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打炮真的能够快速增进感情,所以安格斯下床前凑着萨勒月脸蛋亲昵了一会儿。
萨勒月在床上翻了个身,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散了个干净,唯独床榻上还有一些隐秘的角落,安格斯则是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从容办公,这会儿已经变成一丝不苟的工作狂。
萨勒月揉了揉眼睛,趴在床上,“安格斯,我好饿,我两天没吃饭了。”
安格斯移动鼠标,连头也未侧一下,另外一只手冲他竖起大拇指,“两天没吃饭还这么有劲,不愧是你。”
对于这种夸赞,慵懒的猫咪稍微骄傲了一下,然后闪烁着眼睛问:“重点是我饿了。”
安格斯低头翻动主脑屏幕,浏览美食页面,“我点了菌子烩饭,还有10分钟送达。”
“啊?烩饭?”萨勒月眨巴眼睛。
安格斯无奈摇头,“如果天天牛排烧烤火锅三明治,这种日子真是一眼看到头,真不算个活法。你抽空把各大星域的美食都尝个遍,兴许就看不上牛排了。”
“呀!你已经不满足只控制交际了吗?”萨勒月下床,脚丫踩进小黄鸭毛拖鞋里面,然后走过去,“掌控欲这么强?”
安格斯顺手把电脑合上,盘腿散开张开双手,萨勒月刚好躺了下去,头枕在对方大腿上。他这种下意识的防备其实很明显,萨勒月问:“是第七军内部事务吗?”
“不是,波特家族家族一些年轻子弟的职业规划。”安格斯低头,指尖他在脸庞滑动,“你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吃那些东西,不会腻吗?”
“以前养成生活习惯了,很多东西如果单点成本会很高,而且自助烧烤火锅真的很省钱。”
“省钱?”安格斯皱眉,神色莫名,“如果索亚家族没有灭亡,我想我会起诉他们长期虐待未成年雄虫。”
帝国所有雄性都是有帝国补贴,每一份高额补贴足够让未成年的小雄子丰衣足食甚至过上奢侈的生活,此外各种生活花销补贴直至成年才会停止。
“现在起诉帝国监管不力还来得及拿赔偿。”萨勒月睁眼说瞎话,“我可以作证,他们还对我进行歧视和精神羞辱。”
安格斯轻笑一声,“如果不是基因检测报告没有任何问题,我很多时候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萨勒月·索亚。”
“我不是,我明天就去把姓氏注销。”萨勒月抬手去捏他脸蛋,“萨勒月就只是萨勒月。”
安格斯抓住他捏脸蛋的手,“我不太喜欢被捏脸。”顺势抓住他手背亲了亲,“不过对我而言,你是谁都无所谓,只要家世清白,没有不良嗜好,对波特家族没有任何威胁,那么萨勒月不是萨勒月也可以。”
或许安格斯真的怀疑过多次,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而原主怪异的行为在虫族本身就是异常,而恢复正常的萨勒月前20年没有经过正统教育变成如此,或者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么也不算奇怪。
更何况,这种经历过许多可怕事件而活下来的头脑有了变化也理所当然。绑架,胁迫,俘虏,囚禁,逃亡,躲藏,最后被救,几次处于生死边缘的雄虫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合情合理。
此刻安格斯还想再说什么,主脑铃声已经响起,他接通后也愉悦起来,“好,拿上来,放1902房间柜台上。”
萨勒月起身,双眼泛光,“我的饭到了?”
“嗯。我去拿。”
“不用,我自己去。”萨勒月起身就被安格斯按下去,安格斯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你乖点,我去拿。”
从电梯上来也不过1分钟的事,说不定现在出门正好与送餐的雌虫打个照面。安格斯不希望别的雌性看到萨勒月这个模样。
萨勒月被他揉着塞到沙发上,光脚也被裹上毛毯,安格斯亲昵的凑了凑他鼻梁,“在这里等我。”
萨勒月小幅度点点头,不过等安格斯推开门时,萨勒月还是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尾随到门背后偷看,安格斯出门到对面拿了包装好的午餐,转头瞪了他一眼,他的小雄虫一点都不乖。
当然,在萨勒月穿鞋快步走动时他就发现了,雄虫的信息素距离远近很明显,都没有一点遮掩。
“没想到,你还填对门的信息,这么谨慎。”萨勒月跟在他身后,上前去接午饭,“我们一起吃。”
“这种垃圾星域,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高级雄性,还是谨慎点好。我也简单的尝一点。”
安格斯打开包装盒,简单的摆在餐桌上,两份例汤和牛排,一大份烩饭,各种菌子混合米饭,其中还有少量的海鲜和牛肉,以及少量的牛肉片。
“先简单吃点,晚上我们乘坐星舰回主星。医院那边,我让安格尔去办理出院手续了。”他拆开餐具侧眸一看,见萨勒月戴上塑料手套一副立刻就餐的模样,“你不用餐具吗?”
“我想尝尝手抓饭的味道。”萨勒月足足套了3层手套,直接伸手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安格斯稍微诧异了一瞬,“原来你有这样的小癖好。我也试试。”他一边套手套,目光不由落在窗外,从这里看去,有几架星舰飞过。
烩饭的量很大,一个圆盘大概3cm厚,直径足足有两个手掌这么长。萨勒月拿过一旁柔嫩的牛排撕成块扔进烩饭里用筷子搅拌,安格斯眉心一跳,“你究竟有多喜欢牛排?已经成瘾了吗?能戒吗?”
