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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安格斯外出任务已经一周,萨勒月只能从视频电话中与他见过寥寥几次。而安格斯总会在他诉说想念的时候敞开胸膛,本就浅显的吻痕早就已经消散。

两虫的关系突飞猛进,意外的和谐。

时间匆匆而过,萨勒月再次收到韦尔斯邀请的时候还在打游戏,页面一跳出来点进去还没聊两句就被对手快速踢出局,被对方钻了个空子。

晚上的时候乘坐飞行器去到爱尔兰家族的的某餐厅相聚,途中同几名异性打过招呼,转角就遇到散漫的加西亚,对方对于他的到来十分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韦尔斯邀请我过来吃顿饭。”

“可恶!这个骗子还说要和我单独约会!”

萨勒月笑而不语,拍了拍他肩膀,侧身向楼梯口走去,加西亚又快速跟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听说你失踪,我们都很担心。本来打算去看你的,后来听说你与安格斯在甜蜜约会,也就选择不打扰。”

萨勒月评价:“很识趣。”

加西亚前方带路,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才进入了包厢,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进去就坐在韦尔斯身侧,一手撑着下颚,一脚搭在韦尔斯膝盖上。

许久不见,他们的关系仿佛更亲密了,韦尔斯把菜单推过去,“先点餐。”

许久没见,韦尔斯看起来格外不同,温柔中多了一些掩藏不住的锋芒和气势,他对加西亚也更加纵容。

“一份例汤,一份香煎鹅肝和香辣爆虾,一碗米饭,要大份。其他的,你看着自己搭配,餐后甜点我要芒果口味的小蛋糕,给我搭配一些黄桃草莓,嗯,就这些——先上份柠檬水。”

“好的,阁下。”

韦尔斯看过来,“你口味变了?”

“年轻就得多尝试,每次选择同一道菜,会让虫乏味。”

“你和安格斯在花园幽会的事我听说了。”韦尔斯抬手按住那只晃动的腿,“年轻就应该沉稳一点,约会不要这么大张旗鼓搞得虫尽皆知。”

柠檬水已经上桌,萨勒月不紧不慢喝了半杯,这才把笑容放到加西亚身上,“看来最近你因为这事没少缠着韦尔斯。”

“谁让你过得这么潇洒的。韦尔斯不哄哄我,我怎么能耐得住寂寞。”

“所以你叫我过来?”萨勒月问韦尔斯。

“这不好久没见面了,顺便看看你,餐后我和加西亚就去球场看他打球。”韦尔斯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我看你最近一虫居住难免孤独,给你送个小朋友过来解解闷。”

韦尔斯眼神示意。

萨勒月拿过照片,一只穿着某中学校服的漂亮小雄子映入眼帘,“这是谁?”

“他叫雪莱,雌父曾是第五军的某位上将,与我叔叔关系不错,他雌父去世后就被我叔叔安置在c45星域。”他说到这里一顿,“叔叔马上就要回主星了,我得给他一个惊喜。”

萨勒月将照片插入风衣侧包,“你叔叔?是那位上将阁下?”

“当然。”

看来不是惊喜,而是胁迫。两年前韦尔斯上位有许多虫不满,其中为首的是他叔叔维特上将,但一直在前线回不来,而他的羽翼也多数被韦尔斯清除。

“打算安置在我家多久。”

“一个月左右吧。你如果不介意,明年开学也住在你家,离他学校近。”

萨勒月比了一个ok手势,正巧此时鹅肝已经上桌,他便开始动餐。

“打算什么时候迎娶雌侍?”韦尔斯一个眼神,加西亚就已经端正了坐姿。

“你有虫选?”加西亚语气不满:“他的婚事你也想插上一脚,这就过分了。”

韦尔斯将手搭在加西亚膝盖上,慢慢敲动指节,“一雄一雌不仅面临高额罚款,还有诸多麻烦。既然迟早都要迎娶雌侍,不如迎娶一名爱尔兰家族子弟。”

萨勒月放下刀叉,仔细打量一会儿韦尔斯,这才问:“是格林希尔还是格林戴尔?”

韦尔斯:“都不是,一名非嫡系子弟,目前是第二军的一名少将,很聪明。”

很聪明,这三个字很有艺术性。

“好的,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又实在没办法,可以当做备选。”

加西亚见他同意,有些不高兴:“朋友就是好说话,既然这样,我也有虫选。”

“凯撒?”

“对。”

萨勒月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不认为他会甘愿做一名雌侍,更何况被安格斯压着。我觉得,你应该理解。”

“我只是替他说个好话,选择权自然在你。”加西亚话锋一转,“可是,我认为你迟早会和安格斯分道扬镳,到时候,雌君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萨勒月不太高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安格斯分开?”

“因为安格斯和你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虫,长期相处,你能够将就他,他却不一定能够忍受你。到时候,依照你的性格,我觉得会一刀两断,断个干净和彻底,当然会有新的选择,而且主星又不是没有同雌君离婚而迎娶他虫的雄性。”

失望,心烦,因这种可能性而感到难受。

加西亚的作为局外虫,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而曾经萨勒月也是同样想法。就算安格斯现在也对他认真,也有感情,可那不过是末位。这让一个对情感有着绝对要求的孤独者,迟迟没有安全感。

萨勒月沉默3秒,转头对韦尔斯:“我还是觉得你说话更好听。”

韦尔斯抬手拍了拍加西亚膝盖,语气里带着纵容的温和:“听到没,说话委婉点——雌君。”

雌君。

这两个字意义非凡,等同‘娘子’‘老婆’‘相公’等众多称呼,所以哪怕只是正常的语气,也夹杂着暧昧气息。更何况,是韦尔斯这样的虫说出来。

这可对加西亚的冲击不小。

加西亚侧开头,耳朵红到头,脸颊上蔓延出一种感情里的羞涩。他一向大大方方的,此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雌君,这种雄虫稀少的落差中雌君也显得罕见,因为不是谁都能成为雌君的。

萨勒月忽然想起安格斯,想到对方也不自觉的红耳红脸,忽然觉得甜蜜,仿佛一只干涸的鱼儿终于落到了水中,仿佛他在这个世界终于得到了一丝紧密的联系,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虫。

感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刚才他还会因为猜想而感到失望心烦,可现在就能欣喜甜蜜起来。难怪安格斯会如此排斥这种被感情左右的无能者。变化无常,起伏无度,果然感情才是最可怕的利器。

萨勒月回过神,摇了摇头,却看见对面的加西亚不知道什么趴到了韦尔斯膝盖上,雄虫柔和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该死一对恩爱夫妻!嫉妒真让虫眼红,萨勒月瞬间觉得桌上的一切食物都不会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