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让辰巳自己选时，端木瑛还是犹豫了下说道。
“虽说是让你自己选，但是两个选项的后果还是有些区别的。”
“我先跟你将其中关节说清。”
“辰巳你之所以会没有感情，并不是你本身就没有，更不是因为药仙会的残酷折磨导致你的感情消失不见。”
“而是在某一个契机，你的身体中，一次性容纳了两个灵魂。”
“原本不兼容的两个灵魂空处一体之内，一般情况下应当是互相冲击直至抵消。”
“不过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你天命如此。”
“这两个灵魂都极为虚弱，虚弱到根本就斗不起来。”
“但灵魂也是会自保的，既然斗不起来那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尽可能的隐藏气息。”
“这也就是你的眼眸为何看上去与一具尸体无异，冰冷平淡且没有半分波澜。”
说着端木瑛叹了口气道。
“不过其实这种危机，你早就已经度过了。”
“我曾经听淑芬提过，你的本命蛊就是你自身对吧。”
“据我所知，蛊师的本命蛊炼化之后，会与蛊师自身心意相通，灵魂相连。”
“而你体内的两个灵魂在你当初自己炼化了自己时，就已然融为一体了。”
“之所以你的感情没有回归，还是因为那种自保的举动没有被解除。”
“而没有解除的原因则是，灵魂可以融合为一，但记忆却不能。”
“因此我给你的两个选择才会是关于记忆的。”
“如果你选择第一种，那么我就会选择一个灵魂的记忆，然后将你之后的记忆和它衔接上，至于另一端，我则是会删除掉，当然同时删除的还有我们现在的对话。”
“这样的话对你而言自然是最好的，但日后你一旦遇到和那被删除记忆重叠的事情，你将有可能再度失去感情，灵魂也会再度封闭。”
“至于第二种，那就要复杂一些了，首先你需要认同并接受两段记忆都是你的记忆，这说起来是很简单，可真的要做到，却是很困难的。”
“只要你能发自内心深处的认同的两段记忆都是自己的，那你就可以尝试同时承载着两段记忆，如果能做到，今后你的感情再也不会消失，可你一旦做不到，好的情况我还可以使用第一种方法，帮你筛检删除一些记忆，坏的情况，你可能泥丸宫崩碎，神魂彻底消散于人间。”
这时候端木瑛认真的看向辰巳问道。
“所以小三十七，你打算怎么选。”
辰巳这时候沉吟片刻后，果断的说道。
“第二种。”
端木瑛看向她再度确认。
“你确定？”
见到辰巳再度点头，端木瑛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感受一下好了。”
随后端木瑛双手扣在了辰巳脑壳上，两团蓝色的能量被快速的拽了出来。
紧接着端木瑛又快速的将两团能量顺着辰巳的太阳穴又给他摁了回去。
这时候的辰巳只觉得灵魂被人强行撕扯，一种极为痛苦的感觉，让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滴嗒。
滴嗒。
滴嗒。
随着一声声水滴滴落的声音，辰巳抬起了自己有些沉重的眼皮。
他环顾四周，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洞穴之中。
这洞穴的天花板上还撰写着一些诡异的符箓。
即便是如今对符箓一道有些了解的辰巳也看不懂上面那些符箓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这时候辰巳将视线下移。
他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他们盘膝坐于原地，不说话，不移动，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时候辰巳看到面前的一个小孩就那么倒下了。
浑身上下立刻有着紫黑色的雾气蔓延。
辰巳对这雾气再熟悉不过了，那可是他一直以来的看家本领原始蛊。
这还是辰巳第一次在别人身上见到这样的场景。
但简单的分辨了一下，那原始蛊还是太过弱小，并不伤害自己。
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同。
明明有一个死在面前，身上还冒出了明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毒雾，这些盘膝而坐的孩子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倒在了辰巳的面前。
很快他自己就被原始蛊所包围，他甚至能察觉到，那些原始蛊在不断汇聚到自己的下丹田。
原本辰巳还打算抵抗，可也就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操控不了这副身体。
也只好任凭原始蛊不断的侵蚀自己。
直到视线模糊，昏昏沉沉中辰巳的意识空间中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过很快他的视野中就再度出现了画面。
一栋现代的高楼之上。
辰巳正趴在楼顶上，将拆分成几节的狙击步枪一节一节的取出再拼接起来。
随后他来到早已经预定好的狙击位置，安排好狙击枪所指的方向，开始默默的等候起目标。
辰巳这一次的目标是一个国家的官员。
而他瞄准的位置，正是那官员的家中。
借着狙击镜提供的视野，辰巳隔着窗户看到了屋里的情况，那房子里此时只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她正高兴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等她的丈夫归来。
很快辰巳的目标就出现了，他一进门夫妻两人就抱在了一起。
那角度，只要辰巳扣动扳机，那女人和任务目标就会一同被射杀。
然而这时候辰巳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他的耳麦里。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动手！”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算了其他人来！”
也就在这时候，辰巳急忙说道。
“头，再等等，等那女人离...”
嘭！
一声枪响过后，辰巳透过狙击镜中的视野，清晰的看到那女人和他的丈夫被一颗子弹贯穿。
两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两尸三命，以及一个美好的家庭。
画面一转，辰巳被押送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中。
“你被开除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作为杀手，你保留着人性，这就是最为可耻的一件事情。”
嘭！
辰巳的精神世界再度陷入了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