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夏夏！”
沈妤笑意盈盈的对顾黎招招手。
正在玩雪的沈君夏抬起头，眯起眼笑起来，声音甜甜的。
“姐姐！”
“回来了？”
悠闲的摆弄着新培养植物的顾黎歪头看向她。
“嗯，b市的事情基本处理好了，和神光的合作也完善差不多了。”
沈妤弯下腰，抱起沈君夏，捏捏她qq弹弹的脸。
“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顾黎淡淡点头，递给她一杯热茶。
“嗯。”
“我打算从最近的c市开始，逐步收整丧尸。”
马上就要迎来末日后的第一个新年。
在这半年多的忙碌中，计划最难的部分已经渡过了，接下来就是扩大基地版图，计划性的收整丧尸。
沈妤捧着热茶，有些感慨。
“一开始，我从没想过我能够做到这一步。”
谁能想到，她小小的念头，竟会变成影响整个世界走势的计划。
“谢谢你，黎姐。”
沈妤望向顾黎，眸光温柔。
她的一切计划都是基于顾黎创造出的植物，产生的卡通阳光的特殊性。
可以说没有顾黎，她的梦想就永远只会是梦想。
而现在她不光成功将计划面向所有幸存者，还获得了部分基地的支持。
其余还在观望的基地，也在看到和她们合作，发展越来越好的神光基地后，有了合作的念头。
“不必道谢。”
顾黎翻过一页书，神色淡淡。
沈妤笑笑，也不再客套。
虽然知道顾黎最不在意的就是口头上的感谢。
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道谢。
“对了。”
沈妤放下茶杯，正正神色。
“通过这段时间的实验。”
“已经能够证实卡通阳光对高阶丧尸的醒神效果更好。”
随着丧尸的阶级提高，原本被病毒吞掉的脑子，会慢慢长出来，拥有一定的智力。
但绝大部分时间，还是依靠变强和进食的本能行动。
这段时间她抓捕了高阶丧尸，通过不断的实验观察。
终于能够确定，丧尸的阶级越高，在吃了卡通阳光后，恢复神智，能够思考的概率也就越高，智力也就更接近感染前。
“黎姐。”
这么想着，沈妤有些兴奋。
那是不是代表伴随着阶级一级一级的提升，所有丧尸都有恢复成人类的可能。
听完沈妤的想法后，顾黎动作微顿。
她抬眸看向眼中充满对未来期盼的沈妤，摇摇头。
“不会。”
沈妤的想法是好的，她拥有足够的大局观和正确的三观。
自从她发现卡通阳光的特殊性后，除了不断变强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结束末日。
但很可惜…
顾黎声音平静，简明扼要。
“人类和丧尸本质上来说属于同一种族。”
“只不过突发灾难的过程中，为了生存发生了不一样的进化。”
“人类进化出异能者，增加种族存活可能。
而丧尸则是被病毒感染，以更原始，更无脑的方式生存。”
说到这，顾黎垂下眼。
“不同的分化道路，造成了当前敌对的形势。”
没有卡通阳光，想要结束末日，要么丧尸吃光人类，要么人类杀光丧尸。
但是整个蓝星人口密集，这两者都需要相当漫长的过程，且实现的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优胜劣汰的自然界中，每个种族都注定会有弱势方。
进化的人类，不可能保持每个人都是异能者。
在漫长的时间里，适应生存模式后，他们繁衍的后代中总会有不是异能者的存在。
而非异能者被丧尸的感染率远远高于异能者。
像是为了达到某种平衡关系，丧尸的进化又是和异能者相辅相成的。
多个因素综合下来，那两个方法实现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顾黎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一朵卡通阳光。
在飘雪的冬日里，卡通阳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卡通阳光能带给丧尸和异能者的是加速进化。”
“无法从根本上让两者恢复成末日前的状态。”
顾黎把卡通阳光递给沈妤，微抬起下巴。
“如果我没有猜错，最完美的进化终点，将会是丧尸和人类达到平衡点。”
“到那时，除了外在的不同，丧尸和人类将没什么区别。”
在这过程中，如果人类和丧尸能够达成共识，和平共生。
将会变成她所在位面的情况。
顾黎敲敲扶手，微微眯起眼。
这么想的话，总觉得有点过于巧合了。
她所在的高阶位面，种族繁多，人类和丧尸不过是数万种族中的一支。
据她所知，在并入高阶位面之前。
她世界的丧尸和人类也是因为某种特殊的物质发生的转变。
在经过漫长的进化后，最终演变成了和平共处的状态。
顾黎支着脑袋，轻轻勾起嘴角。
