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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他更加坚定要与此人斗上一斗的决心。

“原来道友也并非等闲之辈,先前倒是我茅阿九看走了眼!”

“既然你有兴趣与我切磋,那便舍命陪君子!”

“只要你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便答应你的条件!”

“既如此,那便劳你大驾,算算我这一生会有几个子嗣吧?”

许凡闻言并不着急开口,查看其人生镜像。

他已经发现对方多年苦修相术,足足数百年不近女色,也不曾打算婚配,要什么子嗣。

其实。

这也是大部分潜修占卜一道之人的境况。

窥探天机,告之于人,难免要遭天堑,祸及子孙。

只是。

令许凡也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镜像显示。

此人成名之前,却是有过婚配,也有子嗣诞下。

只是那孩童天生异相,非但矬矮丑陋,一出生便克死了生母。

茅老九深知是自己窥探太多天机,害了妻儿,便以妻子姓氏为其取名,将其赠与好友收养。

不敢带在身边,以免对方受到自己的连累。

这孩童正是王鹰!

只是。

伴随着王鹰的师尊独孤墨陨落,这世上已经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如今他重提此事,一来是想看许凡的实力几何。

二来,他最近因为一次大醉,与自己的红颜知己偷尝禁果,对方如今已然有了身孕。

那女子以此相逼,欲要求个名分。

这让他一直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不娶,难免落个薄情之名,娶了又怕自己窥天者的身份,连累了对方。

这一切。

许凡也透过其镜像看在眼里。

那所谓的红颜知己,不过是觊觎其《乾坤六相术》的心机婊。

其腹中孩儿也并非这九叔的种。

看到这里,许凡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既如此,那便借前辈的纸笔一用,请书一字吧?”

茅阿九略作思量,却是直接指了指许凡所书的‘岳’字,开口道:

“何须再写,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就以这个‘岳’字测!”

闻言。

许凡鬼魅一笑,当即便连连摇头。

“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

“常言道,山管人丁,水管财,你以岳字测人丁本是好事!”

“乃是多子多福之卦象,从字面上看,至少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

“只可惜,这笔和纸都是你的,字却偏偏是他人所写!”

“这就好比你的地,你的肥,却偏偏被别人播了种!”

“你还傻乎乎的不知情,帮人料理!”

“刚刚你也说了,这纸乃是穿山甲的毛皮制成,你怕是让人钻了山,偷了家了!”

“所以,从表面上看你有子嗣,却并非真是你所有!”

此言一出。

那九叔额头登时就冒了汗。

“什么?你说我没有子嗣?”

许凡见对方急了,便取出酒水浅饮了一口,又道:

“不然,从字面上看,你有大山和小丘两个子嗣!”

“写字用的穿山甲皮纸,便代表你的地,也就是那个女人!”

“她之所以要钻你的山,偷你的家,是想将你踩在脚下,享受你站在山巅,俯视万物的无尚荣光。”

“所以,偷的是你成名之后,站在云巅时顶部的家,也就是那个‘丘’字!”

“简单点说,这女人所生的孩子,表面上说是你的,实际不是你的!”

“而你的另外一个孩子,也就是你的长子,乃是盘山卧地,根正苗红。”

“想来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有婚书许配之后所生。”

“并非私通所怀,是你的子嗣无疑!”

“只是,此人命格薄浅,无法支撑你子嗣这一命数,正如这被断了首的岳字一般,虽为人却是个残疾!”

“凭我的星斗运心经来看,是个矬子!”

“他如今被这山丘盖在下面,不能示人,世人和他本身都不知你与他的关系!”

“这恰与前者相反,他是你的子嗣,却又跟不是你的子嗣一样!”

“不仅如此,你这长子近来气运不佳,倒霉至极,正是因为被这小丘所压!”

“无法拨开云雾见月明!”

腾!

茅九叔猛地起身,一脸呆滞地看向许凡,整个人已经无法淡定。

“你你你……你可不要诓我!”

“你再说说看,是何人偷了我的家!”

许凡轻瞥对方一眼,眸光中仍有戏谑之色流露。

“偷你家的是这根笔,自古以来笔和纸是不分家的,长期相处,必然是这纸的身边之人!”

“笔者可着书传道,点拨世人,有师者之喻义,占据主动一方。”

“笔则是承接授道,被动接纳的一方,有弟子之喻义!”

“根据我的星斗运心经推算,应该是那女子的至尊!”

“你刚刚也说了,这是妖貉的胡须所制!”

“那人的名字中怕是与这‘貉’有关吧?多半是姓。”

“我虽执笔,岳欢这名讳却是假的,可得一假字。”

“你想想看,你那红颜知己的授业恩师中,可有与‘貉、假’二字相关者?”

此时。

再看那九叔已经虎目圆瞪,铁拳攥得咔咔作响。

只是略作思量,他便当即便喊出一个名字。

“贺甲第!”

“果然是他!”

“这老不死的居然干出与徒弟私通之丑事!”

“待我回去之后,势必杀之!”

言及于此。

九叔话锋一转,又道:

“不知我能与这长子相认否?”

“我手上有着无尽的财富,可敢赠之,助其遨游九天?”

许凡连连摆手,当即便出言阻止。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你的《乾坤六相术》还未修炼至圆满,功夫不足以支撑你泄露太多天机!”

“你若与他相认,再把毕生财富相赠,难免牵连对方!”

“而且,你武道修为平平,回去之后也不能贸然对这‘笔、纸’出手。”

“否则,天道气运借机反噬,定然让你吃些苦头!”

“依我之见,你可以弄一本假的《乾坤六相术》,有意让那婆娘偷去,一切自见分晓!”

“不仅如此,你以后也不能动用相术,帮助你的长子。”

“占卜者不能自算,也不能给亲近之人占卜,这是气运法则定下的规矩!”

“再一意孤行,难免会害死对方!”

其实。

这番话并非许凡信口胡诌,他已经看到茅老九得知此事后,回去刺杀二人,被那贺甲第反制,逼迫交出相术传承的一幕。

听闻此言。

那九叔还是对许凡的话半信半疑。

他虽然看出此人在占卜一道确实有些道行,却也不认为对方刚刚所言尽是事实。

更不认为自己刚刚那一卦会算错。

其心中暗自揣测,这‘岳欢’多半是已经看出是王鹰请自己出手的事。

只是。

对方同为研习占卜之道的相师,定然也无法窥探自己的命运。

这才出言蛊惑自己。

呼!

茅老九长舒了一口气,将起伏的心情平复,这才徐徐开口。

“你的卦象解释虽然合理,却是关乎数条性命,我还需回去确认那腹中孩子不是我的再定!”

“眼下我也只能算你算对了一半!”

“三日后,等我的卦象应验之后,我们再论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