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大婶,低声道:“不好意思,您来晚了,我爷爷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
大婶愣了一下,不敢置信似的低呼了一声。
“大婶,您找我爷爷有什么事情?要不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我对大婶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开院子铁门,将大婶请了进来。
大婶看着我家大门上贴着的白色对联,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爷爷真的已经去世了。
“五年前啊!我邻居家盖新房子的时候,请过孟老爷子,请他指点过风水,接过没两年,他们家就发大财了,我们那边都说是孟老爷子的指点,才让他们家行了大运,所以这次我们家有事,我就想到来找孟老爷子帮忙,谁知道,谁知道……!”
大婶越说就越委屈,最后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先掉下来了。
我心中也是暗暗苦笑,这种盖了新房子就转大运的事情并不常见,阳宅风水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本身家里的阴宅风水就不错,只是运道还没来。
我爷爷可能只是在阳宅风水上稍微布置了一下,就让运道提前了,也可能是那户人家本身运道就来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大婶就因为这件事情,觉得我爷爷厉害,跑来找我爷爷帮忙,再看她现在知道我爷爷去世,急得直掉眼泪,似乎隐隐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不由低声试探着对她问道:“大婶,你找我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是看阴宅,阳宅风水的话,其实我也可以试试!”
大婶对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看风水,是我孙子,我孙子他,他……!”
说到最后,大婶声音都哽咽了,虽然她一句话没说完,不过我已经能够猜到,肯定是她孙子出了什么邪乎事,想找我爷爷出手。
“大婶,您孙子怎么了?要不您和我说说吧?”
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我原本都是不想管的,只是这大婶看着可怜,而且又找上门来,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直接让大婶回去,说实话,我做不到。
“你,……?”
大婶听到我的话之后,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能有什么本事。
我对大婶的怀疑目光倒也不以为意,毕竟我年纪摆在这里,外面的风水先生,哪个不是须发皆白,年纪一大把。
这个东西就和中医一样,大家都觉得年纪越大,实力越强,年纪轻轻的,肯定没啥经验。
大婶犹豫了一会,大概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最后她对我轻轻点头,低声道:“前几天,我孙子和几个小孩一起去后山玩,回来以后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去了医院,吃了退烧药,也打了针,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是不是魂丢了?”
我听到大婶的话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丢了魂,不过通常只需要叫个魂就可以了,大婶这个年纪,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才对,所以我猜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大婶对我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家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还请了隔壁村的神婆子来叫魂,结果,结果……!”
说到这里,大婶的眼中浮现出惊骇之色,然后结结巴巴的道:“结果神婆子去了我家,就被我孙子给掀翻轰出来了,神婆子说她降伏不了我孙子身体里的妖孽,要找个法力高的人才行,我,我就想到了孟老爷子,谁知道他不在了!”
我听到大婶的话之后,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孙子身体里的东西居然这么厉害,连村里的神婆都无法降伏。
有些地方有人会突然觉醒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能够驱鬼镇邪,他们大多都是和山精妖怪有某种联系,能够借助这些山精,妖怪的力量,收取钱财之后再买五牲之类的祭品供奉,他们与山精,妖怪各取所需。
因此这些神婆,神汉,说起来也的确有些本事,寻常丢了魂之类的事情,找他们绝对没错,肯定能够解决得妥妥当当。
这样的人,全国各地都有,我们这边叫做神婆子,北方好像叫什么出马仙,总之他们都是四乡八里的能人,厉害的甚至能掐会算,能够教人趋吉避凶,绝对不能当成是骗子来看待。
很明显这次大婶的孙子并不是丢了魂那么简单,看那个神婆子的说法,搞不好就是在山里遭遇了什么邪祟,被邪祟上了身,或者是被那些道行高深的山精,妖怪迷了魂,总之都是麻烦事。
“大婶,您贵姓,您家住什么地方?今天快天黑了,我外出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今天怕是去不了您家那边了,不如您留个地址给我,我明天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够帮上点忙!”
我想了想,不管是被邪祟上身,还是被山精,妖怪迷了魂,都是一张镇邪符可以解决的事情,再不济来张镇一切邪祟符,都可以搞定,明天去走一趟也无妨,就当是积阴德了。
大婶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很怀疑我是不是真有本事,毕竟我太年轻了。
我笑着道:“大婶你别担心,我去你家不收钱,就是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听到我说不收钱,大婶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我,我姓郑,我们家在涂山领郑河湾,你到了那边找村里人问问,就能够找到我家了!”
说完之后,郑大婶就起身朝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谢谢你啊!年轻人!”
涂山领虽然也属于我们县城,不过和我们村子几乎在青狮岭的两侧,从这边过去还没有直达的车,要么坐半个多小时麻木,花几十块钱过去,要么花两个小时时间,坐公交车去县城,再专车去涂山领。
郑大婶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坐公交车过来的,她家里的经济状况应该不是很宽裕。
我目送着郑大婶离开,然后苦笑着摇头,原本准备这一年精心复读,谁知道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希望这次帮白宗辉解决了郑东明和那个暹罗人的事情之后,那些麻烦事能够别再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