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珊珊睁开眼睛,眼前是耀眼的白色光芒,晃得她有些恍惚。
她不由用手遮住了眼睛,同时感觉喉咙几乎渴得要冒烟。
“水。”她张开口有些沙哑地说道。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眼前有人递了一个水瓶给她。
董珊珊有些虚弱地接过,然后猛灌了两大口,却被那个人直接夺了过去:“你刚苏醒,不应该喝太多的水。”
董珊珊看向眼前,发现面前是一个短发的男人。
他容貌普通,身材偏瘦但又不至于瘦弱,眉毛有些粗。
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你是?”董珊珊试探着问道。
步方叹了口气,开口道:“她是不是失忆了?”
“对她而言失忆或许是一件好事。”旁边传出来这样的声音。
董珊珊这才意识到除了这个男人,这里还有着第三个人。
那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黑发女子,容貌普通地让人根本记不住的那种,不过她的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失忆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步方淡淡说道。
董珊珊看了看周围。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身上的被褥也是一片雪白,这个房间方方正正,窗外有着明媚的阳光。
一切都让人感觉很舒适。
她似乎在一个病床上。
“我这是在哪里?”董珊珊下意识地说道:“你们都是谁?”
“你遭遇了很严重的事故,所以现在的记忆可能有些紊乱。”司里看着董珊珊平静笑道:“不过请放心,你的治疗费用我们会替你承担,并且等你康复之后,你可以自行选择留下或者离开,我们并不干涉。”
听到司里的承诺,董珊珊才安心些许。
是的,她现在大脑中是一片模糊,她根本就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自己又是怎么才来到的这里。
“既然她已经苏醒了,你就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司里站了起来,看着步方说道:“请放心,我们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救回来,所以肯定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恶意的。”
步方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病人需要更好的休息。
“那我先走了。”步方看着董珊珊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名字叫做步方。”
董珊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在步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叫住对方:“那你是我的什么人呢?”
“我们是恋人的关系吗?”
司里默默地捂住了想笑的嘴巴,而步方则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不是恋人,不过你当时哭着要我杀了你,我勉强照做了,但是却很不开心。”
“所以又努力把你救回来了,就是这样。”
然后留着在床上凌乱的董珊珊,步方转身走出了房间。
……
……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按套路出牌,但是这一次还是让我有点意料之外。”走出病房,司里笑着看向步方:“这个时候就算不是,你也不应该这样直接否认不是吗?”
“为什么?”步方反问道。
司里想了想,感觉实在没有办法给对方解释。
她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好吧,算我没说。”
“现在董珊珊终于醒了,你不用陪在她身边,那么入职的事情,你也该准备履行一下了。”
“需要入职吗?”步方问道。
感觉这个神秘组织,入职什么真的是太多余了。
“是非常需要。”司里带着步方来到了一个有着黑色门的房间,推开之后,那里只有着一张宽大的咖啡色老板桌,两张椅子摆放在两边。
老板桌上有着一叠有些厚的打印纸。
“这就是合同?”步方看着这叠合同问道。
司里点了点头。
于是步方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合同开始看。
他看的很仔细。
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在看。
“现在正经人谁还看合同?”司里在一旁静静开口吐槽。
“难道我不正经吗?”步方反问道。
同时他沿着合同继续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不得不说,专业的合同规范之完善,简直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当然,也是足够的枯燥无聊。
但是步方还是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看着,以至于司里也选择坐在了他的对面,认真地等待着步方看合同。
这一看几乎就是半个下午过去了,步方终于把这叠厚厚的合同看完,看到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还会来咨询一下对面的司里。
虽然说司里有嘲讽你问我不就是老母鸡给黄鼠狼拜年吗?
步方则一本正经地反问自己还有其他可以问的人吗?
绝杀。
“还不错。”步方看完之后开始签字。
确实,之前司里所承诺过的东西合同里都有,五险一金什么的也有在交,待遇什么的也在合同上明码标价,是绝对的师承。
“给。”步方将签好的合同递给了司里,而司里则拉开抽屉开始哐哧哐哧地盖章,盖完之后将属于步方的那份合同递给了他,顺便和他握手。
“现在可以给你说之前说好的事情了。”司里坐了下来,望着步方,黑色的眼睛中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幸运的产生吗?”
步方当然摇头。
“在这个世界的诞生之初,有一个存在亘古的伟大神只,我们现在将祂称作为造物者。”
“因为祂的最终陨落,其残躯散布于整个宇宙,并且最终形成了生命。”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造物者的后代,所以我们称祂为万事万物的创造者。”
司里慢慢给步方说道。
步方点了点头。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点头至少会显得他很礼貌。
“我们的所有幸运,其本质上都属于造物者能力的一部分。”司里看着步方继续说道:“事实上,造物者的血肉在每一个生命体上都有残留,但是事实上只有人类能够觉醒幸运,你知道为什么吗?”
步方当然不知道。
“为什么?”步方老老实实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们处于食物链的最高层。”司里理所当然地解释道。
“我们吃所有的东西。”