这种仿佛一眼望到头的生活真让虫难受。安格斯可以想象这样日子活下去究竟有多枯燥乏味。
“这个没办法,我从小就喜欢吃牛排。别说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钟爱的食物吗?就是那种吃不到想吃吃到了更想吃还从来不腻的东西。”
“小时候喜欢各种水果软糖,雪糕,酸奶,巧克力,彩虹棒棒糖,后来长大了就不喜欢了。”安格斯略微思索,“我对食物没什么专一的胃口,就像营养液和压缩饼干一样,能吃可以补充体力就行。”
“你再想想。”萨勒月一手抓饭往嘴里塞,一手摊开在下颚预备接住残渣,“这世界上就没什么让你上瘾的物质?或者欲望?”
安格斯随意吃了几口就觉得索然无味,他兴致缺缺喝了一份例汤,一边擦唇角一边仔细思索。
萨勒月心想:莫非安格斯真的除了对权势有追求之外,其他方面无欲无求吗?
他想到这里,一边咀嚼,惊然发现安格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视线从上往下扫视,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萨勒月急忙把米饭吞咽下去,双眼迷茫,“你盯着我干什么?”
“确实做那种事容易上瘾,难怪听说单身虫一旦开荤就戒不掉了,这和吸毒没什么不同。”
萨勒月闻言松了口气,继续用餐,刚才差点误以为对方想把他吃掉,他那个眼神也太贪婪可怕了。雄虫暗自用手肘揉了揉腰,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安格斯微不可察的红了耳朵,他眼角迷茫着湿润润的,多了一股禁欲的气息,先前闹腾近两个小时,两虫都有些筋疲力尽,至于后面动作才温吞起来,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萨勒月挑眉,“我帮你揉揉大腿根?”
“没必要,你还是多吃点预防肾虚的小药丸吧。”
“艹!”萨勒月扒拉袖子,一副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气愤样,“你瞧不起谁呢?再来一遍!”
“我不行。”安格斯直接认输,他早就发现许多情事只要他肯投降,就会舒服太多。
“是我不行。”他又重复了一遍。
雄性的尊严已经保全,萨勒月继续坐下暴饮暴食,“知道你不行就好,记得多锻炼身体。”
安格斯听到这话时凝眸一转,“我还要怎么锻炼,你是要我全程全自动然后自己省力吗?”
萨勒月脸色一红,险些一口噎住从车上掉下来,莫名心虚,“吃饭的时候不要聊这种事,再说我什么时候让你费力了。”
此刻安格斯凑过去拿过纸巾给他擦下颚,距离太近安格斯又神色温柔,这让萨勒月忽然想起‘人妻’这个词语,下意识出口的老婆换成了“雌君”两个字。
“嗯。”安格斯也不由心跳慢了半拍,他不由凑过去,此刻电话铃声响动,瞬间把暧昧的气氛给破坏了个彻底,安格斯转头拿过主脑接通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径直走到窗口那边骂了一句“虫屎!”,脸色也难看起来。
萨勒月端起那份海参冬瓜例汤吹了吹,小口的戳饮,目光那边安格斯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倏然难看起来,然后雌虫就下了定论:“废物!简直愚蠢!抛下军部考核去和雄虫约会,他脑袋里装的都是石头吗?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他目前还只是中尉,不知道努力上升立功却把时间放在雄虫身上,就没见过比他更愚蠢的傻逼!整个虫族谁不知道一位少将的追求值得重视,而一位上将可以强制匹配自己喜欢的雄虫,现在的一时荷尔蒙作祟就相信爱情了是不是?!对方玩他就跟玩狗一样!他还这么年轻还能努力一下,否则以后只能成为众多追求者里籍籍无名的一员,连成为雄虫雌侍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结婚,他连嫁妆都送不出去你信不信!伊桑,现在就让他去垃圾星驻边去,没个10年不许回来!”
说完这句,他又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把电话挂掉,然后揉了揉太阳穴坐下,“真是智障!”
萨勒月目光平平的看着例汤,不知在思索什么,安格斯见状用叉子把撕成小块的牛排递过去,“再吃一点,可以补充体力。”
自从萨勒月结婚以来,安格斯几乎什么事都控制得很好,也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多情绪,此刻仿佛是什么隔离的面纱掉落了一角,也让他窥探到了几分真实的安格斯。
萨勒月张嘴被他喂了几口,“你也吃。”
“我刚才发脾气不是冲着你,实在是有些家族子弟让虫恼火。”安格斯揉了揉他头发,把遮挡视线的发丝拨开,“我听说凯撒似乎在整理资产了,你有答应他的追求吗?”
萨勒月不知道安格斯谈话的跨越度为什么这么广泛,但他摇摇头,“没有,我对他甚至算不上态度好。你不能因为他准备嫁妆就怀疑我精神出轨!”
安格斯唇角发笑,是那种毫不遮掩的笑声。
萨勒月这才想起来,虫族雄少雌多的诸多政策下,雄虫无论单身或结婚,谈恋爱甚至出去约会都算不上出轨,因为婚约并没有附加各种感情方面的约束条件。
根本就不存在雄虫出轨这个说法。
安格斯余光瞥向一旁,眸子里的杀气一闪而过,“很好,他做你的雌侍不合适。”
萨勒月莫名觉得四周有杀气,他立马低头继续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