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和苏勉涛的婚事很快就定下了,是在下个月的初九。
按这里一贯的习俗,在结婚前的一个月里,新人是不能见面的的。
因此,姨母总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大门,以防苏勉涛闯进来。这些天她听村里人说了苏勉涛之前的事。
听完之后,苏勉涛在姨母心里的形象从稳重内敛的大好青年变成了急色的狼崽子。
那是生怕一个不注意这狼崽子就把她家的小兔子给叼走了。
好在苏勉涛没有闯过苏浅浅家的大门,只是夜半时分,想念苏浅浅时就会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窗户痴痴地望着苏浅浅家的方向。
婚期即将来临,杨丽梅这段时间忙得脚都沾不了地,这可是儿子的大事,那可不得好好地操办。
连一下不着家的苏勉涛他爸也被她叫过来帮忙了。
秦家夫妇看着他们家这副激动的样子很不理解,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女人,还被退过亲,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么?
苏勉涛正在忙着写信联系战友,邀请他们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写到最后一封的时候,他有些犹豫。
这封信他是想寄给秦彦辰的,可他的结婚对象是彦辰的前未婚妻。
但转念一想,自己娶妻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避讳的,还是把信写完了。
第二天,他去镇上把信都寄出去了。现在离婚期还有半个多月,足够他们赶过来了。
一周后,西南军区。
“秦彦辰,有你的信”
秦彦辰接过信,是从家里寄过来的,他以为是父母给他写的字。
都是拆开之后发现是发小苏勉涛寄给他的,说是下个月初九结婚,特地寄封信过来告知这个喜讯。
好兄弟结婚那自然是大喜事,秦彦辰也为他感到高兴,可是看到信后面写的新娘的名字,秦彦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苏浅浅,好兄弟要娶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开玩笑吧!
可是上面还解释了他和苏浅浅结婚的原因,是秦家退婚在先,而且还差点把苏浅浅给逼死了。
秦彦辰再坚强的意志都有些抵不住这道重击了,好好的家里媳妇没了,还是父母把人推出去的,这简直太荒谬了。
他必须得回家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的事父母为什么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
秦彦辰向上面打了个报告,领导看他这几年都没有回过家,自然给批了,还给他多加了几天的假。
走前领导还暗示他,让他趁这个假期在家把婚给结了,早点把家属带过来,省得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
秦彦辰尴尬地笑了下,没有接领导的话。
两天后,秦彦辰回到了家,只是这一路上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负心汉,眼神里充满了指责。
秦彦辰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向家里赶去。
“爸,妈,我回来了”秦家夫妇两个看到儿子回来了自然非常欢喜,但是欢喜过后有一些害怕。
儿子这时候回来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他们原本的想法是等苏浅浅结了婚把脏水都推到她头上,然后再给儿子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按照儿子这么清高的性子,一定不会去细究苏浅浅抛弃他结婚的原因。
可是现在苏浅浅还没有结婚,而且那件事也没过去多久,这要是哪个多嘴的在儿子面前乱说怎么办。
秦家夫妇都快担心死了,面上也多了几分不自然,秦彦辰自然也看出来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和苏浅浅退亲”秦彦辰不打算和父母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这”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时,黄兰英窜了进来,冷笑道“你爸妈说,苏浅浅那贱丫头无父无母,配不上你,想让我家敏儿嫁给你”
“你这疯女人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女儿”秦母紧张地反驳她,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你要抵赖吗?你明明就和我说过,说只要苏浅浅来你家退婚就娶我女儿”黄兰英看到她否认脸都气红了。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儿子是部队里的大领导,你女儿算个屁啊!她配得上我儿子吗”秦母一边说一边推着黄兰英离开。
她心里简直要悔死了,之前这么会想到和这个蠢东西合作,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秦彦辰没有理会母亲和黄兰英之间的闹剧,一双鹰目直直地看着父亲,带着极强的压迫性。
秦彦辰不像自己的父亲,倒是像已经过世的爷爷,不仅面容相似,性格也像。
在儿子的眼神逼迫下,秦父也支撑不住了,不得不把实话说出来,只是有些环节省掉了,有些环节美化了。
秦彦辰听完后,两眼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他们两个怎么能这样,这样的无耻。
“父亲,母亲,你们太让我失望了,现在随我去苏浅浅家道歉”
“道过歉了,还赔了200块钱呢”想到这个事,秦母就很心痛。
秦彦辰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某些方面有缺点,所以爷爷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自己,不能由着父母胡来,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
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父母居然犯下这么大的错,还好苏浅浅没有出事,不然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秦彦辰从家里找了一张红纸出来,包了6张大团结进去,他这次回来得急,没有准备礼物。
这些钱就当送给他们两个的新婚礼物吧!
秦彦辰先去苏勉涛家里找他聊了会天,自己离家太久,这家里也就剩他还能和自己说说话了。
苏勉涛看他没有兴师问罪心口的大石也落了下来,看他兴致不高,还留他在家喝酒。
秦彦辰心里憋屈,虽然知道不能怪别人,但他这心里还是不好受。
为什么父母要把自己的亲事给退了,为什么苏浅浅不再等等自己,为什么是苏勉涛娶苏浅浅。
秦彦辰满腔的憋闷无法向苏勉涛吐露,只能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