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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峰二人被山匪用黑布条蒙住了双眼后,被押着往山上去,两匹马也被一起牵上了山。

等李凌峰眼前亮堂的时候,人已经到山寨大门口了,一个土匪上前粗暴的扯下了两人眼前的黑布条,看着山寨大门上明晃晃的“威猛山寨”四个大字,李凌峰无语凝噎。

这名字是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威猛”啊。

从一路上众人的聊天里知道,今天这事完全就是这群土匪设下的局,设局的就是那个秃子,也叫秃驴,以前在庙里当过和尚,而那个小孩是大当家的儿子,叫曹瞒,几人经常在小坡地劫财,以前都是让寨子里劫来的妓女骗的,今天的事完全是因为曹瞒玩心重,秃驴为了讨好他,为他量身打造的“诱敌之策”。

见李凌峰东想西想的,曹瞒不满的骂道:“看什么看,快点走,信不信小爷把你的眼珠子剜了下酒喝?”

“噗嗤”

看着一个小屁孩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放狠话,李凌峰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曹瞒极度不爽,特别是想到这人之前在路上还占自己的便宜,就不忍住想破口大骂。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李凌峰眼前一片漆黑,想着之前这小屁孩放话说要把自己与好友抓上山给他老娘当压寨相公,他没忍住就打开了两人之间的话匣子。

“你叫曹瞒是吧?你要抓我们去给你娘当压寨相公,那你爹能答应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再说了,小爷我没爹。”

“没爹那你咋来的?”

曹瞒瞪了李凌峰一眼,啐了一句:“关你屁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你们都拿走了,不能放了我们吗?”

“不能,我谁让你们生得好,小爷把你们献给我娘当压寨相公,你不想死就少说废话。”

“你真的想让我们给你娘当压寨相公?”

“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能不能先叫声‘爹’来听听……”

结果很显然,这小崽子被李凌峰逗急了,气得嗷嗷直叫,让李凌峰差点被旁边的土匪拿刀宰了,最后被三当家的拦下了。

看着曹瞒气鼓鼓的样子,何崇焕小声道:“你说你招惹他作甚?现在好了吧,让我们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唉,难道大夏朝日后的文坛泰斗如今竟要陨落在此等小贼手中吗?可悲,可叹呐!”

李凌峰:“……”

焕之,你戏太多了。

两人被山匪押着进了寨子,山寨中岗哨众多,但也有不少妇人和孩童,李凌峰一路观察,发现除了明哨外,还有不少暗哨隐匿在附近。

曹瞒将人从偏门带进后,就要与三当家的一起去议事厅,于是吩咐道:“秃子,你将这两个人关到后院的柴房,喊兄弟们给小爷我看严实了。”

“是,是,少当家放心。”秃子连连点头,虽然这两人身上银子不多,但好歹给寨子送了两匹好马,更何况,这两人现在还不能死。

李凌峰与何崇焕被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地方,直到夜深,中途就只有送饭和水的人来过一次,除了门口的守卫,他就像是被寨子里的人忘了一样。

也不知道焕之那边是不是也这样?

李凌峰皱眉思索片刻,这群山匪真的是碰巧出现在林子里的吗?威猛山的山匪盘旋此处良久,附近乡镇上的村民平日里恐怕也不会因为赶路走此处,再加上常宁郡近几日提前关城门戒严,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他们一路走来都未曾遇见出城远行的人,这群山匪却好像早有预谋,竟然在此处设陷阱?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李凌峰冷笑,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设伏,是肯定他们回不去了啊。

就在李凌峰心中起疑的同时,常宁郡的县衙内,县令大人将李凌峰与何崇焕写的奏章扔进了炭盆中,炭火旺盛,不过须臾,那些奏章变成了白灰,随后又消失不见。

“来人,把炭盆端出去。”冯县令勾了勾嘴角,脸上一片自得,“哦,对了,你去把那人叫过来吧。”

“是,大人。”小厮跑进屋内将炭盆端出去后,片刻后便领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衣,头戴黑色帷帽的男子进了室内。

见到人,冯县令示意他先坐,小厮识趣的躲了出去守在不远处,室内安静了一会儿,那名黑衣男子却突然轻笑出声。

“舅舅。”黑衣男子对冯县令拱了拱手,然后道:“此事完结后,我必定向公子为您请赏。”

