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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太阳不比六月的太阳热烈,但长时间站在这种太阳底下也还是能感受到一股灼人的不适。

赵锡永腰背挺直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汗水沿着下巴没入脖颈,想必他里头的衣服应该半湿了。

“驸马,时间快到了,您再坚持一会儿”英公公站在台阶上朝他喊道,语气不咸不淡。

赵锡永眼波微动,最后又重归平静,他跪在这并没有使用内力,而是纯靠身体扛着,如今他腰背酸痛不已,两双腿近乎全麻。

又过了几刻钟,英公公进屋提醒道“柔妃娘娘,时间已经到了,是否让驸马起来?”

“拿把椅子给他缓缓”苏浅浅随意道,她是不会让赵锡永有卖惨的机会的。

“是”英公公领命退出房去,当即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到阴处。

赵锡永见英公公朝他走来,好像是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身子不由得往后避开。

英公公见状也不勉强,只是态度冷了几分“驸马,娘娘说让你缓缓再进去”

赵锡永看向那把椅子,想站起身朝它走过去,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差点摔在地上。可是他刚刚已经拒绝英公公的帮忙了,眼下只能自己想办法,他于是催动内力使双腿恢复知觉。

歇了一会后赵锡永就起身向英公公走去“可否请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驸马稍等片刻,老奴这就进去为您通禀”英公公见他脸色无异,这才又走入内室。

不一会儿,就有宫人来通知赵锡永“驸马,娘娘让奴才领您进去,您跟奴才来”

赵锡永跟在他身后缓步进入内室,庆嘉毫无精神地趴在床上,莹白的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苏浅浅坐在她床边刺绣,见他进来了便收拾东西要走。

“嘉儿,既然驸马来了我就先行离开,下午再来看你”

庆嘉看着苏浅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房门口,才将视线放到赵锡永身上“驸马,坐吧!”

“诶!”赵锡永回过神,坐到床边的一个椅子上,与庆嘉离得不远不近。

待他坐下后,气氛又安静下来,一个不想说话,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伤口可有好些?现还疼不疼?”赵锡永纠结半晌才开口道。

庆嘉轻轻摇头“只要不动到伤口就不痛,每日只有换药的时候会痛”

赵锡永心中苦涩,更觉愧疚,怎么会不痛,那么大一个伤口呢!他也受过伤,那种煎熬的感觉他太知道了。庆嘉这么说应该是不想自己担心吧!赵锡永这么想着。

“府里一切都好吗?”

“府里一切都好,你好好养伤,不必担心”赵锡永叮嘱道,心里既庆幸又煎熬。他何德何能可以娶到庆嘉这般美好的女子。

庆嘉点头,然后无意道“我房里放了些贵重的物品,你让管家多派几个人看着,如今我身边的人几乎都随我入宫了,房内也没人看着”

赵锡永尚未意识到她的用意,只以为她怕贵重首饰丢了,温声宽慰道“侯府的人手脚干净,又有府兵每日巡视,不敢做这种事的,你不必为此忧心”

“那便好”庆嘉状似疲惫地闭上眼。

赵锡永见此,也不敢出声惊扰,就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她。马上他就要离开皇都了,下一次夫妻再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时候,想到这,赵锡永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中午,赵锡永离开皇宫,杨均领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来书房见他。

“世子”那人把脸露出来,赫然是城门校尉李仲景。

赵锡永看着昔日父亲手下的将领,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物是人非的感觉“李校尉,久违了”

“世子找我,所为何事?”他和威远侯的人已经久不联系了,如今被赵锡永找上门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

“本世子想出城,不知李校尉可否行个方便?”赵锡永一边帮他筛茶一边说明用意。

李校尉碰上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泼出去将近一半,他僵硬地笑道“世子,这个忙下官恐怕帮不上,您要出城何不与公主商议,她有一块令牌可随意出宫”

赵锡永尚未发话,杨均却变了脸色,疾言遽色道“李仲景,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提拔上来的吗?”

李仲景面露难色“是侯爷,下官心里是记得侯爷的恩情的,这辈子也不会忘。但这件事下官真的没办法,前几天上面发话,要抽调精兵良将去古骆山剿匪,我手底下的人都被换走了,现在的这群守城士兵我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

杨均和赵锡永对视一眼,事情有些棘手了,他们本来想着可以通过李仲景出皇都,但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你说,如果本世子非要出城,要怎么做才好?”赵锡永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问道。

李仲景稍一思索,回道“有三个法子,一是从暗河走水里通入护城河,不过暗河水质脏污,且不定时有人巡视,极易被人发现。二是往西行,绕过雾连山抵达西城门,那边靠近密林,守备松懈,不过一旦出城,便要往密林中去,此法虽然可以出城,但却十分凶险。三是世子向公主索要令牌,只要有公主的令牌我就可以让人直接放行”

李仲景离开后,赵锡永凝神思考这几种方法的可行性,第一种容易被发现,第二种太危险,第三种最妥当,但却会波及公主。

理智上他得选第三种,可情感上他又不忍心这样做,庆嘉已经被自己害得卧病在床,难道他还要继续糟蹋人家吗?

“世子,我已打听到了,公主的令牌就放在她屋里,只要寻到,今晚我们便可出城”

“你如何知道的?”赵锡永看向他。

杨均想也没想,坦白道“公主身边的小宫女说漏了嘴”

“杨均,你可愿意随我去西城门?”赵锡永盯着他问道,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再伤害庆嘉。

“世子,刀山火海属下都敢随你去闯,但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啊!侯爷还等着您去解救呢!”杨均跪在地上敦劝道。

赵锡永心乱如麻,他到底该怎么做?一边是爱妻,一边是父亲和侯府的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