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雾气,这是......瘴气!”
颜为卿肯定的说到。
“是,后山有瘴气,夜间升腾,最是浓郁,日出而降,所以,颜姑娘晚上可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被瘴气所侵害。”
雪公子解释了一番,颜为卿低了低头,似在思考般说道:
“宫门内我也感应到了有瘴气,只是不似后山这般浓郁。”
“宫门内的瘴气大部分都被进后山的那道高墙阻拦了,只是这几年,后山里的瘴气愈发的浓郁了起来,渗透过宫墙进入宫门内的瘴气也愈来愈多了。”
雪重子头也不抬的说到。
“可有寻过源头?”
颜为卿转头看向雪重子,只见他点了点头。
“先辈之人曾寻到过,但并无克制之法。”
“那你呢,我可不信你不好奇,没有去查看研究过。”
颜为卿抬手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雪重子,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雪公子抿嘴轻笑,插嘴说道:
“他也去看了,回来以后也好生研究了一通,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放弃了。”
雪重子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话多。”
“平日里一天到晚对着你,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说。”
雪公子撇了撇嘴,抱怨似的说到。
颜为卿眼中含笑,看着这两个人斗嘴也蛮有意思的。
她垂下眼眸,眼底划过思量。
是放弃了,而不是做不到,这瘴气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后山与外界隔绝。
与其说是侵害,倒不如说是保护更为贴切。
这后山里的秘密,可比宫门多多了。
“更深露重的,颜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雪重子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沾染到的寒气与瘴气,转身回了院子。
颜为卿将杯子里半冷的茶一饮而尽,跟雪公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雪公子点头应到,目送着二人离开,才起身将石桌上的茶具收拾好。
......
第二天一早,颜为卿跟云为衫便被送出了后山。
两人站在出口处,相视一眼,颜为卿刚打算抬脚走,就被云为衫叫住了。
“颜姑娘,是要回徵宫吗?”
颜为卿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是。”
“恰巧我也要回羽宫,顺路,一起走吧。”
颜为卿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与她对视上。
颜为卿:顺路吗?
云为衫:都是在宫门里,怎么不顺呢?
颜为卿轻笑出声。
“走吧。”
不知是不是双方都有心,两人步调一致,选了条偏僻且无人的小路走着。
“云姑娘想跟我说些什么?”
颜为卿率先开口问到。
“颜姑娘多次帮我,我还未向你道过谢呢。”
云为衫的语气不似平日里那般柔弱,增添的三分淡然与清冷。
颜为卿听着,眼底划过一丝冷笑,这道谢的话,听着可没什么诚意。
“云姑娘,道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谁让我这个人就是那么心善呢。”
“颜姑娘,我从来就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云为衫站定,侧过身子看着颜为卿,寒风凛冽,吹得她发丝飞舞,在脸上作乱,眼底的冷冽明明灭灭。
颜为卿也停住了脚步,她面容明媚,完全不似云为衫的清冷,她眼尾上挑,泛着微红。
此时看着云为衫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藏了尾刺的蝎子,那一抹微红,像是在警告眼前人她的危险。
“云姑娘,你觉得......无锋好吗?”
同样的话,颜为卿再一次问了云为衫。
只是云为衫却没有像上官浅那样慌了心神,她很镇定,甚至有点镇定过头了。
“不好!”
她的回答也很果断。
颜为卿闻言,笑出了声,她媚眼如波,眼尾的微红好似更深了三分。
“云姑娘,你比上官姑娘可聪明多了,也果断很多,这也注定了你要比她更容易获得成功。”
“颜姑娘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在这弯弯绕绕的兜圈子。”
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颜为卿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不不不,我这纯属是在夸赞你,第一次帮你过关其实算不上是在帮你,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们顶多算交换。
第二次帮你镇压体内的不适,是想告诉你,我有这个能力能帮你解决你体内的东西。
至于第三次,那纯属我心善,看不得美女香消玉殒,顺手而为,况且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问题不是吗?”
其实那次在寒池,对于颜为卿而言,救云为衫是必然的,因为她可是这盘棋局里最重要的一步,她可不能让她成为一个死棋。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锦上添花罢了,总不能大喇喇的跟人家说那是因为你对我有用我才救你吧。
虽然云为衫未必会相信,但是,颜为卿就这套说辞,她也拿她没办法啊。
“你知道我体内的东西是什么?”
云为衫反问到。
“跟郑南衣体内的一样的蛊虫,这种蛊虫,来自西南,与我同源。”
“不可能!”
云为衫下意识的的反驳到,这半月之蝇她已经服用了好几年了,而寒鸦肆去西南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远比她服用的时间要来得迟。
“为什么不可能?”
这回轮到颜为卿反问了。
“你就这么确定吗?”
云为衫神色微敛,眼底划过深思,这中间她肯定忽视了些什么东西,她不能被颜为卿带偏了,她得好好想想。
颜为卿嘴角微勾,眼里透露出满满的自信。
“云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立马证明给你看。”
颜为卿抬手,覆盖在云为衫的小腹上,唤醒体内沉睡的血蛊,催动它,通过它直接唤醒云为衫体内的新月蛊虫。
云为衫突然感觉小腹内一阵灼热翻滚,跟半月之蝇发作时候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她额头逐渐渗出了汗,新月带来的不适感在逐渐加重。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