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骗婚骗钱”这种事情上,许倾倾对顾怀瑾有着莫名的信任。
她也理不清楚这信任从何而来。
反正就是觉得,把“骗钱”和顾怀瑾联系起来,是件很对不起他的事。
她的心态和很多年前,故意摔碎手机给顾怀瑾送修是一样的。
想对他好。
如果送一点小钱就能让他过得好,那她乐此不疲。
与夏泱结束通话后,许倾倾坐在客厅发了一会儿呆。
直到一粒水滴落在她的脚背,她这才抬头发现顾怀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澡站在她身边。
“想什么?”
沐浴后的顾怀瑾眸子黑得发亮。
许倾倾心里划过一抹柔软。
“我在想给你买什么车。”
顾怀瑾肉眼可见的愉悦。
他没直接说要什么车,而是问:“我们家预算有多少?”
许倾倾翻开手机,给他看余额,“这里有48万,其中有20万是余曼心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收钱,我微信发了好几次都被退回了,反正这20万不能碰,那么预算只有28万。”
顾怀瑾盯着这个余额,许久没说话。
许倾倾:“怎么?你觉得有点少?”
顾怀瑾:“……”
是少,二十万的车和宝宝巴士有什么区别?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许倾倾顿时想起来他的消费观了,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又羡慕人家的玛莎拉蒂了?”
顾怀瑾:“没有……”
他不喜欢玛莎拉蒂,太张扬了,他更喜欢低调流畅的。
“暂时不急着买车,你先把钱转给我。”顾怀瑾道。
许倾倾愣了一下,“啊?”
顾怀瑾:“之前跟我求婚的时候,不是说要交给我理财?”
许倾倾:“是,但是……”
你根本不会理啊!我的天……
你把自己的财理成负数,难道还要再把她的财理成……
可是他在笑。
还笑得十分有信心。
许倾倾在他期待的眼神下,乖乖转了账。
转完才想起来问:“你打算怎么理?”
只见顾怀瑾打开了炒股软件。
许倾倾:“……”
差点没晕过去。
“这这这……不兴这样理的吧?”
顾怀瑾一边看红红绿绿的曲线,一边道:“有问题?”
许倾倾:“当然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股市一赢二平七亏吗?茫茫人海,你我皆是韭菜!”
顾怀瑾低笑了一声,这会儿已经选定了一支。
“嗯我知道。”他道:“股市投资者分为散户和庄家,散户的结局的确就如你所说。”
许倾倾:“可我们不就是散户吗?”
顾怀瑾不置可否。
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我很擅长炒股。”
次日一早。
许倾倾一个鲤鱼打挺醒来,还是很难以置信。
自己竟然就这样把28万巨资,给顾怀瑾炒股了!
她昨晚都梦见顾怀瑾全亏光了,抱着她的腿声泪俱下。
许倾倾揉了揉自己的脸,打了个激灵。
这要是被夏泱知道了,估计要拖着她去报警,说顾怀瑾是诈骗犯的程度。
越想越不靠谱,导致她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晚上顾怀瑾说要聚餐,晚点回来。
许倾倾正打算出去觅食,突然接到顾芮的电话,又吓得她一个激灵。
“芮……芮总。”
顾芮这几天没给她发早安午安晚安的微信,导致她都差点忘记顾芮这朵烂桃花了。
“倾倾你好呀!我最近都在国外谈合作,跟你有时差,所以没发消息给你,你过得好吗?”
原来是因为有时差才没发微信。
你人还怪好嘞……
“很好。”许倾倾道。
如果以后都不发,就更好。
结果顾芮下一秒来了一句:“好想你呀!”
许倾倾:“……”
这根本没法接……
“刚刚另一个制片跟我说,周六的招商会你要去?”
许倾倾立马紧张起来,“对,您也要去?”
顾芮:“我不去,我还得下周才回来。”
许倾倾松了口气,“好的。”
顾芮:“早知道你要去,我就提前结束这边的工作回去参加招商会了。”
许倾倾:“嘿嘿……”
大可不必,姐姐。
“哦对了,其实我打电话是想叫你帮我个忙的。”顾芮道:“我有个儿子,今年 19岁,刚刚酒吧一个认识的经理告诉我说他因为失恋在酒吧买醉,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还可以,他喝醉了就有女孩想趁虚而入,玩‘母凭子贵’什么的把戏,太危险了,到时候别突然冒出个孙子来逼婚,那就可笑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把他送回家?”
许倾倾有点为难,毕竟他们说真的,也并不是很熟。
而且她都没敢说,顾芮儿子这次失恋,极有可能是因为她!
顾芮人脉那么多,比她熟的一大把,干嘛非要找她呢?
“芮总,您没有其他亲戚了吗?”她勇敢发问。
顾芮笑了,“我弟今天有重要饭局,去不了,剩下就是你了。”
许倾倾:“……”
真是欲哭无泪,莫名其妙被摆在重要的地位了呢……
在顾芮再三强调再不过去,她那个傻儿子就要被骗上床了,许倾倾只好点头出发了。
顾芮:“嗯,我儿子失恋很多次了,也没见他像这次这样难过,他要是不听话,你直接揍他就行了,他不记打的,没关系。”
……
许倾倾到顾芮所说的酒吧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但她还是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顾芮的儿子顾宴西。
原因无他,顾宴西太高调了。
这会儿正站在大堂最大的沙发座中间的椅子上。
撒钱……
怪不得顾芮说会有很多心术不正的女孩趁虚而入。
服了。
顾宴西一边撒钱一边拿个话筒唱:“为何没法得到她,心里长留下旧疮疤……”
唱得嗨的时候还哭……
不仅自己哭,还要看酒保哭。
谁哭得越大声,他钱给的就越多。
真是疯了。
许倾倾走上前去,大喊了一声:“顾宴西!”
酒吧嘈杂纷乱,但许倾倾这一声够大,顾宴西还是听到了。
“谁?谁在叫我?”
他显然已经快醉到极限了,站在桌子上跌跌撞撞转身。
看到许倾倾的刹那,眼睛都直了。
下一秒,猛地打了一个嗝。
没站稳,“砰”地一声,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