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
刘洋脑袋乱嗡嗡的,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
韦德海这位市长失联,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因为,这种级别失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正在接受调查!
“怎么?打不通吗?你这个律师可不称职啊,身为律师,居然连当事人的电话都不接?不过他也真是的,他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咱们国家现在5G都快村通了,哪哪都信号满格,怎么会打不通呢?该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人被控制了吧?”
而在这时,夏风看着刘洋,意味深长的玩味道。
他知道,既然雷默把刘洋放进来,那就说明,刘洋肯定是韦德海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韦德海戴的手套之一。
手套的作用是什么?
自然是干脏活累活的时候,保护手,避免把手弄脏弄破的。
这也就意味着,刘洋对于韦德海干的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肯定都是深度参与。
只要能够拿下刘洋,那么,拿下雷默都不算什么,还能够顺利把韦德海给扯下马!
胜利的天平,现在已经倾斜到他这边了,他所需要的,就是往刘洋的身上再放一根稻草,彻底将这家伙压垮,让胜利彻底倒向自己这边。
刘洋惊慌失措的看着夏风,努力想要从夏风的双眼中读取出一些讯息。
可是,夏风脸上笑容平和,目光玩味,除了看戏之外,根本读不出任何多余的内容。
而在这时,廖冰卿目光动了动后,忽然从口袋拿出手机,放到了耳边,一边往审讯室门口走,一边道:“许书记,你好……”
许元明的电话!
刘洋听到这一声,立刻激灵灵一个寒蝉,向廖冰卿悚然看去。
这个节骨眼上,许元明突然给廖冰卿打来电话,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审讯室门口的廖冰卿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的向着刘洋所在的方向看了眼,道:“对,人在我这边……”
【轰!】
刘洋的脑袋几乎快要炸开了,身体如同筛糠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
他这样的小角色,许元明怎么会关注到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韦德海完蛋了,所以,许元明的目光才会投注到他这个小角色的身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士农工商!
“这世上,坐牢的档次也是不同的,有的人进去了,不仅是独立的单人小牢房,还有独立卫生间,还有写字台,能读书能看报,就连饮食都是一日四餐,荤素搭配,住进去,心宽体胖,还能变白变胖了……”
“有的人呢,那就是蹲苦窑,一群大老爷们睡大通铺,运气不好呢,住到夜香的旁边,万一运气再差点儿,碰上睡吃坏了肚子,啧啧,睡到夜里,天上掉东西啊……”
夏风如何能不知道,廖冰卿这是故意在咋呼刘洋,而且,刘洋明显也是上当了,他心中暗暗赞叹书记姐姐与他心有灵犀不点就通的同时,趁势又给刘洋来了一记攻心。
刘洋听着这一言一句,想到那些可怕的画面,不寒而栗,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几乎想要作呕。
可是,他知道,夏风说的是实话。
韦德海作为正厅级干部,就算是进去了,也是有优待的,都不会跟他住一个地方!
他就是个小商人而已,现在给韦德海当手套,还算那么回事,可实际上,算是个屁,一旦进去,那就是普通监牢,跟一群劳改犯厮混在一起!
他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而且长得这么白白净净,一旦出事,财产被没收,手里一分钱没有,这要是去监狱里面,铁定是被欺负的那个,九成九要睡在夜香桶旁边,隔三岔五,就得感受下从天而降点什么。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监狱里面可都是老爷们啊!
有句俗话说得好,和尚当三年,老母猪赛凤凰!
而里面的那些家伙们,何止是关三年啊?
等到那时候,只怕他搞不好以后就不会有便秘的困扰了,每天都大便畅通啊!
只是想一想,刘洋就觉得那种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
可是,到了号子里面,别说他没自杀的勇气了,就连道具都是找不到的!
“不想说算了,走吧……”
而就在这时,夏风拿出手机扫了眼后,神秘兮兮一笑,转头向秦权道。
刘洋看到夏风脸上的笑容,人立刻变得更慌乱了。
他不知道,夏风刚刚看了眼手机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雷默那边出了状况,雷默愿意吐露出一些东西,不需要他再说了?!
并非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韦德海倒台了,再也给不了雷默任何利益,甚至还可能会把雷默给拖下水,那么,雷默这时候怎么可能会继续为韦德海遮掩罪行,肯定会死命的反咬韦德海一口,把韦德海干的那些龌龊事全抛出来,以此来求得宽大处理。
一瞬间,刘洋的额头爬满了豆大的冷汗,脸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
他知道,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抢在雷默前面,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唯有如此,才能求得一个宽大处理。
可这个时候,夏风已是向秦万全和秦权使了个眼色,向审讯室外走去。
秦权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夏风这手段到底是否会有作用。
不过,他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主导这一切,也绝对做不到比夏风更好!
【不!】
【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要少受罪!】
而在这时,刘洋看着夏风那头也不回的身影,嘴唇翕动,脑袋里天人交战,拳头时而紧捏,时而松开,额头的冷汗如雨,那些画面,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短短几秒的功夫,可对他来说,却像是度过了一生般漫长,下一刻,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一咬牙,心中做出决断,慌忙站起身,颤着嗓子道:
“别走……”
“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