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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这……”

留云借风真君也很是吃惊:“虽然他说过会以另一种模样回来见我们,但本仙也未曾想到,居然会是这般。”

“前辈她如今力竭陷入昏迷,需要找个地方休养。”少年仙人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孩小小的一只,轻声中止了话题:“我先送她去休息。”

“去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她如今可是刚拯救完璃月,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萍姥姥走到近前,阻止了心头还有一大堆问题的仙人们,示意魈带鹿祀离开。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我们也是时候和七星,好好商议之前的事了……”

……

当鹿祀再次睁开眼时,她险些怀疑自己在海里淹死了,然后重生回到了过去。

原因无他,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熟悉的布设,就连女士所坐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哦,变化还是有的,罗莎琳姐姐这次没有伪装。

而且床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女孩迟钝地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身边。

德雷特不在,但是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纸袋。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气压微有些沉重的钟离。

……谁?

“小友,你醒了。”

察觉到鹿祀的视线,钟离的目光很快转了过来,而后起身走近,温柔地扶她坐起。

“钟离先生?罗莎琳姐姐?”

鹿祀的视线在室内二人身上流转着,脸上神色是不带任何表演的疑惑:“我怎么回来了……先生您送的吗?还有,姐姐你这是……”

听到钟离的声音后女士就已经站起身,在鹿祀询问的时间里正好走到近前。

她看着没有往日那般神采奕奕的女孩,神色幽怨中带着些不忍。沉默了几秒后,罗莎琳转头看向钟离,换上强硬的态度和语气。

“好了,小兰丝洛已经醒过来了,履行你的承诺吧。”

鹿祀疑惑,下意识回忆剧情,接着瞳孔地震。

不是,等等,你们是要在我面前交易神之心吗?那旅行者算什么?他不是见证者吗?!!

没有人听到女孩的心声,剧情还在继续。

钟离点点头,当着鹿祀的面,取出色调古朴的岩神之心,递向女士。

“契约已成,赐汝应许之物。”

“哼,居高临下的口气……”罗莎琳不爽地从他手中拿走神之心,视线转到鹿祀身上:“算了,看在小兰丝洛的面子上。”

“钟离……先生?”

出于对剧情偏转的震惊,鹿祀不用演就能展露出符合当下情景的情绪。

她有些呆滞地转头看向钟离,眼神中写满了不解。

后者叹了口气,将已经在北国银行和旅行者说过的台词简单复述。末了,他看着陷入沉思,似乎在消化信息的鹿祀,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

最终,女孩长出一口气,笑容灿烂地把这场戏演到结局。

“能听到帝君还活着的消息,我很开心。我也相信,您和女皇陛下做交易一定有您的道理。”

“帝君,您确实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软言软语地表达完自己对帝君整这么一出的态度之后,鹿祀又看向罗莎琳,和那双此时有些忧伤的眼眸对视。

女孩心虚地笑着,凑过去讨好似的扯了扯对方的绒帔:“罗莎琳姐姐,我知道错啦。”

“毕竟我之前不知道帝君的计划,事关璃月,很难保持冷静嘛。”

她眨巴着眼睛,以为姐姐和之前一样,是因为自己没有在意身体而展露不悦。笑容又软又甜地哄着:“而且我这次没有受伤,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啦……”

“对了,德雷特呢?”

说完正事又哄过女士后,鹿祀把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女孩幻想着那个人此刻正带着赞迪克守在外面,等门开了之后就会进来和她说话。

另外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房间内陷入寂静,鹿祀的心也随着这种骇人的安静骤然一滞,自醒过来后那丝若有似无的不安与恐惧达到最大。

不……怎么会呢……明明床头柜上还放着装有糖葫芦的袋子……

那是只属于她和德雷特的秘密才对。

女孩竭尽全力想要驱散内心可怕的想法,安慰自己德雷特可能是受了伤,现在不方便和她见面。

“小兰丝洛,你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不要去管其他事了。先好好休息一会吧。”

女士扶着鹿祀的双肩,想把她按回去休息。

害怕弄疼女孩,罗莎琳用的力道不重,因此她推了两次,小姑娘都保持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已经不难受了。”鹿祀倔强而固执地摇了摇头,“德雷特对我来说很重要。请告诉我,他怎么了?”

钟离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友,节哀。”

“那位德雷特先生,在港口抗击海兽时牺牲了。”

听到和预想完全相同的答案后,鹿祀很是用力地摇着头,不愿相信。

怎么会呢……她明明提前在德雷特身上设好保命护盾了,怎么还会出事呢……

女孩攥紧衣角,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仍旧颤抖:“那他现在在哪?”

钟离这次只是稍作停顿便继续讲述。

“那位名叫赞迪克的小友把他带回来了,暂时安置在旁边的房间里。”

“小友……既不舍,便快些去见他吧。”

“多谢先生!”

说出这句话时,鹿祀已经如风一般冲到了门口。她颤抖着手打开房门,朝外跑去。

——

看到鹿祀撞开房门扑进来,赞迪克被吓了一跳。

女孩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眨眼的功夫已经站到安置德雷特的灵床边,麻木且迟缓地抓住他的手。

从看到人的第一眼鹿祀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青年脖颈处的刀痕狰狞可怖,是足够切断动脉的深度。上面遗留了些许冰元素力,说明了为何伤口够深却不见大片血迹。

女孩握着冰凉且僵硬的大手,安静地送入一丝意念,探查起尸体内部的情况。

几秒钟后,鹿祀身上猛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赞迪克。”

女孩视线转向守在旁边的少年,语气冷得几乎可以滴水成冰。

“我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解释清楚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