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我已经发你了,都是那几个几十年的老匠人设计的。包括加装的复合材料,屋内的紧急通道,你看看。不过底下的核避难所我得找专人来搞……”正在和安寒通电话的正是“胖子”张小斌。
雷厉风行的胖子短短几小时,就已经把囤积必需品和给安寒装修的事情通通打理好了,此时正在电话里跟安寒吹牛。
安寒都不禁夸奖起胖子:“嘿,你小子平时马马虎虎,关键时刻没想到还挺靠得住。”
“那是~”胖子也飘了起来,臭屁道,“我堂堂改造公司的社长,自然是靠谱的~”
“得了吧你。说正事,那加装的地下庇护所怎么说?多久能开工?记着要按照我说的搞。”安寒迫切的询问自己的庇护所。
现在被警视厅“困”在平安京,任何举动都可能会让那些窥伺的人得到直接抓捕他的理由。所以安寒现在只能尽快就地搞一个避难所,来防止即将到来的灾难。
胖子那边噼里啪啦,似乎是在打字:“照你说的防高温防辐射防冲击,我找到一种复合式的地堡结构,找人加以改良。其中的磷酸铝、氧化铝还有玄武岩这些,都很好拿到,就是钨属于管制类的,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得等……”
“多久,能给个准话不?”安寒有些迫切道。
“诶,其实我也不知道。平时经手的都是些普通的建筑板材,霓虹这种地方,木材是最常用的。这些个建避难所的材料,我都是找人进货的,那人只说是三两月,也没给我准信儿……”胖子无奈道。
“啧,算了,急也没用……”安寒咂咂嘴也无奈道,“三两月就三两月,你跟他说,要尽快,钱不是问题。”
“好!”胖子应道,“哎,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昂。”
“行。”
结束通话,安寒坐立不安。
因为刚刚说到形势的时候,本来他是想直接去电话给大姐大问问情况的。但想到霓虹的人还在监视他,这个电话要是打了,岂不是在某种意义上,真给自己搞成间谍了?
你看,一个国外的、和他国政客有联系的外企人员,卷入了某个秘密文件的追查案件当中,怎么看都嫌疑拉满……
不过还好自己从没和大姐大远程联系过,没有电子或是书面记录,应该是查不出自己和她之间的联系。
但是,那要怎么想办法知道国外的事情呢?自己又不会黑客技术,现在在网络上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潜行套装?不行,那不是直接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对方手里?平时情况下,只要自己不同意,潜行套装是没办法强行接入自己的脑电波的,这才是安寒现在还敢自己睡觉的原因。
对方没有一种能够隐蔽的撬开自己的大脑记忆的方法,还好是警视厅,至少明面上不能严刑逼供……
啧,越想越烦,要是能让那个搜查自己的神秘人和警视厅全部一起消失就好了……
安寒摇摇头,想什么呢,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还是安安静静的等货造房子吧。
嘶,但是说起来,自己好像也不算是普通人……
安寒再次捏了捏裤兜里的玻璃球,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
“报告!”
在警视厅新成立的监视科里,小坂善太郎的下属正在汇报。
善太郎很享受这种权力、这种一切事情都要自己首肯的感觉,他背靠着沙发,倨傲的俯视着门口进来的下属道:“讲。”
那下属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语气平铺直叙道:“我们拿到的硬盘已经连夜恢复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有一篇日记。”
“什么?!”小坂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那天晚上明明看到那个叫安寒的在电脑上操作了很久,还拿出来另一台电脑操作。
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态,小坂喝了口茶水,摆出一副自己稳如泰山的模样道:“那日记上说了什么?”
属下一五一十的回复道:“呃……我们的技术人员虽然还原了硬盘,但日记的具体内容还是乱码,需要时间……”
“快tm去搞!三天之内给我搞出来!”小坂摔下茶杯勃然大怒。
下属被他吓了一跳,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
可小坂善太郎怎么会让别人质疑他?只是连声呵斥道:“我不想听可是!我只看结果!还不快去!”
“是!”下属无奈退走。
回到警视厅后山那个用旧仓库改装的小办公室,谷本孝行推开门叹了口气。
靠近门口的中西健志看他回来,起身问道:“怎么样,小坂怎么说?”
“诶,”谷本摇摇头,“小坂那家伙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要三天内把日记破译出来。”
啪的一声,中西把手上的记录本摔在桌子上,愤愤不平道:“这个只知道媚上欺下的王八蛋!高木均可是已经猝死了!现在我们哪里有破译方面的人?”
原来他们这些人都是从警视厅各科、以及各县警局抽调过来的,组成这个监听科来监视那些人。
本来是一件好事,大家觉得总局需要他们,被抽调的人脸上也有光。
但是小坂善太郎为了尽快的查出结果,让抽调而来的警员吃住都在警视厅。结果就是,在连续几天发高强度工作中,今天凌晨,终于是有人因为脑血管爆裂猝死。
刚才谷本去说安寒的事情确实是顺带的,本来是要说高木均葬礼的事情。
谷本拍了拍中西的肩膀,摇摇头道:“现在厅长人一直在市政厅避嫌,根本不管事,其他科都是按部就班的运转。我们这种新建的科室哪有什么人权,除非辞职不干……”
中西握紧拳头。
其他县里调来的人也就罢了,辞了还能找到其他工作。但是他们这些在警视厅工作的人,最忌讳半途辞职。因为那只会让人以为你是畏惧而临阵脱逃,之后的履历上就会有糟糕的一笔记录。
最后谷本和中西毫无办法的坐回了工作岗位,但是愤懑的种子,早已种在了每个监视科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