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人本身的价值并不能简单地，用赚到多少金钱来衡量。老师们督促你们好好学习，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让你们长大多挣钱，当然，能多挣是好的，起码对你们自己在物质生活上有更多的满足感，容易形成良性循环。
但是，人这一生，究竟想要过成什么样子，是你的选择，重要的是能选择，而不是现阶段的过程。
云想，以你前期积累的条件，你可以有很多的可能性，老师也相信你的人品和眼光，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话语。
至于我们这些老骨头，对你们的期待其实很简单——健康快乐地活着，如果有余力，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仅此而已。”
……
这一段话，是吴校长特意支开了骆泽川，单独地对着程云想说的。
完了，掸了掸她的肩膀，关爱地说道：“你啊，肩膀上不要扛那么多虚无的东西，什么成绩优异，什么获奖无数，什么省状元……把那些虚名统统都留在这里，今天离开以后，轻装上阵，能收获一点什么都要感到幸福，感到成就，知道吗？”
程云想眼眶都不自觉地红了，氤氲着泪水，“老师……”
“哎……”吴校长这次应得相当开心，“还是喜欢你们喊我老师，校长，校长——还是喊老师，我更自在些。”
“好的，老师。”程云想破涕为笑，喊得也很是自然。
吴校长又是语重心长地嘱咐：“以后，多回来看看我，再没个几年，我也就退休了。”
“嗯，”程云想点头答应，“我以后基本上留在屿鹭了，一定多回来看看您。”
“可要遵守承诺。”
“当然……”
“当然什么当然？程云想，你瞒着我乱许什么承诺了？”
骆泽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从门外走进来，顺手将手里已经开盖的饮料递到她的手里。
程云想接过来喝一口，吴校长已经开口呛他，“你管得着吗，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还要什么都告诉你啊？”
骆泽川将一袋子东西放他办公桌上，“我女朋友，什么都告诉我的，还小秘密呢，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啊？嗯？嗯？”
程云想将喝过的饮料递回去给他，“这个真不能，老师不愿意说，我就不能说。”
骆泽川自然地接回饮料瓶，盖好，“我出去了一下，就失宠了？”
“也不是失宠——”程云想看着他，眼睛里已经重新恢复了笑意，“尊师重教嘛，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
“诶，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的模范好学生，我们的贴心小棉袄——你这样的臭小子，连人家一根脚毛都比不上！永远都比不上！”吴校长对他嗤之以鼻。
“诶你这老头，怎么还人身攻击……”
程云想连忙拉住他，扳着他的脸看自己，“嘘，收收你的演技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这样转移我的注意力……乖，不要再跟老师斗嘴。”
骆泽川就着这个姿势，盯着她看了会儿，乖乖地偃旗息鼓了，“哦，好的。”
程云想满意，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脑勺，脸上笑容渐渐扩大。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吴校长，已经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还有这么乖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