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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西视角——

老妈跟我说,她找了个男朋友,叫叶霖,跟她是同行。

我觉得挺好的。

她总是太要强,说不需要人疼。

但我见过她对着空气举杯的样子。

见过她生病时一脸苍白的样子。

怎么会不需要人疼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

希望叶霖是个好男人,不然我不会放过他。

也希望我的存在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困扰。

不过,我老妈那么优秀,就算有个儿子,也还是很受欢迎的。

中秋我要回国一趟,顺便考察一下这个叶霖。

第二天,老妈又打来电话。

说舅舅和舅妈的时间也都空出来了。

到时候我们五个一起吃顿家宴。

舅……妈?

神他妈舅妈。

我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

很多人说,年少时期的暗恋只是昙花一现的好感。

很快便能忘记。

但为什么她在我脑子里还这么清晰?

我甚至不敢待在国内。

我怕经常碰见她,她的样子被我刻画到终生难忘。

漂洋过海后,我日夜忙碌,积极参与每一个比赛和项目,写了好几篇论文发表。

我感觉自己对这件事,情绪上已经稍微稳定了些。

那就去吧。

但我怕会被发现什么。

也怕舅舅会介意。

所以我在留学生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租个女友回家过节!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然后也对自己的一些基本要求说明清楚。

都21世纪了,大家都没想到还能看到租女友这种事,所以我的帖子热度很高。

很快就有一个女生联系我。

说她满足我的要求,而且还是京都人,也准备回家过节。

还说她很崇拜外科医生,希望能给她这个机会。

我觉得这女生挺真诚的。

便跟她见了一面。

嗯……还挺好看的。

大大的眼睛特别水灵,仿佛会说话。

见到我眼前一亮,甚至没问我是不是顾宴西,就跑了过来。

“你订了什么时候的飞机?”她问。

我以为她开口要问租女友的租赁费,或者问我为什么要租女友这类的。

没想到还是个自来熟。

“我还没订。”我说道。

“那我给你订!你把你身份证号码还有手机号发给我!”她道。

我稀里糊涂就跟她加了个好友,然后把相关信息发给了她。

她带着我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三下五除二就订好了回家的机票。

“周五下午4点的飞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机场?”她转过头来。

我再次看到她水灵灵的眼睛。

我点头。

“你叫穆灵?”我觉得她这名字跟她眼睛挺配。

穆灵点头,“我哲学系的。”

我想了想,“就是那个很枯燥的辩证法和形而上学?”

我一直觉得哲学这东西很宽泛,很难懂。

没想到她这么一个有灵气的小姑娘,要整天跟一群几百上千岁的哲学家惺惺相惜……

“谁说哲学很枯燥了?”穆灵笑起来有两个梨涡。

我第一反应是,带回去不丢人。

我妈应该会喜欢这样的。

“哲学家浪漫起来,没你们什么事。”她道。

“哦?”我不信。

“法国哲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说过,只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相遇才有意义。”

她说完看着我。

那双眼睛闪着耀眼的水光。

“只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相遇才有意义。”

我默默复述了一遍这句话。

这一刻我信了。

哲学家浪漫起来,没凡人什么事。

刻骨又催泪。

……

回去之后,我才想起来。

我忘了跟她谈价格。

于是我发imessage给她,问她想要怎么结算报酬。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要她了。

无论多贵,都要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了消息。

——我这人有起床困难症,要不你帮我治疗一下,我可以少收一点报酬。

我——怎么帮?

她——都说做一件事坚持21天就能形成习惯。你每天早上给我发200叫我起床,坚持21天,我也许能形成早起的习惯。

这个报酬确实收的少,但我觉得她在套路我。

我——万一我形成了每天早上给你发红包的习惯呢?

她——那是你独立思考后的主观选择。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半天。

似懂非懂。

学哲学的果然有一堆大道理。

第二天我便开始给她发红包。

为了早八点前给她发红包,我困得要死。

天知道我也是个起床困难户……

但人家既然拜托了我,我至少要坚持个21天。

每天发完红包后,还会顺便聊几句。

她说她以后要回国当讲师。

去教会别人理性和思考。

我感觉她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思想飘在大气层。

但跟她相处还挺舒服的。

当我妈说她周六那天有活动要忙没空来接我,叫舅妈来接我时,我就尝试着想一想穆灵说的宇宙人生。

我只是宇宙中一粒微小的尘埃,所有人最后都将变成一把黄土。

矫情个什么劲?

这么一想,顿时豁达不少。

于是周五和穆灵上飞机后,我就跟她聊了很多。

让她多多净化一下我。

不然我可能会崩溃。

下了飞机,我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嗓子眼一紧。

接起来果然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顾宴西,你好呀。”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头又道:“你妈妈应该跟你说了吧?她今天活动临时拖场了,你舅舅的研究中心离这边太远,所以安排我来接你。”

我半天就说出了一个“嗯”字。

她可能也听出来我“不想跟她聊”,所以别的也没说,让我到了出口找一个穿黄色上衣,牛仔裤的人。

那个就是她。

我他妈根本就不用找衣服。

出来一眼就看到她了。

即使她戴着帽子。

穆灵问我:“看到你舅妈了?”

我只跟她说了舅妈会来接我们,没说我对舅妈有执念这种羞耻的事情。

“没,没看到。”

我故意装作没看到,继续“找”。

穆灵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真有点怕她这双眼睛。

通透到能洞察宇宙人生,也能洞察人心。

于是我赶紧走向许倾倾。

“哦,找到了。”

穆灵:“咦?”

许倾倾高兴地走近,客气地要接过我手中的行李。

这一刻我有点窒息。

因为她靠得太近了。

我紧张地攥紧手里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