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拉着颜为卿出了侍卫营,一路走到无人的偏僻之处,才停下来。
宫远徵转过身来,气鼓鼓的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能来侍卫营,还看别的男人......光着身子练武!”
颜为卿看着眼前因为生气而抿嘴鼓气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紫商姐姐都可以来看,我为什么不行?”
“你当然不行,你跟紫商姐姐不一样!”
颜为卿垂眼看着还被他拉着的手腕,缓缓的靠近了一步,用带了点魅惑引诱的声音问道:
“我跟紫商姐姐怎么不一样了?我也是姐姐,你也管叫我姐姐啊?”
“我......”
宫远徵有些语塞,他心里知道这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两种不一样的区别。
“总之我不管,你就是不可以来看!你跟我走!”
宫远徵想要拉着颜为卿离开这个地方,但颜为卿站定了脚步,他没有拉动,他转头看着她。
颜为卿神色收敛,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你要把话说明白,不然我不会跟你走的。”
宫远徵懊恼的挠了一下头,越想越觉得恼怒,他直接把颜为卿的手甩开,扔下一句话,双手抱胸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你不走我走!”
颜为卿就这样看着宫远徵走了,她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身后追来的宫紫商看到这一幕,扭着腰身靠了过来,眼神鄙夷,声音带了点揶揄:
“你就喜欢这样的?”
颜为卿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坚定。
“对!就是喜欢这样的!”
“妹妹,强扭的瓜不甜。”
宫紫商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宫远徵眼眶微红,阴沉着一张脸去而复返,直直的朝着她俩走了过来。
颜为卿眼中盛满笑意,她看向宫远徵,眼里亮闪闪的,像是把夜空中的星子都装进了她的眼里。
“紫商姐姐,这瓜不但解渴,还很甜!”
颜为卿小声的在宫紫商耳旁说出这句话,话落,人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两条腿,扛起来就跑。
宫紫商惊讶的跟她对视了一眼,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扛走,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羡慕。
宫紫商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一眼侍卫营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再倒回去,脚步一转,朝着商宫走了。
......
颜为卿抬手揉了揉了自己被顶着的肚子,讲真,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
“宫远徵,你放我下来!路上的人都看着呢!”
宫远徵却充耳不闻,只顾扛着颜为卿朝着徵宫跑去,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侍卫侍女皆目瞪口呆。
何曾见过威风凛凛的徵公子做过如此出格的事。
这其中就有金复,他当时看到这个状况,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他想着要立马去角宫给角公子禀报,却被惊到晕头转向转了两圈才找准方向。
金复一路飞奔来到角宫偏殿,宫尚角正在与上官浅品茗。
金复站定在门口,额头上热汗滑落,整个人有些气喘。
“金复有事启禀公子。”
宫尚角看着金复火急火燎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何事如此慌张,进来禀告。”
上官浅瞥了一眼,垂下眼眸,她拿起茶壶为宫尚角的茶杯添茶。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准备饮用,金复走到他耳旁,轻声将刚才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宫尚角闻言,瞬间眼睛瞪大,这一口热茶刚进口,他的礼仪不允许他将茶喷出去,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呛了一口,脸色憋得通红,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金复:
“咳咳......此事......咳咳......此事当真?!咳咳......”
上官浅见状,赶忙站起身来,走到宫尚角身旁,为他顺气。
金复退了一步,行礼说道:
“千真万确,卑职亲眼所见。”
宫尚角摆了摆手,金复退了下去。
他垂眸低着头,良久,才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上官浅在一旁观察着宫尚角的神色,见他并无生气的样子,便小心的试探着。
“看公子的模样,似是有好事发生?”
宫尚角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在揣测我的心思?”
上官浅神色有些惶恐,眼眸低垂,展现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并没有说话。
她知道,此时说任何话都是苍白的,倒不如不说。
宫尚角将杯子中剩余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拂袖离去,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一件......有点丢脸的好事,远徵弟弟应该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新娘子了。”
上官浅闻言,神色微动,脑海里闪过颜为卿那张娇媚明艳的小脸,心想,她的速度还真是快。
她抬眸看着宫尚角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不过嘛......她也不差。
......
颜为卿被宫远徵一路扛到了徵宫。
他直接把她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往床上一放,便转身离开了。
颜为卿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就看见他转身出了房门,耳边还传来房门上锁的“啪嗒”声。
她赶紧起身走到房门口,发现房门果然从外面上了锁,已经打不开了。
“宫远徵!你要干什么?赶紧给我开门!”
颜为卿在里面拍门叫喊,宫远徵却当做听不见,已经快步走开了。
颜为卿见门外没有任何反应,便猜到宫远徵已经离开了,她转身寻找别的出路。
她跑到窗边去开窗,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开了,这下轮到她有一些错愕了,这算什么事?
她直接翻窗户走了出去,来到房门口,看了看门上的大锁,再看看站在门口的自己。
这算什么?他这是锁了个寂寞?
颜为卿转了一圈没看到宫远徵人,想了想,算了,还是回房等着他吧,免得他回来看不见人会更生气。
她原路返回,照着原先翻出来的窗户又翻了回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其他窗户也没有上锁,她轻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适合当个“姜太公”,他甩出去的钩子,也只有自己这条鱼愿意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