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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完全一种长辈的柔和语气,“你昏迷这两天,他们都很担心你,特别是史密斯家那个小辈,来了好几次都被斐力赶出去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就惹出不少风流债。”

“啊?”萨勒月垂下睫毛,“凯撒应该算不上风流债吧,这不是我主动招惹的。”

罗纳低低笑了一声,“如果他知道你这么说,大概会非常伤心。当然,除了他之外,六大贵族的不少小辈子弟都闹着要嫁给你,安格斯压下这些风波竟然也对你一字未提吗?”

萨勒月一愣。

安格斯确实什么都没说。

罗纳笑着摇摇头,“就算他们是一厢情愿吧,虽然接触不多,但其中有不少雌性的身份也相当合适。根据帝国律法,你终究还是要再迎娶几位雌侍的。婚约这种事你不着急,他们倒是急得跳脚。”

萨勒月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事,看来高级雄虫的生育能力确实令虫眼红,他分心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继续喝水。此刻门外有了响动,有虫对着语音通讯器留言:“殿下,你的虾片鱼肉粥已经做好,现在需要送进来吗?”

通讯器的留言是实时播放的,声量在房间里也算得平稳。

萨勒月起身走到床头柜前,分别按一下‘同意’‘谢谢’两个按钮,再次坐回原位,“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罗纳闻言更加觉得好笑,“他们都要为你打得头破血流了,你居然还一无所知,看来传闻你与安格斯情深义重倒也算不上空穴来风。”

萨勒月淡然一笑了之。

他与安格斯,应该用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来形容才更贴切些。

雌虫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错开目光,似乎在感叹:“六大贵族之间你争我斗,皇族与贵族频繁交锋,外有叛军和天伽虎视眈眈,此外又有星盗牵扯,这是一桩沾了就无法脱身的浑水,你只是雄性,应该好好过日子,许多事情置身事外就好。”

萨勒月从他说话的语气里莫名听出了一种遗憾。

萨勒月垂下眸子,不知道对方究竟了解自己多少事,而初次见面谈论这种话题,倒真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指点。如果他们不熟的话,那么这应该算是警告。

无论对方知道多少,萨勒月都打算装作不懂:“阁下,你多虑了,我只是一只柔弱不能自保的雄性,那种权谋争斗的可怕事怎么敢参与。”

“目前牵扯不算多,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他究竟在试探什么?还是,在警告?

对方神色不显,语气仍旧。

“罗纳阁下,我确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虽与你并不相熟,但也没有任何旧怨。所以,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如果一直装下去,那对方应该也没有办法吧。

这下子换来了对方的沉默,这位雌性长辈侧头瞧向窗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而萨勒月莫名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气压缓缓靠近,他心下一个喘息,没来由的觉得呼吸急促。

萨勒月起身走过去,“有点闷,我开个窗。”

随着动作,窗口的冷风渐渐吹进来,室内的暖气也在瞬间破防,他从中感受了到了季节的无情。萨勒月目光随着冷风穿梭过荒凉的街道,此刻吐出的热气在微风里动荡:

“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冷。”

身后的语气柔和,一件斗篷披了上来:“这里不是主星,气候恶劣了些,你自小不爱锻炼身体,这个时候更应该注意保暖。”

萨勒月瞳孔倏然一怔。罗纳已经回到座位。

这种亲昵的语气?他们之间?

如果说自己与他没有任何瓜葛,那就是原主与他之间关系不浅,甚至还算得上亲密。可萨勒月出生索亚家族,而罗纳上将是平民且已效命于爱尔兰家族,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萨勒月没回头,他心念忽动,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这样子的天气,应该下一场雪才更好看。”

萨勒月听到了一声轻笑,没说话。

听到这声轻笑,萨勒月裹了裹斗篷,呼吸间只觉得空气里的冷气更重了。

他睫毛微颤,落了一朵雪花。扑面而来的冷气混着寒风,萨勒月抬眸:“下雪了。”

他伸手,手心落了一朵霜花,密集而来的霜雪在刹那间猛然增多,倒不像是天气的自然变化,更更像是一场故意的虫为。

“看来今天要看一场雪了。”罗纳笑出了声,“可惜雪花一层层,会覆盖住许多东西,就像是曾经颇为珍惜的回忆或者戒指,又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东西。生命真是一种奇妙的旅程,途经过风雪、列车、船舶、港湾、海洋,最终都变成过客。”

萨勒月从中听出了些意味深长的东西,他神色动容,从对方发笑的唇角里瞧出了几分无奈,“阁下,我们之前很熟悉吗?抱歉,自从我大病一场痊愈之后就忘记了许多事。”

他从未有心了解过原主的过去,单单只想做萨勒月,而不是萨勒月·索亚,然而只要活着,生命的旅程里终究也会遇见从前的过客。

罗纳上将摇摇头,他目光沉稳片刻,才说:“虫族在追求与搭讪中总是用缘分当做借口来接近,而当事者不愿意继续的时候就会说缘分已尽这种荒谬话,可命运的发展谁也没办法控制。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感叹,你们之间缘分已尽了。”他说到这里一顿,“小蓝宝石,好好过日子吧,别卷进我们这些名利场了。”

