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乃鬼物之邦。
离火帝国出东城门,朝着东南方向直行约莫三千五百里,穿越死亡之河“横水河”,跨越大凶之地“落日山脉”,行经人类禁地“紫云竹海”,便是鬼物之国“齐国”。
然而,齐国竟是夏商仙朝昔日的国都“朝仙城”之所在,忆起往昔的仙朝国都,如今却沦为鬼物的乐土,着实充满讽刺意味。
孤坟岭,乃是齐国内为数不多的强大鬼物势力汇聚之地。
而孤坟岭的上空,自当年那一战后,长年累月乌云蔽日,终年不见阳光。方圆千里之地更是常年被浓郁的阴气环绕,森然的白骨铺满了孤坟岭的每一个角落。
每当天际日落归海,月升沧海桑田之际。
孤坟岭即刻陷入一片死寂,月色迷蒙之下,那一座座残旧的石碑,暗影憧憧,…………。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石碑之间,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仿若怨灵恶鬼的凄切哀嚎,让人毛骨悚然。不时还有怪异的声响传来,似低吟,又似呜咽,仿佛是安葬于此的亡灵在倾诉着它们的冤屈。
此时,一只乌鸦从一座已然倾斜的墓碑上腾起,发出阵阵凄厉的啼叫,划破这静谧的夜墓。
在幽秘深邃的孤坟岭深处,悄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累累白骨建成的宫殿。而这座宫殿周围弥漫着森然鬼气,更透着一股诡异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座宫殿的大门处,站着一位异于常人的中年人。
而这中年人的模样甚是怪异,他一头银白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随风飘拂。身着一袭血红色长袍,仿佛鲜血染过一样,在昭告着他的特殊身份。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却是瞎的,不时还有鬼气从那空洞的眼眶中涌出,偶尔还会有令人作呕的尸虫爬出。
“回来了,怎么样?
老鬼的任务完成了吗?”独眼中年人伸出一只手臂,乌鸦乖巧地落在其上。他用另一只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乌鸦的羽毛,口中呢喃自语着。那声音低柔,仿佛在与亲密的伙伴交谈。
然而,这样的场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似乎是在对乌鸦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嘎嘎,嘎嘎。”乌鸦一阵鸣叫,仿佛是在回应着独眼中年人。它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无需任何言语,便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哦!又是这个冥府,上次竟敢杀了我孤坟岭的一位鬼王,现在又捉走了我孤坟岭的一位鬼王。
唉!看来,是本座太久没有现世了,这世间已经没有人记得鬼眼白发神君了!”
中年人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
“嘎嘎,嘎嘎。”乌鸦再次叫了起来,似乎在附和着中年人的话语。
“你是该出世了,不然外面的人都快忘记你了。”
“你说得对,本皇明白。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让那些无知的家伙们知道本皇的厉害!”独眼中年人说完,毅然转身,向着身后的白骨宫殿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外界宣告着他鬼眼白发神君归来了!
…………!!!
然而,此时在三千五百里外的离火帝国,帝都,皇宫之中,轩文殿内,氛围一派肃穆。
“主子,钱云烟那边的暗探己有消息传至。”大太监李静安立身于龙案旁,一边小心谨慎地研磨着墨汁,一边恭恭敬敬地对着皇座上的离火帝皇陈启明言道。
闻此,正在伏案批阅奏章的离火帝皇陈启明,手中毛笔稍稍停顿了一下。
继而,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寒意。
他深知钱云烟那边暗探所传递来的消息,或许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
到时候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帝国,或许都将因这一消息,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着,陈皇他思索良久,沉声道:“讲吧!”
听到陈启明的问题,大太监李静安连忙恭敬的回道:“是,主子。”
大太监李静安缓缓停下手中的墨砚,梳理一下自己的言语。
接着说道:“主子,暗探传回来的消息称,大将军钱云烟已有反叛之意。他们行至离淮阳城二十公里处,一个叫东阳村的小村庄,便驻足不前了,整整半月之久。
暗探说近期他才找到空隙时间,这才传回消息也好让陛下知晓。”
“是吗?”
“是的,最近钱云烟他才有所行动,且方向乃是皇都。”大太监李静安说完,再次研磨起墨来。
“他们二人也叛变了?”离火帝皇陈皇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缓缓走出龙案,来到窗前目光遥遥望向远方问道。
瞧着陈皇走到窗边,大太监李静安也放下手中墨砚,跟随着陈皇的身后走到窗前。“回主子,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上面言,许久未曾见过梅供奉与庄供奉了。”
“那就好!
钱云烟啊!钱云烟!朕自认待你不薄,对你钱家也不薄,可如今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回报朕。
静安啊!你说他在做决定之时,可曾想过自己的家人?”
听闻此言,李静安先是猛地一惊。这岂能随意议论,稍有不慎,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回,主子。奴才并不知晓。”
陈皇听到李静安的话,轻笑道:“老家伙,你如今是愈发懂得明哲保身了。朕问你的话,都懂得避开回答了。”
“咚”
陈皇的话尚未说完,李静安便已吓得跪了下去。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还望主子明察。”
“起来吧!朕并未责怪你的意思。”陈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静安,满意地轻笑道。
“谢主隆恩!”
陈皇缓缓转身走回龙案前,重新拿出一张纸放在龙案上,边说边写,待话音落下,字也已然成形。
“好了,你起来吧!
去传达朕的旨意,让皇城司负责钱云烟家人的斩首。既然敢反叛朕,那么朕就要让他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是,主子。”说着,他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瞥了一眼龙案上的纸张,刹那间他就感觉后背涌起一阵寒意。
只因他在那张纸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斩”字,隐约间,他还从那“斩”字上感受到阵阵杀意。
可想而知,此刻的陈皇内心是何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