而她所在游戏中的b级世界，竟然拥有如此相似的过程。
不管怎么想，都很难完全把两者作为巧合来看。
“小王八，你瞒了我什么？”
偷偷窥屏的8888没有吱声，假装掉线。
“要挨顿打才说实话吗？”
顾黎也不急，平静的在心底发问。
话音刚落，缩在识海角落的8888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
顾黎的意志降临识海，漠然的俯看着8888。
8888扭动着挣扎，整个光团因强大的精神力压迫而颤抖起来。
杀意将它笼罩，这是8888绑定顾黎以来，第一次正面她的强大。
它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只能颤抖着求饶。
【我说，我都说！】
顾黎这才卸去精神力，一抬下巴，淡声。
“说。”
8888揉着自己分不出上下的史莱姆身体，委屈巴巴的扁着嘴。
它的小腰都要被顾黎掐断了。
【我确实不只是游戏的系统。】
在顾黎冷淡的注视下，它正正神色，小声说。
【我是高阶位面的造物。】
顾黎淡淡颔首。
这她倒不意外。
早在被困在游戏中的第一天，她就察觉到了8888身上熟悉的能量源。
【创造我的人给我下达的指令，只有辅助你完成各个世界的任务。】
【至于这个b级世界和高阶位面的相似性，我猜测可能是和我的造物主有关？】
【更多的…我权限不足，也不太清楚。】
8888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顾黎的脸色。
见她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它顿时慌了神，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滚到顾黎脚边。
【宝贝，小王八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它哽咽着。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切的。】
【造物主设定的程序中，只有你发现了，我才能获得相关权限，得到一定的信息。】
8888胖嘟嘟的小光团中不断的掉着眼泪，小黑眼泪汪汪的。
【王八蛋真的没有骗你，不要赶我走…】
它带过的三任宿主中，顾黎是对它最好的。
虽然喜欢逗它，但她一直都很纵容它。
是唯一一个愿意用充值的钱给它买零食吃的宿主。
它真的很喜欢顾黎，也真的没有要骗她的想法。
如果它能早点知道这些事，就算是违背造物者的设定，它也会告诉她的。
8888史莱姆一样的身体中，伸出短短的手，轻轻拉着顾黎的裤脚。
哭到喘不上来气，不停的打嗝，原本胖嘟嘟的身体都萎靡下来，耷拉着没有半点精神。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黎回过神，扫了它一眼。
“哭什么？”
她抬手，8888便轻轻飘到她手中。
顾黎伸手戳了戳它软软的身体。
“你迫害个主角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
“就算给你十万个胆子，你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8888被安慰到了，吸吸鼻子，抱住她的手指，感动的看着她。
【宝贝，你原来这么爱…】
“假的。”
顾黎摁住它的脑袋，神色冷淡下来。
“8888。”
她漠然的注视着它，指尖下压，刺破它软软的身体。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
8888疼的瞪大眼，果冻一样的身体不住颤抖。
“而作为设局陷害我的人的造物，你也是欺骗中的一环。”
顾黎垂下眼，浅色的瞳仁中一片冰冷。
8888的身体逐渐撕裂，点点光芒自它身上的裂缝中飘出，溢散在空中。
它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最终看到的是顾黎冷漠的眼神。
再即将消散之际，它努力弯下腰，伸出短短的蓝色小手。
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顾黎的手指，把脸贴向她的指腹，费力的抬起眼看向她。
【黎黎，对不起。】
稚嫩的声音落下轻轻的呢喃后，它彻底的破碎消散开来。
在识海中化为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顾黎孤身站在识海之中，垂着头，神色冰冷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