冯县令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沉吟道:“昨日在场的两名衙役今天已在家中暴毙,不过……那两人身份到底不一般,只怕不能交待。”

李凌峰是今科状元,何崇焕亦是探花,均为圣上钦点,若两人同时在常宁郡地界上出事,只怕朝廷要查个底朝天,到时候威猛山被剿事小,万一把其他的事牵扯出来,只怕上圣上不要他的命,上面的人也要推他去顶罪。

“舅舅宽心。”黑衣男子点头,看不清帷幔下的神色,“公子让我给您带了一幅画,他的真意就在其中。”

说完,黑衣男子将画卷从袖中取出放在桌案上,然后起身告辞,待人走远后,冯县令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桌边将画轴在手中展开。

这幅画是一幅“雪里听松图”,画卷上还题有“雪压青松,劲节贞心”八个大字,想来是公子夸奖他衷心,看这雪松图里大雪纷飞,虽压弯了青松,但松枝却未断,反复看了两遍,冯县令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公子并不想要那两人的命。

第二天天亮,李凌峰在柴房中刚醒没多久,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就带着两个手下推开了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过去给他解绑。”

“是,二当家的。”他的两个手下麻溜的过去替李凌峰解开了绳子。

李凌峰打量着眼前的刀疤男,视线落在他的佩刀上,与三当家麻子昨日从小弟手里拿过来的刀不一样,这位二当家的刀在刀鞘中,被别在了腰侧。

就在李凌峰打量刀疤的时候,刀疤身形微微一侧,别着刀的地方立即被身体挡住,他看了一眼李凌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跟我过来。”刀疤冷冷道。

李凌峰收回视线,将身上的绳子丢开,跟在刀疤身后,哭诉道:“好汉,您看我全身上下的银子都给你们了,我上有年老体弱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你们行行好,留我一条小命吧……呜呜呜……”

他此话一出,前面的男子忍不住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看傻子的稀奇样,看着李凌峰说到动情时捶首顿足,一副懊悔伤心的样子,让他不由的怀疑,这就是夏朝今年的状元郎?

刀疤咳了一下,转身接着走,没理他。

“……”

李凌峰见此人不愿搭理自己,还有他刚刚看自己的样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没等他想通,人已经站在威猛山寨的聚义堂外了,刀疤回头,冷冰冰道:“你在这等着。”

门口的哨兵立马挥着长矛对准李凌峰,李凌峰不敢轻举妄动,而刀疤则是昂首跨进了聚义堂内。

“二当家的。”见到刀疤进屋,围坐在桌边的山匪立马站起来行礼。

曹瞒一见到刀疤,立即激动的从身后的虎皮王座上起身,一溜烟窜过来抱住了刀疤,开心道:“二叔叔,你从县里回来了?”

“嗯。”刀疤应了一声,待曹瞒放开自己后,才对着桌前座首上一个身材丰腴,容貌艳丽,穿着虎皮裙的女子拱了拱手。

那女子媚眼如丝,眼中风情万种,眼底却冰冷一片,她看了看众人,冷声道:“留下几位当家的,其他人先下去。”

“是。”众人退了出去。

刀疤见人都出去了,沉声道:“大当家的,不出你所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前天就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说京城来了一位富商,昨日要从平坡经过,老三带着瞒子和兄弟们下山去劫,守了半天却只带回了两个人两匹马和十几两银子,昨天下午将人押回到寨中,大当家的就察觉事情不对,这才派他连夜下山打探消息。

“果然有问题。”程素珍眼中带着狠厉,虽然不知道谁要借他们威猛山寨的兄弟做什么,但总会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到底是谁放出的消息?”

刀疤沉着脸沾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冯”字,“我去前日听见消息的窑子里探查,发现传话的人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说的不是什么富商,说是什么新科进士,我远远跟着,看见那人在街上绕了几圈后,从县府后门溜进去了。”

“新科进士?”听清楚刀疤的话后,麻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骂道:“他奶奶个腿儿的,冯卫这狗日的是想害死咱们啊?!”

盗亦有道,就算他们是山匪,也是讲道义的,冯卫那个老贼自己都不敢动的人,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想借刀杀人,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了。

“这么说来,姓冯的是故意的?”程素珍勾了勾唇。

“我怀疑他并不想要这两人的性命,据我所知,冯卫与这两人并无交集,而且老三带回来的人身份不明……”

“报!”还没等刀疤说完,话音就被聚义堂外突然传来的一声高呼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