一看,总共六道,两凉,两素,两荤,配特调的果饮和米饭,还有一碟水果拼盘。
“死胖子,你运气好,今天刚到的三文鱼,空运过来的。”老板擦着手:“慢慢吃。”
扔下这话,老板就去看书了,看他这幅悠哉的样子,秦海打心眼里佩服,坐拥奇珍异宝的臭老道守着道观悠悠哉哉,老板守着江北市的房产和积蓄悠闲自在,都是一个字——爽!
看桌上的菜,两个凉,三文鱼算一个,还有一个素什锦,里面有各色蔬菜,两素,一个是我没见过的菜,叫不出名字,还有一个是芋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做法。
两荤,一个是吊烧锅,锅里是两种肉,一样是牛肉,一样是猪蹄,蹄子应该是提前焖烂的,小火烹烤下更香了,还有一个是酱烧鸭,和我平时看到的烧鸭不太一样,半干半湿。
一半是烤制得扁扁地,类似于酱板鸭,还有一半则肉厚实些,不过脂肪被烧化后挤出来,看上去没有那么肥腻,边上配有酸梅酱,据说是老板自已调制的。
孙大海一招呼,秦海一样样尝,还别说,食材新鲜得不像样,三文鱼入口即化,一向吃不惯这玩意的秦海也觉得不赖,最绝的是那只鸭,一鸭双吃,绝了!
就连普通的素菜都有回甘,食材让秦海想到了岳南山,山上随手扯下的青菜放在嘴里嚼都是甘甜的,这是汲取了山泉水后的原因。
一顿好饭,需要好食材,好水,好的厨师,吃饭的环境和餐具也有影响,吃饭就是一门艺术,秦海从小到大最不愿意亵渎的就是吃饭!
臭老道说过,民以食为天,虽然道观就他俩人,吃饭是头等大事,盘子要摆得正,花样要做得多,吃饭最好再掐个时辰,那是最好的了。
“三哥,牛,除了那间牛肉火锅店,再就是川菜的私房菜,不过那间也是商业化的,再就是这间,这三间印象深刻。”秦海发自内心地说道:“这家店,我服了。”
孙大海撸起袖子,他这一身肉就是吃出来的:“要不是他烧得一手好菜,我能屈服?”
两人都饿得慌,埋头吃饭,这一桌子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眼看着吃了大半,外面进来几个人,一进来就扫视一圈:“没座位?”
老板长相儒雅,声音也轻:“中午三桌已经没有了,晚上再来吧,晚上也只有三桌。”
这伙人一共四个人,穿着都挺讲究,应该是闻名找过来的白领,领头的那个胸上别着一支笔,笔帽金晃晃,看着挺值钱,这人三十出头,头发油光水滑,看样子挺拽的。
“一,二,三,四,”这人手指头一点,点到秦海这一桌,嘴角一扯:“老板,你欺负我们不识数吗?这里明明有四桌,你当我们瞎?”
孙大海手里的筷子放下了,这四个人口气不一般,气冲冲地,秦海没作声,吃饭比天大,赶紧扒几口要紧,尤其那只鸭子不错。
“三桌是客人,这桌是朋友,不一样。”老板处变不惊,淡淡地说道:“你们回吧。”
那男人一听,笑嬉嬉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秦海的边上,大喇喇地说道:“那还不好说,从现在起,我们也是你的朋友,也坐在这桌吃饭。”
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手臂一摆,打在秦海的筷子上,只拿眼睛瞟了他一眼,道歉都没讲。
“兄弟,别无理取闹了,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冲着独特性来的,坏了规矩可不行。”孙大海慢悠悠地说道:“我胖,地方挤,麻烦你让一让。”
这男人一听,瞟了一眼孙大海,冷笑道:“我就不让了,怎么着?什么破地方,故弄玄虚吸引人,我看这菜做得也不怎么样。”
这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挑进菜盘子里,挑起一根没吃完的菜,鄙夷道:“这和外面的菜有什么区别?”
啪,男人的话音刚落,手就被拍到一边,菜里的汤汁溅出来,洒了一地!
孙大海拍着桌子站起来:“你有没有素质,我们还没有吃完,你的手指戳进盘子里是什么意思,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
那三桌客人一看情况不对,全部站起来后退到一边,有的还拿起手机开始拍,孙大海这一身肥肉衬得他憨厚,这人轻蔑地笑笑:“怎么,这餐厅让我不痛快吃顿饭,我就让这里的人都不痛快,老子就是这么横,怎么着,你们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