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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澜绣?”

苏简并未听说过,脑海里好像也没有印象。

见到苏简茫然的模样,方老头很是洋洋自得。

怎么样?阿苏小子,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吧。

“这锦澜绣,可是咱们大烟百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的绝世绣法。若不是老头子我活得年岁长些,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苏简看向方老头,“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你到底多大年岁?”

方老头嘿嘿一笑,“老头子我不多不少,今年整整九十九。”

骗人的吧?

苏简可不信。

这老头看着连七十岁都没有。

“你不信拉倒,反正老头子我就是九十九,明年也可以被人称一声百岁老人喽。”

“即使这锦澜绣再是珍贵,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方老头捏着自己的胡子,笑的欢实。

“我这不是寻思着,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嘛,万一因着此时的一次善举,能给咱们带来一些意外之喜呢。”

其实,方老头曾经也认识一位会锦澜绣的故人,不过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边却传来赵山海和别人的交谈声。

原来是后边骡车上的李家兄妹也赶了上来。

见苏家人都停在这里,不免好奇,下来查看。

听说了事情经过,李川倒是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话,无外乎就是赞叹苏简一行人的善举之类的。

可那李莺莺阴阳怪气的讽了两句,却不敢再更多放肆。

苏简也不在意,反正这李家兄妹两人,早晚是要和他们分开的。

赵山海现在心里无比后悔,这兄妹俩呀,简直就是麻烦中的麻烦。

在庭芳的帮助下,那位大姑娘给她妹子上了药。

等她妹子脸色好了一些,她又过来忙着给方老头磕头。

方老头一指苏简,“你要谢还是谢她吧,这药可是人家的东西,我老头子刚才是越俎代庖而已。”

那大姑娘听此话,又急忙向苏简磕头。

句句不离感谢,简直比几天之前的庭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莺莺站在一边,看此情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起了风凉话。

“呦!若是真想感谢,以身相许不就得了,磕头有什么用啊?不顶吃不顶喝不顶力气的。”

那大姑娘面皮一红,像是下了大决心,也像是要在李莺莺面前证明自己似的。

“若是公子不嫌弃,绣禾和妹妹愿意伺候公子,不过,绣禾有自知之明,以身相许什么的是万万不敢的,从此以后为奴为婢,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公子一句话。”

李莺莺听她说完,又翻了个白眼儿,哼了一声。

“哼!以身相许就以身相许得了,还真是挑好听的说。

以我看呀,这位姑娘,难不成你就是有目的的?就等着我刚才那句话?

啧啧啧,姑娘呀,你也是逃荒之人,自当知道,这逃荒路上养活一个人该有多难?

没看苏家一家人都朝不保夕,顿顿喝粥呢吗?你这这么殷勤的往上凑,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那叫绣禾的姑娘,被李莺莺说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的看向方老头。

在她心里,方老头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她觉得方老头是个好人。

其实老头也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其实并没想再往自家队伍招人。

毕竟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招了回来,还说不上是好是坏呢。

他昨日还奚落过赵山海,说他眼光不行,李家兄妹都不是什么老东西。

方老头想假装看不见,不过嘴里却很诚实的,帮着绣禾姑娘说了几句话。

“姑娘,依我看,什么报答啊,为奴为婢啊都没用,你若真是心存感念,等你将来有能力了不妨去帮助更多的人,岂不美哉?也算是将我们阿苏小子的善意,传递下去。”

方老头的话刚说完,还不等绣禾说话,李莺莺就又接了话。

“我还以为老伯你会出啥主意呢?你这点子可不怎么样啊。她们姐俩还不一定能不能有命走到安阳城呢。

再说,就那个小的,病病歪歪那模样,呵呵,恐怕也是白白浪费了药材。”

月半听不下去了,立马站在罗车前头开怼。

“我说李家姑娘,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这里又没人请你过来,一会儿一句一会儿一句,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再说了,这姑娘求的又不是你们家,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么大年岁了还阴阳怪气的,小心嫁不出去!”

“你——”

李莺莺简直要被气死了,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狰狞。

“苏三郎,我嫁不嫁得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总不会将来让你娶我就是。”

李莺莺说完话,瞟向一直站在苏家人里,莫不作声的十五。

苏家二郎还真是玉树临风,就这么平平常常扫上一眼,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唉,若是能嫁给苏家二郎这样俊秀的人,该多好。

想到哥哥的警告,李莺莺及时的收回目光,不过仍是朝着月半别撇嘴。

月半也不甘示弱,切了一声,很是鄙夷。

这姑娘,比他以前在滁州城里见过的那些三姑六婆还要惹人烦。

尤其是说出来的话,哪里像是个没成亲的大姑娘能讲出来的。

李川看苏家几人面色不好,心里“咯噔”一声。

“莺莺!胡说什么!过来。”

李莺莺讷讷的闭了嘴,不过却站着没动,继续看着情势的发展。

苏简见绣禾和那昏过去的姑娘,脸上都被脏污覆盖,心里不忍,让月半给他们弄了些水。

绣禾感恩戴德,一路上她们的水有限,姐妹俩人一天也才喝上一次,每次就只喝一两口,根本就不敢多喝。

如今恩人又给药又给水,甚至还十分大方,让她和妹子两人净面,收拾干净利落。

若是妹子得到如此好的照顾,说不定好起来指日可待。

等绣禾将妹子的脸擦洗干净,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姑娘是一个长相十分艳丽的姑娘。

此刻那姑娘静静躺在那里,就已经十分惹人垂涎。

若是她醒来,睁开眼睛,不知该是何等好颜色。

估计他们这群人里,能与这姑娘容貌有一比的也就只有十五了。

绣禾柔柔一笑,“实在是我们姐妹二人独自上路,提防一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