萨勒月一怔,呼吸间的香味开始变浓,他视线里对上罗纳的笑容,然后从随着他的目光间看过去,轻微的脚步声是从容快速的步伐,对方连门也没敲就径直穿过走廊过来。

罗纳说:“他来了,我该走了。”

雌虫起身,随手拿过桌上的帽子戴上,迎面正与走过来的雌虫对上,两虫微微点头一笑。

“好久不见,罗纳前辈。”

“好久不见,安格斯。”

安格斯今天穿得十分自在,卡其色的冲锋衣里是白t桖,下身配了一条红色直筒裤加粉色运动鞋十分显眼。他没穿军装,头发也没怎么定型,显得有些松软,冷冷厉的面孔里多了几分柔和,攻击力的长线也在此刻舒缓许多。

“格林戴尔和我说找了一位前辈帮忙照顾,没想到会是你。”安格斯带着那种久违的假笑,“上次婚礼你没参加,听说是手头上的事太忙了,这次竟然有空,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好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不用了,我只是没参加你的婚礼,又不是没参加他的婚礼,说到底,我们之间应该算不上亲朋好友这一列,下次结婚也不用邀请我了。”罗纳理了理帽子。

安格斯双手交叉在前,“前辈,一些军团之间的摩擦,没想到你记仇到现在。”

罗纳整理一下领口,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然后说:“好好做事吧,别让我抓到把柄,毕竟,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小心眼。”

说完这句话,罗纳上将都没多给安格斯一个眼神就走出去了。

没想到安格斯也有吃瘪的时候,但这毕竟是军部的前辈,安格斯再狂也有分寸。

萨勒月缓缓走了几步落座在沙发上,他还记得自己与安格斯还处于冷战时期,而他出了这种情况安格斯现在才姗姗来迟,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安格斯主动走上前,坐在他一旁,伸手去摸他摸了个空,萨勒月把手揣进兜里,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安格斯觉得好笑:“不理我,是要对我使用冷暴力吗?你不管我的嘱托,私自跑到第9星去参加婚礼,然后途中又出了这种事,说起来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所以你是来算账的?”萨勒月冷眼瞧他,下一秒被一手掌覆盖住双眼,安格斯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太陌生了。”

“你好像忘了,我们还在冷战。”

“现在结束了。”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

沉默无声,另一只手搭在腰上,“你好像瘦了。”

萨勒月莫名从中听到了心疼的意味。他还来不及开口,指尖开始摩擦自己嘴唇,他听到安格斯有些不平静的声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上次的事,也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萨勒月心里一个咯噔,无论真假,他都没想过先服软的是安格斯。因为实在不行,他也可以低头继续装。

“我们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怎么样,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伴侣,然后经营一场名副其实的婚约。”

萨勒月抬手去推眼前的阻碍,说不定安格斯此刻仍旧冷漠的双眼。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掌控一切。

这一推当然没推动,甚至还被俘获了手腕,对方在他手背落下轻轻柔柔的一个吻,仿佛在珍视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萨勒月耳边是微弱的喘气声,藏匿着沙哑的心跳:“我很想你,但是我眼眶湿了,不想让你看见。”

萨勒月一顿,抬起的另外一只手也放下,呼吸间他知道对方已经与他咫尺,安格斯忽然问:“你怎么没有哭?”

“啊?”萨勒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哭?”

“哭泣是本能,你独自遇到这种危险,一定经历了不少自我安慰的心理战。你现在是在克制你与生俱来的自我情绪。”

萨勒月不置可否:“所以你认为,我应该靠在你的肩头哭泣,然后一字一句的诉说委屈吗?”

“我……我心疼你。”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安格斯现在也能说出这么肉麻虚伪话来,倒真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如果自己真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可能真的会笑出来,这岂不是影响他作戏吗?

他虽未开口,但唇角的弧度已经暴露了想法。下一刻唇瓣被唇舌撬开,迎来了一个侵略性的吻,霸道、热烈、火热、不容抗拒,争夺呼吸的空隙里萨勒月一个咳嗽止住了吻,视线也清晰,安格斯睫毛弯弯的带着湿润的气息,脸颊到耳朵都红了。这浅浅分开的唇轻抿,往日冷漠表情转换成沾满情欲的艳丽。

安格斯挑眉问他,“还要亲吗?想做其他的也可以。”

萨勒月盯着他的唇,从他出现这一刻到现在这一刻,他都大改往日的轻狂和傲慢神态,原来神明低下头颅来是这种感觉。

萨勒月发笑,挑眉,伸手挑起对方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所以,你是要与我和好吗?”

安格斯:“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萨勒月垂下头轻轻笑,手掌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的跳动,似乎真的在思考,“我得考虑考虑这件事。”

安格斯一顿,一手搭了上去握住他手腕,语气格外轻柔:“月,别生气了。”

月?月。

萨勒月心想:看来中邪的是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