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妈妈她只怕要……”
话说到这里,祁建设一阵阵的后怕,都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刚刚的情况危急无比,若不是夏风及时控制住了他母亲,只怕她就要推开窗户跳下去了,他们家住在十七楼,这要是跳下去,不敢说尸骨无存,也是绝无幸免的道理。
“举手之劳而已。”夏风摆摆手,然后道:“窗户之后还是想办法封起来,若是不能封的话,就搬到低楼层住,住在高楼层,太危险了。”
说老实话,他刚刚心里也着实是捏了一把汗。
虽然知道中年女人罹患的是精神类疾病,但也没想到,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等我爸晚上回来,我就跟他商量一下,赶紧搬家到一楼。”祁建设心有余悸的急忙连连点头,然后道:“夏哥,之前的时候,我妈妈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如他所言,他母亲之前虽然存在精神问题,可是,至多是害怕生人,见到人的时候会大喊大叫几声,然后找地方躲起来,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出现要从楼上跳下去的情况。
这一幕,真的是太凶险了。
倘若不是夏风眼疾手快,及时控制住了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说明,阿姨的病情处于不断加重的状态。”夏风点点头,沉然一声,然后向祁建设道:“先把阿姨带到客厅,我帮她把把脉,看看身体的具体情况。”
祁建设听到这话,慌忙点头称是,跟夏风一道,搀扶着母亲,将她靠在了沙发上。
夏风坐在中年女人身边,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脉门上,开始进行诊脉。
【狂症!】
夏风感知了一下脉象后,发现中年女子的脉象弦细,将手抬起后,看到中年女子形体消瘦,颧骨发红,口舌也呈现干裂状态后,立刻便确定了病症。
不仅如此,夏风还发现,中年女人的情况虽然不大好,可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很干净,身上也没有什么异味,可见,平时当真是被照顾的很好。
这一点儿,也说明了白明此前没有说错,祁伟同不仅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丈夫,当真是伉俪情深,不离不弃。
“夏哥,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你有办法吗?”祁建设紧张的看着夏风询问道。
说话时,他眼神中满是期冀和紧张,生怕夏风也如此前来看病的那些医生们一样,来上一句【无能为力】。
“阿姨这是受外部刺激,惊吓过度所罹患的狂症,用中医的说法,痰火素盛,肝阳挟痰上扰神明,乃致神智逆乱,这种病症,本来是虚症,但因为罹患疾病的时间太久,演变成了虚实夹杂的痼疾,这也是阿姨最近发病频率增加,而且病情加重的原因。”夏风向祁建设沉声解释一番后,道:“我可以尽力试试,把握的话,大概在七成左右。”
“夏哥,谢谢,谢谢。”祁建设听到夏风这话,几乎要欢呼出声了,紧紧握着夏风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甚至都已经有泪花在闪烁。
七成的概率,乍一听好像很不怎么样。
可是,过往来的那些医生们,在看到他母亲的情况后,常常都是来一句【抱歉,无能为力】,虽然夏风说有七成,可是,对他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老弟你客气了,我先帮阿姨施针疏导一下肝阳。”夏风向祁建设笑着摆摆手,然后便将针囊取了出来,开始帮中年女人针灸,疏导肝阳。
一针接着一针,不断落下,看着明晃晃的银针在母亲头上轻轻晃动,祁建设眼角抽搐,生怕发生什么不可测的意外,可当看到随着针灸的进行,母亲脸上原本痛苦的神情渐渐变得平缓下来后,眼中喜色立刻变得越来越浓。
看这样子,针灸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同样的,这也说明,刚刚夏风说有七成的把握,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确有其能。
“留针十五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趁这机会,让阿姨休息一下。”夏风针灸结束后,转头看着祁建设,道:“老弟,阿姨这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治,我看她受惊不小,方便的话,是否能说一下她当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我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对策。”
白明只知道祁建设的母亲是因为毒贩的报复才变成了这模样,却不清楚其中的详细细节,他必须要了解一下,然后看看是否能从心理层面出手,搭配针灸来治疗。
针灸只是疏导缓解,心理层面下手,才有可能让祁建设的母亲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爸之前是缉毒警察,破获过很多起大案要案,但也得罪了那些犯罪分子,他们恨他入骨,后来这些人通过一些渠道,得悉了我爸的身份后,见没有办法报复我爸,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妈的身上,把她绑架了,关在了木笼里面,丢在了乱葬岗,然后一群人带着鬼怪的面具,在那里殴打吓唬我妈,让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祁建设苦涩道。
夏风听着这一言一句,怒火高涨,五指紧捏,咬牙切齿道:“这群畜牲!”
“他们被绳之以法了吗?”白明也是听得咬牙切齿。
“嗯,这些事情,就是他们被抓获之后供述的。”祁建设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白明微微颔首。
如果这群畜牲做下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逍遥法外,那就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祁厅是英雄!”夏风也是感慨万千,忍不住赞叹道。
祁伟同身上发生的这件事,当真是可歌可泣,听者动容。
紧跟着,夏风看着祁建设,沉声道:“建设老弟,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帮阿姨的,哪怕只有一线可能,也一定会让她恢复正常状态。”
“夏哥,谢谢!”祁建设听到这话,慌忙站起来,眼里噙着泪,向夏风深深鞠了一躬。
夏风慌忙起身,扶住了祁建设,郑重其事道:“祁厅是英雄,英雄已经流血了,不能再让他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